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人白衣白袍,就连头上也蒙了一层白色头纱,蹑手蹑脚,身材到算是高大,不像是女人身材。
那人听到红羽这一喝,便吓得一愣,佝偻着身子转身抬脚就要离开。只见红玉抿着嘴一笑,坐在墙头上,双手抱肘道:“仙尊爹爹,你往哪走?”
那人只得干笑两声,转过身来,一抬手,那头纱便落了下来,道:“红羽啊,爹,爹就是随便走走,散散心。”
“散散心?用得着这样鬼鬼祟祟的啊?”红羽晃着双腿,指着那掉落在地上的白纱笑道。
仙尊便用手堵住嘴唇,佯作咳嗽,道:“爹最近偶感风寒,今日风大,我用这白纱挡挡风,挡挡风……”说完,便从那地上拾起白纱,笑道。
“那你?”仙尊刚刚在颜如玉口中听到红羽在这幻吾宫,果然不错,现在看红羽没事,便也就舒心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去看看小七的伤势如何。
“我,我也在这散散心,今天天气不错哈?”红羽本不想与那小七有什么瓜葛,便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推脱。
“是不错,不错。看看我们父女二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仙尊指了指自己面前这所矮墙道。
“爹爹,我看您是来看小七的吧?”红羽双手抱肘,心想:“谁跟你是一家人,还是不跟你废话!”
“红羽真是聪明,没想到爹爹的心思早就被你猜出来了。”仙尊大笑三声,随后又皱了皱眉,脸上一副担忧的神色。
红羽见状,便觉得这仙尊也是有些可怜,道:“爹爹,我看您还是别去了,如玉姑姑在那,她不会让您进去的。”
仙尊赶紧问道:“怎么?你和如玉见面了?”
红羽摇摇头回道:“那倒没有,她见了我不还得扒了我的皮啊!我这,我这不是刚从幻吾宫里逃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仙尊舒了口气,问道:“小七怎么样了?”
“伤势不重,只是为了救我,原先的伤口又开裂了。”红羽低下头,眼神中有些惭愧。
“爹爹,我看您还是别等了,她不会让你进去的。要是您真的担心小七,到时候我问问绿萝,什么时候姑姑不来了,我再告诉您好不好?”红羽见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劝仙尊离开。
“不好,我还是再等等吧。”仙尊左思右想,还是想亲自见上小七一面才能放心。
“你,真是个顽固!”红羽见这仙尊冥顽不化,便一气之下喊道:“既然你愿意等,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就不奉陪了!”红羽一生气,便忘了自己的腿还是酥麻的,一股脑跳了下去。虽是矮墙,但也是摔得不轻。
“没事吧。”仙尊赶紧走上去,看了看红羽的腿。
“没事。”红羽忍着疼,努力让自己站起来。
“还是让爹爹来背你吧。”仙尊不管红羽说什么,拉起红羽的胳膊,将她背在自己的背上。
“那你不在这里等姑姑走了吗?”红羽靠在仙尊的背上,问道。
“不等了,爹爹先背你回家。”仙尊回答道。
“爹爹,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如玉姑姑的事啊?”红羽见仙尊对颜如玉如此忍让,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
“是。”仙尊叹了口气回答道,“我与如玉是有过一段孽缘。”
“孽缘?”红羽没想到仙尊和颜如玉之间竟然还有过男女之情,心里却对自己那个“仙尊夫人”娘亲打抱不平起来。
“那我娘亲呢?”红羽没好气地问道,“我娘亲是不是被你们气跑了?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没有跑,没有跑!”仙尊连忙解释道。
“那她去哪了?”红羽这才安静下来,细声问道:“那我娘亲怎么了?”
仙尊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娘亲她,她死了。”在这时,仙尊停下脚步,他的声音变得沧桑了许多。
“什么?死了……”红羽不知怎么,有几分伤心。对于这个所谓的娘亲,虽然没有见过,但还是感觉心里有些沉重。
“那,那她怎么死的?”红羽对于这个女人,有几分好奇。“我与那女人有什么关系,这仙尊怎么又会一口咬定我是他的女儿?”红羽心想。
“这还得从混沌界说起……”仙尊望着前方,好像回忆起了无数往事。
“混沌界?”红羽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她问道:“混沌界是异界吗?”红羽和玄觉生活的久了,以前她总觉得玄觉是个疯子,整天想一些没有用的事情。可是最近经历的这些事早已经超出了她的所识范围,“除了三界和缘界,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吗?”她沉思着。
“算是吧。”仙尊答道。
“我和你娘,也就是祝融,是混沌界的十大神祇之一。那个世界就只有我们十人和混沌帝君以及他的两个女儿。我们每天都过着没有生死、没有忧虑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女娲造出了一个世界,那里有人神魔还有各种生命。你爹我,那时候年少轻狂,便不顾你娘那时候怀着你,便请求女娲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游历一番。”说到这时,仙尊的嗓子便有些沙哑,“你娘她,她便亲自来到人间找我,没想到她的徒弟起了歹心,趁着你娘怀孕法力大失,想要抢夺你娘亲的三昧真火神卷,害死了你娘。”说到这里仙尊不禁留下了眼泪,声音里满是悔恨。
“祝,祝融?”她断断续续地道:“那,那她的弟子是不是神凤一族?”
“是,就是当年的神凤梁钰!你娘本是想把三昧神卷传给她的得意弟子朱雀,没想到那时梁钰已经掌握了祭祀大权,蛊惑祝融断了朱雀祭祀之务,而他私下里却将朱雀一族赶尽杀绝!而后,梁钰假造天象,迷惑皇帝说你娘亲是妖神,发动政变,杀死了你娘亲!”仙尊说道。
“不,不是的,那时梁萧哥哥的祖先,可是,可是我爹爹为什么一听说梁萧哥哥是神风族人就不让我再见他,不,不会的。”红羽的眼泪顿时间流了下来,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朱雀爹爹会那样做。
“那时你娘亲没了朱雀保护,只能任人宰割!”仙尊握紧拳头说道。
她揪住仙尊的衣服,反驳道:“不会的,既然是你说的那样,我朱雀爹爹又怎么会有三昧神卷呢?你一定是骗我的!”
仙尊皱了皱眉头道:“这,这我也不知,那时我由于在缘界待了太久,身上沾染了凡尘之气,不能够走出缘外。外界的事情我也是在这几百年内听说来的。”
“是了,定是你听说的错了!不然,不然我朱雀爹爹怎么会有三昧神卷呢!再说了,我又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我有哪一点像你和那祝融!”红羽笑着说道,但是她抓紧衣襟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可是你娘亲的真身本来就是朱雀,那凡间的朱雀一族,本来就是女娲照着你娘亲的样子造成的。唯一的不同,就是你娘亲额间有一枚红色的羽毛印记!”仙尊解释道,“你一定是我的女儿,因为这世间只有你娘亲一人额间有着这印记。”
“你胡说!”红羽推开仙尊,道:“肯定是巧合,是巧合,这世间谁还没有点相似的东西。我不相信。”
“什么异界,什么祝融,你们都是胡说的,我,我不信……”红羽喊着喊着觉得头越来越晕,不知不觉便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