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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起伏,一处低洼谷底却似茫茫草原,草深及腰。
英光面色凝重,身周是十几名杂修,各执法宝,背靠背围成一团。众修外围,则是几十头似虎非虎、似狮非狮的异兽,不断发出低沉咆哮,并结群向众修发出群攻。伴随着一两声惨叫,只见一个修士已被两只异兽从人群中拖出,拖至一健硕异兽前。
只见异兽满身雪白的毛发,外型像老虎,大小如同牛般,额头长有一只淡金色的龙角,嘴巴则是鹰喙的样子,长有一对白色的羽翼。异兽足踏修士,开始从修士头部开始慢慢进食。
英光望之,陡生怒气,一声厉喝,一片剑网纵横,割裂空气袭向异兽,异兽淡金独角发出淡淡金色光芒,将剑气阻之在外,仍是不紧不慢的安然进食,一会儿功夫,修士已是尸骨无存。
异兽进食完毕,发出一声满足的低沉吼声,前肢单足重重踏地,独角淡金光芒骤然扩散,将众修包裹在内,众修动作立时迟缓,而周围狮虎兽在金光所及的范围内则速度更加迅捷,人群中再次发出几声惨叫。
英光披头散发,剑气再次暴涨,逼开周围狮虎兽,剑罡吞吐处,不时有狮虎兽残肢落地。
异兽缓缓迈步向前,威压重重压向众修,又有几个境界较低的修士已是抵挡不住威压,跪坐在地,瞬间被狮虎兽撕咬扑食。
英光压力骤重,不过仍是死死护住剩余的几个杂修,与异兽相抗。异兽前肢再次重重踏地,然后一声惊天咆哮,独角在前,全身缭绕着淡金光芒,发力冲向众修。
英光催运全身真元,御起松纹古剑,身化长虹,剑尖处剑罡吞吐,死死抵住异兽独角,一人一兽就这样暂时僵持在一起。
异兽独角上淡金光芒越发璀璨,渐化亮金,再次一踏足,发力一拱,英光已倒飞越过众狮虎兽至十余丈外,重重坠地。
英光披头散发,满脸血污,以剑拄地,艰难站起,一口鲜血喷出,却见狮虎兽已将剩余的杂修吞噬干净。
英光口念咒语,一轮红日虚影从背后缓缓形成,红日喷薄而出的光芒渐渐汇聚于松纹古剑剑尖,形成三尺长的剑罡,剑罡一团红光,恍若一团雾气,渐渐凝成一团粘稠液体,不住流转。
异兽睁大铜铃般的双眼,望向那团剑罡,凶性大发,仰首又是一声惊天咆哮,周边深可及腰的野草丛丛倒伏,众狮虎兽亦是惊惧的全部转身奔逃。
异兽缭绕金光突然跃起,英光亦是在红光包围中御剑飞起,剑罡与异兽在空中猛烈撞击在一起,一阵波纹闪动,英光再次倒飞二十余丈,异兽却是倒飞三丈站定,独角略微扭曲,不过又缓缓复正。
两人之间茂密野草已成一片火海。
英光五窍出血,再次拄剑而起,却是一个趔趄,半跪于地,双目一闭,昏迷过去,全靠松纹古剑支撑才不至于倒下。
一人一兽,隔火海而立。
异兽足踏火海前行,缓缓踱之英光面前,铜铃般的大眼盯着满脸血污拄剑半跪于地、双目紧闭、不知生死的英光,右足抬起,利爪尽展,正欲一掌拍下。
正在此时,一只黑色箭羽缭绕浊冥之气,嗖的飞至,径直穿过异兽爪心,并带出金色血雨。
一条二十多丈长的鞭影扫过,卷起英光,横飞而起。
异兽一声震天痛吼,又是一黑色箭羽对准兽头激射而至,异兽硕大的兽头一侧,箭羽穿颈而出,再次带出一蓬金色血雨。
异兽转身,望向黑箭袭来的方向。
天茨和幽兰并肩立于丘陵顶部。天茨手执蚩尤弓,一杆黑色箭羽搭于弓弦之上,死死的瞄准异兽。幽兰手执蚩尤鞭,二十余丈长的蚩尤鞭似一条黑色巨蟒,不断扭曲摇摆。英光则躺在两人身边草地上。
异兽铜铃大眼中涌出浓浓金色光芒,若两轮烈日,全身金光大盛,在背部伸出两个金色飞翼,然后双翅一拍,一跃而起,裹带漫天火海向三人飞扑而来。
幽兰手一抖,蚩尤鞭已离手飞出,将尚在空中飞行的异兽紧紧缠绕,异兽身周火焰瞬间全熄,金色光芒亦暗淡下来。
天茨将全身剩余的浊冥之气全部灌注箭羽,黑气缭绕的箭羽中隐隐透出暗金之色,然后一箭射出,暗金箭羽瞬间已穿颅而出。
异兽一声惨嚎,重重坠地,蚩尤鞭又飞回幽兰手中。
天茨取出轩辕剑,剑气激荡,一条紫金飞龙缭绕剑身,渐渐成型。
异兽扭头发足狂奔而去,众狮虎兽亦随之奔跑一空。
异兽已去,天茨和幽兰才松了一口气。天茨低下身子,伸指于英光鼻尖,发现英光还有微弱呼吸,只是昏迷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幽兰默默看着天茨,道:“七天,你知道那异兽是什么吗?”
