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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张北指导下一直认认真真地在天井中练剑,午饭也是在天井里吃的。
饭后就坐在那看王益、张北他们操练乡卒和家兵。
乡卒本有150名,雷冒带出13人皆死,雷昌又带出去了6人,我派出一人送姜飞熊。8人在楼顶执勤,2人在控制吊桥的房间执勤,剩120人。
分组对抗,120名乡卒分三组与剩下的20名家兵对战。三战下来,120名乡卒被家兵用麻布葛布包的竹枪戳得一身是石灰,用石灰当然是我想到的点子,发觉有建筑剩下的石灰就拿来用了。
完全是两个数量级的军队啊。任平那边的乡卒应该也好不到哪去吧,他凭啥敢说他那200人能打赢300‘长匪’的?难道他有秘密武器?开始听他说200能对300,我想350人就能对至少500吧。我的50家兵也能对个300,这样对方1000也不是太难对付,结果乡卒就这水准,我觉得他们350人能不能对‘长匪’200都是问题。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只能说我很喜欢历史关于历史上那些著名战役都多少看过,双方军队的素质也都涉猎过,但能给出这么准的判断我认为是我脑中声音给了暗示。
看完乡卒哥哥们的表现,我承认任平说得对。但是很明显要塞中有人跟半人或是别的种族有勾结,守城战我这个守备脑袋怕是半夜就飞了。只能祈祷‘长匪’回家过年别记得新城就好。
就这样到了黄昏,才再次开门,姜常带着10名家兵和骑扈姜赛、王铿回来了,少了张福。
姜还是老的辣啊,我的窗外一直有骑扈监护我是知道的,姜飞熊也知道。所以“要不给您推荐个老师”开始我们都是用水在桌上写的字,而我试探过黛丝和思思确实不懂周国文字。给姜飞熊钱时我一直观察着镜子里面的窗户也没见有人。烦恼也没用了,至少明白张福是姜常的亲信之一了,也不算没收获。
姜常像啥都没发觉一样就按例向我报告了当天贩卖人口所得的税收。由于今天是奴集的最后一天所以税收远没能完成定额,下月粮食只能得到必要量的最多四分之三,不过由于储备充足倒也不是那么担心。我向一同来述职的雷昌、任平都表示了场面上的慰问,然后说了点套路的鼓励话便宣布大家解散休息了。
姜常和我都当姜飞熊这个人没存在过一般绝口不提,反倒是蜜雪儿好奇地问了一句,黛丝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把蜜雪儿拖出去洗漱了。
待她们出去后,姜常幽幽地说:“安少主啊,您不信任姜子大人吗?”
我淡淡一笑回答:“他做过一件能让晚辈信任他的事情吗?”
重重叹一口气,姜常面色凝重地说:“老奴认为,姜子大人做事都是为家族考量的。”
我微笑着看着他,轻轻一哼说:“晚辈的娘亲在等我回去呢,有对晚辈最重要的人在等我回去,我才不会就这么被人当弃子扔掉呢。”
“啊,和晚辈说点别的吧。如果奴集收益始终不够,我这个守备是不是要撤职啊?”
“5年死了七个守备恐怕没人愿意接这个差事。”
“任平和雷昌就不行吗?”
“他们不是不行是不可能吧?”
“怎么说?”
“任平是奴隶赎身,雷昌雷冒是家生子。”
奴隶赎身,家生子奴仆的后代,为官吏不得过150石。脑中声音迅速给予了答案。
“比晚辈还倒霉呢。”
“以他们的出身已经是恩典了。”
“那么您呢?姜子的智囊吗?”
“姜子大人的奴仆。”
接下来姜常告知我,据报‘长匪’在汝城和新城的交界地带被雷家的家兵所败已经溃逃,新城暂时无恙了。不过有另一个坏消息传来:周王决定退出猎奴,而原本猎奴的乡卒粮食是由周王和雷家各分担一半的。雷家已经表示,如果乡卒再连续三个月不能完成配额他们就会停发粮食,乡卒自行回乡去。
跟我而来的家兵、骑扈都是姜家直接把他们粮食和日常用品费用算给雷家,由我们去指定地点领取粮食和日常用品,所以倒也没问题。可是乡卒都是为了吃粮才来服役的,没粮他们只能散了。姜飞熊大概在一周前跟我提到过这种可能性,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新城之民多为生活无着来赌一赌的人,靠着奴隶贸易勉强糊口,一旦没了奴隶贸易那么自然新城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市民和乡卒皆会散去。到时我就只能守在这个要塞里维护着11个村子当个大村长了。
听完我沉默了一会,确实当兵吃粮啊。现在倒是有够乡卒们吃一年的粮,然后吃完散伙吗?有什么办法没有呢?咦?我的先人们是怎么做的?哈哈。
我想到了应对之策后抬头对姜常笑着说:“您看,我们明天颁布点新的命令吧。”
姜常皱着眉头看着我,迟疑了一会道:“愿闻其详。”
第二天新城塞外,初秋的天气依然闷热,树林郁郁葱葱正是繁茂之时。
在这大好的天气下,乡卒们散布在树林里,一个个身背箩筐在割草。
“那位小守备想啥呢?说是让我们歇一歇,结果训练完还被拉来割草。”
“那小守备就一傀儡,肯定是姜常那老爷子的主意。”
“别乱说话,听罗大讲他晚上起来解手看到那老爷子的公子跟雷冒大人对峙,那晚后雷冒大人就不见了踪影。”
“对啊,雷昌那家伙看到姜常老爷子简直就像要吃了他一样的表情。”
“所以赶紧干吧,别被盯上了,自己的小命要紧。”
“不过,这初秋蚊子这么多跑来割草就是喂蚊子嘛。”
“啪。”
“啊。思思。”
“安少主,蚊子。”
“干得漂亮思思。”
“啪。”
“打,打得好。”
“安少主这蚊子这么多的您回要塞吧。”
“不行啊,黛丝,我得身先士卒啊。”
嘴上说得漂亮,其实我只是在牛车上左拥右抱的监督乡卒们干活而已。本来姜常希望我跟他每天去军营处理公务,但我坚持既然是我下的令就要由我亲自监督,最终他让步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就算我亲口说割草是我下的命令也没人会信吧,能让士兵们对姜常产生不满对我来说也并不是坏事;而且小守备带着两美女跟他们一起喂蚊子,不同情我士兵们也会同情两个美女的,何况时不时我带着两美女给他们端茶倒水。
我可没虐待儿童妇女哦,思思我不要她来,她就哭鼻子,像我这么愚钝的人真的对付不来孩子。可是思思小孩子家任性跟来也就算了,为什么黛丝你也非来不可呢。一起喂蚊子晒日头,好玩吗?
