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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司马神仙和终南山猛虎真人钟离错,心中一阵翻滚,他们明白,此偈对佛宗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恐怕以后哪个接触佛宗的人与人交谈或与人争论都会先来此偈。
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喟然,魔狼天星凭此偈就会成为以后佛宗发展不可能绕过的人物。
“阿弥陀佛”几乎盏茶功夫,几位高僧醒过神来,齐宣佛号。
“天星施主一偈祭出,道破我佛教千年来的教义精髓,此偈对我佛宗开明宗义,如有当头棒喝,我等愚昧之徒,如有迦叶拈花一笑之觉悟。天星施主功德无量”老成的空海大师眼有异色,如朝圣般起立对着独孤天星双掌合十。
天星急忙起身回礼“不敢当大师夸赞,只是某一时心血来潮,突有所悟,胡言乱语,不污高僧耳目,自是欣喜”
“天星施主此偈一出,我佛宗诸人当引以为典,从此我佛宗又多一佛陀”新罗僧义湘更是神情激动,直接给封了个佛陀。
这会不止不明所以的众人,就是天星也口瞪目呆。
“天星施主当得佛陀之称,”空海大师也郑重宣告“阿弥陀佛,贫僧今日听得真禅,当静修整理,打扰施主,罪过罪过”
空海大师说罢,不管不顾,径直离去,随行众僧鱼贯而出,就这么一走了之。
几个豪商信众也慌忙跟随而去,余下众人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只得又回头看着独孤天星。
独孤天星施施然饮口茶,“上个铜锅子,某饿了”
众人皆醉,你货一偈惊走众僧,不嘚瑟一会居然喊饿了,均想问问这货为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片刻,天星居案大嚼,众人还在沉思中,几位小娘子心中狂喊为什么?为什么?两位道门精英默然沉思,众位豪商小声议论僧人们的行为,几个都护府将军索然无味,相携下楼找自在去了,两位都护府大都护只得陪着新晋天星佛陀食肉饮酒。
天星招呼自己两个护卫大熊阿狗跟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对众人看卖艺猢狲的目光视而不见。
看着魔狼天星也吃得七七八八,司马承帧宗主长喟一声,道袍长袖一甩下楼扬长而去,天星赶忙喊道“司马神仙,你答应的事要做到啊”
“时既暮兮节欲春,山林寂兮怀幽人。登奇峰兮望白云,怅缅邈兮象欲纷。白云悠悠去不返,海风飕飕吹日晚。不见其人谁与言,归坐弹琴思逾远。”司马承帧也不答话,吟诗一首不回头。
“喂喂,司马神仙,你说清楚啊?这是什么啊?”天星急了,丢下酒杯冲到走廊嚷道。
“此碣非彼偈,人偶化顽石,命中终有时,无时莫多事”到了二楼,司马神仙又给了一句,飘然离去。
天星愤愤回座,大口闷口酒,叉了块肥嫩羊肉一口咽下,望望四下人众,“你们都很闲是吧?该干嘛去干嘛去!”
庙街客栈三楼空了一半,仍尚有二三十人滞留不走,三位小娘子眼冒金星眼巴巴的看着天星,三公主和西门英呆坐一隅,时不时瞟这天星这堆人,流鬼国王子可也余志抄写这司马承帧宗主的这两首诗句摇头品评,几个番邦人众捧着喝彩。
流求总管虎鲨冯唐喝着酒,一副一杯在手神仙我有的模样,还有几个远东辽东的豪商聚集商量着俗事,耳朵却扑棱着注意着这边。
两位大都护微笑着互相敬酒自斟自酌,只余两笨货大熊阿狗大口吃着铜锅子里大块的肥美羊肉。
独孤大都护听着天星愤愤然的话语,惬意笑道:“终于有你不懂得事了吧?”
“我本书山学海一书童,懂得哪有你们耆宿大贤多啊?”
“瞧瞧,这是骂我们老呢?老单啊,这猢狲的尾巴还在天上没下来呢?”独孤大都护直指魔狼天星笑骂道。
“哎,大都护啊,是你抢先一步啊,不然我也想收个佛陀做儿子啊”单大都护配合着揶揄道。
“怎么着?你们羡慕嫉妒恨?”独孤天星咪着酒眯缝眼睛品尝着“那几个高僧大德慧眼识人,你们俩世俗中人岂能看清本郎君真实面目?”
“你。。”单大都护好险一口酒没噎着,没见人说反话嘛?“你个魔狼天星屠城灭族的血腥事干的少了是不?还佛陀?魔鬼吧?下辈子,下下辈子,再来十几辈子修行看能不能消除罪孽?”
“嘿,单副大都护,比起这个咱俩谁也别说谁?都是军中战场打过滚得人,不过咱可得分开说啊,汗国敌人认为咱们是魔鬼,那是咱们的光荣是不?你让那些好好先生上战场,被人称为菩萨心肠?我呸,本郎君遇到这种人绝对要捅他一刀。”
“这话对胃口,来,咱爷俩走一个”好嘛,一个安东大都护府的副大都护,一个庙街折冲都尉碰的酒杯叮咚一声响,各自饮尽。
“行了,你们两个慢着点”独孤大都护笑呵呵“看不出你独孤天星魔狼崽子一个,道门佛宗都给你给镇住了,怎么样?也点评下我们儒家?”