天茨摇头道:“不知。”
幽兰白了天茨一眼,道:“那可是上古四凶的穷奇啊!成年穷奇,就是天仙幽神恐怕也要忌惮三分,不过幸好我们遇到的还是一只幼崽,不过最少也有练霄境了,那可是上三境啊!你还真是不怕死,不过姐姐我最怕死,以后这种事别连累我。你也不看什么情况,若是没有蚩尤弓、蚩尤鞭和轩辕剑,能吓跑穷奇吗?即使我们神兵在手,真要穷奇狠下心来殊死一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全天下那么多人,你救得过来吗?”
天茨一时语结,道:“他是我一故友,是西流宗的英光。故友有难,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幽兰狐疑的看了看天茨,道:“西流宗英光?英光可是西流宗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虽不是最强者,但也名列西流宗年青一辈三英之一。小七天,你是胡诌的吧,西流宗一向以名门正宗自居,对修习浊冥之人自是深恶痛绝,恨不得赶尽杀绝,怎么会认识你这清浊兼修之人?见面不砍你两剑就算不错了。”
天茨却是不以为然,道:“我们曾经一起结伴同行,虽然时间很短,但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过。你现在看看,能观察出我身具浊冥之气吗?”。
天茨边说,全身浊冥漩涡尽收。
幽兰又仔细审视了一遍天茨,除了蚩尤弓上仍附着一些微弱的浊冥之气外,天茨身上却是毫无一丝浊冥气息,感觉到的尽是清元之气。
天茨想了想,摸了摸脸上的千幻,道:“一会儿英光若是醒来,记得叫我七天。昔日之事有些变故,此时不便与他相认。”
“哼,狡猾的小家伙,心思倒是挺多,姐姐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比着姐姐我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哪敢和姐姐比啊,那是荧光比之皓月啊!并且姐姐也是清浊兼修,境界亦是自我高了九重都不止。”
幽兰,伸出大拇指,娇笑道:“这话还差不多,姐姐爱听!孺子可教,给你点个赞!”,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坦然承受。
天茨亦是伸出大拇指,道“咦,姐姐脸皮真厚,弟弟我也给你点个赞!”
幽兰脸色一变,一脚向天茨踹去,“滚!”
天茨闪身躲开,跑开叫道:“杀人了,救命啊!”
幽兰边追着天茨作势欲踹,边说:“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破喉咙,你快来救我啊!”
“小混蛋!你别乱跑了,快背起你的故友啊,这地方不安全,万一穷奇感觉不对跑回来了咋办?我们找个山洞让他恢复一下。”
天茨闻言,想想确实如此,走了回来,蹲下身子,正要背起英光,却感觉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脚,一个不察,已俯身扑倒在地上。
幽兰抚胸大笑:“哈哈哈哈,姐姐这招平沙落雁式怎么样?你现在的样子,真像是狗啃屎、猪啃泥啊!”
天茨愤愤的起身,怒目而相:“你!……”
幽兰突然望向天茨身后,面带惶恐道:“穷奇又回来了!”
天茨一身冷汗,霍然转身,身后一片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穷奇的影子,待转身过来看到幽兰已向山脚奔去。
天茨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背起英光,亦是跟随而去。
幽兰在左,天茨背着仍是昏迷中的英光在右,两人并肩向山脉行去。
突然,天茨意念微动,停住脚步,仰脸望天,只见远方高空,遥遥有两个黑点从山脉上方穿云飞过。
幽兰亦是停下脚步,顺着天茨目光望去,却是瞬间色变,连忙取出碧玉手链,默念口诀,手链爆出幽幽碧光,掩去三人身影气息。
幽兰附在天茨耳边轻语:“看什么看啊,那是一白一青两只上古灵禽鸾鸟,传说中鸾鸟若是修炼到极致,不断蜕变,可以浴火化身为凤。在这古怪的地方,我们还是小心点,惹不起我们躲得起啊。”
天茨仍是死死望着那两只黑点,直至两只鸾鸟消失于视野,才黯然说道:“我总感觉那里与我似乎有关”。
幽兰白了天茨一眼,道:“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你以为你是天龙啊,还鸾鸟与你有关。别发呆了,继续赶路,马上就到山脚了。”
天茨再次不舍的望了望两个黑点消失的地方,下意识的抚摸着胸前贴身的碧玉鸾,内心总觉得什么与自己擦肩而过。</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