不过辛苦也是值得的,十几天下来士兵们跟我也熟络起来,一些之前他们不会跟我说的话也开始说了。
“守备大人您就进去吧,没必要陪我们受罪。”
同情我的乡卒张恩眼睛一直瞟着黛丝对我如是说。
“姜常说这样才能体现跟部下同甘共苦啊。”
“姜常老爷子对您真是太严格了吧,不过您来了之后,雷昌对我们也不得不收敛点,尤其那雷冒没了真是唔唔。”
外号大嘴巴的曹盎被身边的士兵赶紧堵住了嘴。
“雷冒对你们不好吗?”
“每次出去就是他们那20号人,赏格也就他们分,我们根本就是有时候他们抓的人多了去当个苦力而已。”
庄塘向我说出了对雷冒众人感到不满的原因。
“是啊,是啊。稍走慢点连奴隶带我们一起抽啊。”
“粮食明明有那么多,却只给我们吃个7、8成饱。”
“就算偶尔跟到发笔小财还被克扣了至少一半。”
“带我们去的时候都是硬茬,得玩命的时候,捡便宜的时候根本没我们的事。”
“那么雷冒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啊?”
“不知道啊,守备大人不瞒您说,咱们兄弟也是刻意留意过。没见雷冒他们和外人有来往啊,但是他们出去绝对有斩获,尤其是在雨夜。”
“雨夜有什么特殊的吗?”
“除了晚上大家因为下雨不怎么出屋,其它照旧啊。”
“屋顶的巡逻照旧吗?”
“这里对面就是‘长匪’的地盘,常有泅渡袭来的‘长匪’。大家惜命,晚上就算雨雪都还是很认真的。”
“这段时间没来过吗?我好像没听说。”
“您来后,我们已经发现了不下4次了。都是禀报给了雷昌和姜赛大人。”
“哦,看来是怕我担心,姜常没跟我提。对了,船在要塞放着不是最便于出动吗?为什么拖去了军营?”
“原来都是守备大人带队出击的,守备大人他图方便就带去军营了。”
“雷昌都不帮你们诉诉苦?”
“那家伙对守备大人比对他亲爹还孝敬,怎么会在乎我们的死活啊。”
“那前任守备死后呢?”
“据雷昌他们说是任兵尉拒绝把控制权交出来。”
我眼前闪过我们拖船回来时雷昌盯向姜常恶狠狠的眼神,那可不像是高兴的人的眼神啊。
“为什么?”
“具体原因没说过,但是雷昌跟任平关系不好,这个大家都知道。”
“那雷冒他们用船又是怎么办的呢?”
“一条船租金一日200文,每船1两金的押金。雷冒他们都是让我们去扛的。不扛就不带你过河去。”
“现在你们不用那么累了,我都给你们拉回来了。”
“还是小守备大人您体恤我们啊。”
“哎,我在乎你们也没用啊,猎奴要取消了。你们会被遣散。”
“那可怎么办啊?我就是家里没地种了才出来当这个兵的啊!”
“我是欠了雷家的债用兵役还债的啊!”
“你们还有家,我连回去的地方都没有啊!我下面怎么办啊!”
“我在这5年,从14岁到现在20都是当兵啊,除了舞枪弄棒的我啥也不会啊!”
我静静地听着,我默默地等待着。
“守备大人,您就不能给我们想点招吗?”
“我还不到8岁呢,能想什么招啊。”
“您可是我们的守备大人啊,又是那周之梼杌姜宇宏的弟弟,总能有什么办法吧。”
“求求您了大人,给我们想想办法吧。”
“是啊大人,您要是不帮我们,还有谁能帮我们呢?”
最终我答应乡卒们考虑考虑,说完我便向牛车走去。
一个我只记得是伍长的乡卒说要护送我,就这么跟着我一路走向了牛车。
在远离了其他士兵后他快走两步到我身侧,压低声音说:“大人,那个我明白您不是普通孩童,姜老爷子说是您喊我们割这些草的,您一定是有什么主意了对吧?小人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我不由停住脚步回头打量这个什长,又黑又瘦,身形矮小,留着光头,虽是眯眯眼却透出智慧的光芒。这是个聪明人,他能成为我的帮手吗?还是什么人派来试探我的呢?想着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一笑,转回身继续走向了牛车。
“谢谢您了守备大人,感激不尽。以后用的着小人张雍的地方敬请吩咐。”
那伍长说完没再跟随我。回到车上后,我躺倒在黛丝怀里眼睛瞥向乡卒所在,乡卒都在休息了,唯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还在卖力地割草。
张雍吗?姜飞熊回来让他去接触吧。"</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