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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夜长恐梦多,事久惧生变。
其他两路大军已经纷纷南下,赵元清理这东南区域小庙迟迟没有得手,除了引起朝廷上下的不满,还有诸多杂七杂八的人盯着这里,所谓高手在民间,还真就有人看出了其中端倪。
长安有一个风水师名叫丁二根,略有名气,还真有堪舆方面才学,也是一个闲不住惹是生非四处图谋人生反转的人。
清教本是大周举国大事里面有诸多机遇自然引发他长期关注,现在见赵元迟迟没打下这座东南山土地庙,还真就不闲事多自费前来打探一番,这一看不得了,此庙所在藏风聚气,光明流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俱全。这庙居然是在长安灵脉之上,风水之佳还在帝王陵寝宝地之上啊!这可是一大票机会啊!如果把自家祖坟迁到这里会怎样?那必然全家兴旺,人才辈出啊!他有自知之明,凭他还不足于将祖坟改迁到这里,但可以借此大发一笔倒是极有可能!
丁二根常年混迹江湖,也是年老成精的人,知道仅仅凭借自己根本无法撼动东路清教大军,甚至连赵元的面都见不到。所以他寻思许久找了个远方亲戚,这个远方亲戚是个秀才,区区一个秀才还不够份量,但这个秀才有个老师名叫王白,那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儒教宿老。
王白也是另有背景的人,闻言顿时起了心思,如此风水宝地绝对当世难见,如能在此地某得一穴之地,家族必定风生水起,于自己宦途事业也大有好处。
王白道:“既然如此,赵元怎么还困守东南山下?”
丁二根道:“这个详细不知,不过路上有人说是被东山居士所阻止。”
王白点头,暗道,是了,东山居士谢中旻武道强横,八成是他武力阻止了那赵元,我倒是和东山居士有些交情,正可以居中调停,待我走一趟,某得些好处来。
王白当即赏了丁二根,并嘱他事成再来,还有重赏,丁二根大喜而归。
王白暗中合计,赵元不过是四品大员,他是二品大员,同为儒教门下,放过一座小庙不过是他亲自跑一趟,区区一句话的事情,倒是谢中旻实力强大,需要先行勾兑好,否则事办了没好处那就没意思了。前后反复想定觉得成算极大,随即带了几个家丁前往长安东南山区。
且说谢中旻和井仙师知道赵元一行扎营在山脚,知道赵元不肯就此退走,但山下小镇已经属于居民密集区域,不敢真去山下清除了这一行人,一则怕惹来仇敌,二则也怕朝廷震怒真调来数十万大军清剿,那必然寸草不留。
虽说普通兵士在武道、道法面前本如蝼蚁,但如果人数太多,自然会产生强盛的士气,这士气有些类同武者罡气,可以伤害武道、道法强者,只不过武者罡气要武道修为一定程度才有,而士气则只有在人数多到一定程度才有。也正因士气对道法、武道有些克制作用,所以武道、道法高手在两军对垒之中也有许多危险,真的对战起来武道道法高手也有所顾忌的,不敢肆意妄为。
谢中旻和井仙师正在土地庙打坐,井仙师脸上忽然现出异色,道:“有人来了,恐怕是寻你的!”
谢中旻连忙出门看去,果然山路上走来一小队人马,最前面乃是一位大儒打扮的中年人,居然是有些交情的王白!他此刻急需帮助,知道王白出现必然有所关联,连忙热情相迎,把臂言欢。
王白看了一眼土地庙,正合风水之道,明白丁二根没有看错,心中大喜笑道:“原来谢兄隐居此地,倒叫朝廷好找了。”
谢中旻苦笑道:“山野之人没什么本事哪敢接受朝廷眷顾,如今朝廷开启请教大业,恐怕谢某连如此安身之所也难保了呢!”
王白摇头笑道:“我观此庙规模极小,对朝廷运势哪有影响,状元公也太认真了!”
谢中旻道:“正是如此,不知兄台可有办法请状元公高台贵手?”
王白暗喜知道机会来了,当即脸也不要了,说了一番想法。谢中旻原本拜托慕天白说合,没想到没说好,反被抓了长空道人,此刻王白愿意去,他哪里会反对?高兴还来不及!
他连连点头道:“此庙在那赵元清剿之列,本也难保,如果兄台真有本事说动那赵元保留这一道场,可以按兄台所言留出一角给兄台占用!”
王白大喜道:“就如东山居士所言,我这就去和状元公说合!”
当即一行人下山而去。
山下小镇赵元新租住院子兵士来报门外有儒生求见。赵元晋级假仙之后,知觉大幅提高,凝神之下,哪里还不知道是谁来了呢?
王白此人不能不见,虽然赵元代表儒门参加了朝辩,那不过是万浮先生特邀而已,此人本身为大儒,儒教地位远在赵元之上,而且此人身为三品御史,有直接谏议大权,还不宜得罪,更重要的是,此人和一般儒生不同,此人背后站着三皇书院,隐隐为三皇书院朝中代表。
而三皇书院非同一般,大周拥有许多书院,但几乎所有书院只教四书五经普通文法,只有极少数书院会教除魔卫道大神通,这三皇书院就是其中代表之一。
王白本人不过是个练气士,在三皇书院也属于末流,但他常年修行儒学,身携浩然之气,也无惧赵元军中气势,长笑一声进了门。
“早闻状元公大名,今日得见,还真是人在名上!”
赵元笑道:“杨大人客气了,能和杨大人一会也是赵某之幸,不知杨大人辛苦前来这偏僻之地,可是有什么指教之处?”
王白微笑颔首道:“指教言重了,不过确有一事,要和状元公说合一番的!”
此人态度倨傲,言辞不客气,赵元也不介意,点头微笑待言。
王白面容一肃道:“我儒道一门所含万千法以仁为上,如今区区一个小庙,僧人不过数人,对我大周运势毫无影响,请问状元公,何不保留之以见证我儒教之仁?”
赵元笑道:“如果仅仅因为僧人只有区区数名我就对这此庙施于仁,那么将来面对只有僧人十几人的如何处理?如果对十几人的小庙也保留,将来面对数十僧众寺庙又如何处理?”
王白道:“这正是你的任务我不管,但拆庙则这些人无处可去,或者饿死街头也有可能,如此便不仅是不仁,反而是有罪!”
赵元道:“如若对僧人讲仁,不拆寺庙,则大批僧人不事生产,将来稍有天灾,必然饿死众多民众,这对民众又有什么仁义?如今大周寺庙太多,对僧人仁义,则必然对民不仁义,二者已经不可兼得了。”
王白恼怒道:“儒门仁为上,于民要仁,于僧人也要仁,这正是天下士子之责,你怎可一句二者不可兼得就算了?”
这已经是强词夺理了!赵元怒火上来,道:“你也广博群书,岂不闻,大道崩,仁义出之说么?道已崩,不想重构天下之正道,妄想用仁义弥补,怎弥补得了,必为假仁假义!”
此言一出,王白惊愕半晌,道:“你竟信道门之论,非我儒门之人!”
这正是道门之论!
赵元道:“天下之道谁有理听谁的!”
王白又惊又怒甩袖而去。
赵元叹了一口气,看来需要立即对土地庙采取行动了,否则,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人物,特别是如果帝王被人蛊惑突然看中了这块区域,那就真得不好再施展手脚了!</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