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阳一愣,紧接着便笑了,“来来来,陈妈,看看小希晨。”她打开保存得崭新的精致相刊,上面记录了晨宝从出生以来的点点滴滴。
第一张是一只闭眸睡得香甜的九尾小白狐,月阳瞥了眼正眯着眼似乎有些看不清的陈妈,连忙翻了过去。
“陈妈,您看,这是小希晨婴儿时期的,白白嫩嫩,肉肉嘟嘟的,可爱吧!”
陈妈不自觉的低头凑近了前,伸出干得只有骨节的手,静静的摸着,照片上,一爬在草丛中的婴儿正仰着头咧嘴笑得灿烂,一双紫眸清澈水莹如两颗紫水晶般漂亮而又高贵。
“月希晨,月的希望,晨寓意着晨光,希望的晨光,丫头,好名字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取的!”月阳学着晨宝的语气傲娇的说着,琉璃珠般的黑眸望着眼前其实还不到中年的妇女,绣眉不自觉的蹙起。
陈妈呵呵一笑,低着头继续翻着。
月阳蹙眉正仔细观察着陈妈的双眸,她看得出,对方的眼睛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好在只是严重的近视,微微泛白也不是什么眼疾,可能是长期在昏暗的光线下用眼过度造成的。
看来她得好好替陈妈配配药了。
“这张这张,丫头,这水灵灵的女孩子是谁呢!”
随着陈妈带着笑意的声音,月阳低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照片上,晨宝身穿黑色的皮衣皮裤,脚蹬其脚腕的马丁靴,小样子帅气十足,只是他的旁边还站着一身着蓬蓬花裙的孩子,那张带着婴儿肥却依然精致的脸配着那双水灵灵的紫眸,整个一漂亮如同芭比娃娃的女孩子。
“陈妈,这张也是晨宝。”月阳忍着笑意说着,眸光从对方发黄的带着皱纹的脸,以及胡乱扎成一团的干枯黑发扫过,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惊讶地瞪大了眼,陈妈不相信的又往下低了低头,待看清之后,也同月阳一般,‘噗嗤’笑出了声,“调皮,丫头!小希晨估计也像你一般很调皮!”
“错了哦,晨宝很乖,很懂事!”月阳立马反驳道,巴掌大的脸满是骄傲。
“是是是,很乖很乖!”陈妈抬头,调笑的说着,干枯的手不自觉的升起,摸了摸月阳白皙脸颊上那两天突兀的疤痕!
“丫头,这么久了,怎么还留着疤!”她皱着脸,眸光中闪着心疼,脑海中又想起第一监狱中的一切。
月阳拿下脸颊上的手,紧紧的握着,“陈妈,没事,我不在意!”
陈妈沉默着,又有哪个年轻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昵!
可实际上,月阳是真的不在乎,那疤痕也是刻意留下的,可这些她无法解释!
“啊,糟糕~~”突然想起了什么,月阳一拍大腿,看向手表,瞬间将陈妈的注意力引开,“十一点二十了,还没做饭!”她说着,连忙起身,“陈妈,您坐会儿,我这就去!”
“别啊,丫头,我帮你。”陈妈随即起身,立马跟了上去。
楼下,饭菜的香味正从厨房飘出,月阳下着楼梯,琉璃珠般的黑眸望着厨房内身着围裙的壮硕身影,眼里闪过一丝差异。
“正好,饭菜熟了,叫陈妈下来坐。”男人一手举着一个盘子,自来熟的说着。
“想不到你还会做菜?!”看着有些滑稽的壮硕身影,月阳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会做菜好啊,会做菜的男人贴心!”随后下楼的陈妈看着红木方桌上摆放的四菜一汤,眯着眼赞赏道。
“谢谢陈妈!”斜倪了月阳一眼,男人的脸上浮现出炫耀的神色。
幼稚!月阳翻了个白眼想着,她伸手拉开红木靠椅,“陈妈,来,坐,尝尝他的手艺再说!”
“好好好!”
“你也尝尝!”男人穿着白色的围裙,随即坐了下来。
抬眸看了一眼,月阳尝试性地夹了块红烧肉。
“怎么样,味道如何?”
“恩,不错,不错,色香味俱全!”月阳小嚼着,不自觉的点点头,“可惜,晨宝不在,小家伙一定喜欢!”她笑着望着两人,只是,如此好吃的美食,却不是她的所爱!
“能得你的夸奖,足以!”男人立马笑了,自从十六岁那晚之后,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月阳,有酒吗?!”
“恩,当然有!”月阳立马站起身,从厨房出来时,手中正拿着一瓶精致的红酒。
“92年的拉菲古堡干红?!”挑了挑眉,男人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这酒可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
“一个朋友送的,我本人并不爱好酒。”拿了三个玻璃高脚杯,月阳一一斟上。
在底层待得太久了,陈妈有些不习惯,却还是尽量的去适应。
“来,干杯,陈妈,欢迎您加入这个家,以后就是自己的家呢!”月阳举杯,带着疤痕的脸依然透着光泽,笑容很美。
“好好好!”不再客气不再尴尬,陈妈尽量学着改变。
“我呢,月阳,怎么,不欢迎我?!”男人举着杯,调侃道。
月阳挑了挑眉,一旁的陈妈果断接过话,“去去,你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欢迎来……做客!”
话完,两人瞬间笑了。一时间餐桌上其乐融融的,只是,透过敞开的落地阳台,这一幕恰巧落入了某人的眼中。
“丫头,你俩聊,我来收拾就好!”酒足饭饱,陈妈立马起身,抢着收拾起来,月阳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她的话阻止了行动,“丫头,都说了不客气,你也别跟陈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