“就是就是啊,昨天那番话问的司马宗主无言以对,今日四句十六个字就镇住了几个名满京都的得道高僧,”王江南急忙插话道“你这些话都是哪儿看到的?教教我,我也要变得有学问”
“王小娘子,这个做学问是靠天赋滴”天星大学者斜眼看看了看巧笑嘻嘻的王江南“你想变得和我一样学问高深?哎,难啊?”
“天星都尉学识渊博,对佛道均精研颇深”边上郑穗儿也出言道“我等是自配不如,还望天星都尉多加指教”
“指教不敢当”天星都尉飘飘然了“只是这个做学问吧,没有什么捷径啊?送你们一偈: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好了,平日里只见你喝酒吃肉,哪见你潜心读书?”独孤大都护马上揭穿这货面皮“只是你平日里瞎琢磨,胡乱猜测,你倒把心思放到马上要打的仗上啊”
“是是是,本都尉这些日肯定会勤操练,多修习兵书,争取一战定远东”独孤天星拍着胸脯对未来的义父大人保证。
“恩,等此仗过后,你跟我回京都,咱爷俩找个清净之所,多修研经书,我一儒门弟子,收个谈佛论道的儿子像什么话?”独孤大都护开始畅想战后生活。
“呵呵,大都护,天星能几句话镇住佛道两教,对儒学说不定也涉猎颇深,见地独到啊?”单副大都护见不到人家父子齐心,其乐融融。
“是啊,是啊,独孤天星都尉,你对儒学也有高论吧?”王江南就怕没话题,急忙出言相助。
“你就说说看”独孤大都护中午遇到刺杀有惊无险,午餐又遇到佛道相争,波澜横生,此时喝着小酒,吃着美食,也想听听趣事妙言。
“哈,你们倒是好学上进啊?以为就此能难倒本郎君?本郎君自幼勤学,涉猎广博不是你们能想象滴”独孤天星看看天色尚早,金乌尚未西坠,贸易大会自有远东招商行众人搭理,闲着也是闲着,又加上喝了点小酒,禁不住飘飘然“今日本郎君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学问?”
“呼啦,”周遭一旁人急忙围拢过来,好学的可也余志王子手捧纸张,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好了好了,别挤,大家找个座椅好好坐着,咱们就是谈谈天打发时间”天星也吓了一跳,怎么有这么多没知识文化的人啊?
大伙急忙各自找个座椅坐下围拢,均想听听这个远东第一学问家又有什么高论。就连愤恨庙街的三公主和纵横四海见多识广的冯唐总管也不例外。
“咳咳,好了,各位都是好学不倦啊,我就姑妄说之,你们就姑且听之”天星先嘚瑟的咳嗽了两声。
“话说。。。,哎哎,你们想听什么啊”
“就听你讲儒释道三教精义”王江南给命了题,众人附和。
“好吧,本郎君就给你普及普及这三教精义。你们知道天下三教,儒释道,千年以来,广为流传,可你们知道这教派宗门以及家学的区别吗?”
“好吧,知道你们不懂,这教派就是宗教的派别,所谓宗教就是人们的一种心灵寄托,比如你王江南吧,你不懂你从哪儿来?你是谁?你未来追求是什么?你要找答案啊?这时候有人告诉你,你是上天派来的,你是佛祖派往世间的行者,你的追求是解救大家超脱人间苦难,你颇为认同,好了,你慢慢发现有很多人和你想法一样了,这就形成了一个宗教,你们有了信仰,有了教义,有了行为准则,有了教化育人的**,这就形成了一个教派”
“有了教,就有传教的方法,你以言传言,他以心对心,这就形成了宗门,什么禅宗啊,华严宗啊,天台宗啊等等,都是佛教宗门,什么茅山宗啊,楼观派啊都是道教宗门。有了宗门,就有了研究改进的人,这些人都爱著书立传啊什么的,逐渐形成学问典籍,这就是所谓的佛学道学儒学。这么讲你们明白了吗?”
不管懂不懂,大伙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是。
“俗话说: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哎哎,别记这句话,这句话有争论的,我怕被人打死,我就是说说而已”
众人无语,可这个论点确实新鲜,底下众人虽有万般不服,也不好追究。
“其实要研究三教,你得跳出三界之外,俗话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你是三教中人,看待其他两教自然会从自家教派宗义去理解,这样自然会偏离甚远,比如你王江南是佛教中人,你讲究万法皆空,你怎么理解得到无为而治和仁礼安邦。”
王江南咧咧嘴,我怎么就是佛教中人了?
“只是比喻啊,其实一个宗教首先要解决三个问题,那就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向哪里去?大伙儿知道这三个问题么?王江南同学你知道不?”
“我是王江南,我从京都来,我要去远东战场”王江南配合回答道。
“不错不错,王江南同学很好学啊,那么换成我们是谁?我们从哪儿来?我们去向哪里呢?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个世界是什么?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不懂了吧?迷糊了吧?这个三教就是专门来解释这三个问题的”
“佛教讲万法皆空,就是说这个世界都是虚幻的,世间万物都不是永恒存在的,生老病死,毁灭新生,就是所谓三世因果**。”
“道教呢,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儒教呢,天者万物之祖,万物非天不生。先天命定,天命有道。”
“儒讲人和谈发展,道通天地说自然,佛开宇宙明心性,三家自古同根源。儒家讲入世、道家讲出世、佛家讲救世。儒家讲天命、道家讲自然、佛家讲解脱。儒家从立命做起,道家从炼身做起,佛家从养性做起。”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