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华老爸手下,派了阿宏帮他解决问题。妙书斋..阿宏带了五个兄弟。此刻,两个壮汉,已经按照预想的,引进了一旁的巷子。周围有人想进去看看,或者有的人已经准备掏出手机。
阿宏迈开步子,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黑子,十五分钟内,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另外两个汉子,越过叫黑子的壮汉,跟了上去。见周围的学生过多,发威道:“都滚蛋!谁再逗留,打断他腿!”又转身伸出胳膊,指了一圈围观的学生等人:“我看你们谁敢打手机!我见一个砸一个!滚!”
阿宏不管身后的事,往那黑巷子走了去。
然而,进去一看还没适应黑暗的光线,只听得深处传来三声闷哼。掏出手电一照,巷子两侧的墙角,搭靠着三个人。南边巷子是两兄弟,两兄弟约莫间隔一丈远,中间对面,倒了一个瘦瘦的少年,挣扎着起身。
阿宏微微吃惊,两个手下的本事还是了解的。平日里,一个打五六个成年男子,也不再话下,尤其经常从事打架斗殴一类的保镖任务,所以打起架来,本身就很威猛吓人。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两人,竟然同时和一名高中生,而且还是那种很瘦的高中生,竟然玩了一次‘同归于尽’?实在是让人难以想通。
原来,刚才那两兄弟进了巷子,便一左一右将李鹤舞逼近了墙边,两人冷笑,双手关节捏的啪啪响。狞笑也罢,狂也罢,颇有些看头。然而,他们毕竟被常识所误导,根本没有想到,李鹤舞这个人,竟然并非一般的一百斤不到,足足两百一十多斤重量,在体型明显更加瘦弱的情况下,更显得浓缩的精华力量。两人在这种意识的误导下,根本上就生了粗心大意的心,犯了忌讳。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关键是,两人即便普通的出手,也并非常人能够接的下,然而,这瘦弱的高中生,仿佛有些怪异,明明瘦弱的身体,却是十足的欺骗,整个身体像是钢铁一般沉重和坚硬。
两人很简单的抡巴掌,巴掌抡的又快又狠又重;李鹤舞跟着双掌半扣,迎上了两位壮汉的巴掌。顿时,三人同时感受到一股大力,从对方掌中传来,就像撞上了墙壁,就像被炮弹打中,三人同时反撞在墙壁上。
等阿宏走了进巷口,两个壮汉想开口说话,却不知是不是刚才一掌对的太猛,竟然让小腹有些恶心欲呕的感觉,使得嘴张开却说不出声音来。而,李鹤舞,常年坚持以鹤舞萍踪的功夫法门锻炼身体,使得身体素质超出常人。此刻,已经压住了身体的震荡,靠着墙,慢慢地爬了起来。当然,很可能是对方的人手已经走了过来。
何光华心中有些着急,他正在镇子中心那家三层楼高的旅馆的窗前站着,双手抱着一个望眼镜望着街口。从刚才两个壮汉把李鹤舞带进巷子开始,他整个心就提了起来。毕竟,这几个人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听话的一类,很可能不受管教,搞不好真的出了人命。这是他头一回使用家里的能量。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见阿宏进了巷子,后面两个壮汉正在清理街面,心里面就有种骄傲的感觉!他终于明白了,人要有足够的眼光看待事物!
阿宏不是普通的高手,他是真正杀过人的。妙书斋..手下也许紧紧是一些打人伤残,而他的手里却是以人命计数。
“想不到,竟然还是练家子。”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本来还没想到这事会出现意外的惊喜,可是,此刻,你的出现,真的让人很开心。”
李鹤舞很反感这些人,他真的没时间和经历去搞这些,他也没本钱去打这个架。但是,有人竟然要打他,数来没接触过多少人的李鹤舞,此刻也别提多郁闷了。尤其是刚才他试了两个壮汉的实力。对手的实力明显高处一个层次。以自己此刻的力气,竟然很艰难的才把对手撞在了墙上。
李鹤舞正盯着阿宏,额头渐渐地冒出了冷汗。这个阿宏,让他的心头,都生出了一些压迫感。
正在这时, 有两个人进入了巷子。而倒地的两人,缓过一口气,连声开口道:“宏哥,有古怪,这小子手重!”
“是啊!宏哥,这……硬茬!”倒地的两人只感觉有种想吐而不吐的状态,此刻努力的憋出几句话提醒同伴。
李鹤舞暗道不好,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这些混混竟然要拿他开刀。令他实在想不懂的是,自己平日里和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今日为何这般恼怒自己?难不成,就像别人说的那样?自己得罪了人?可是,还没等他想好,突然又进来两个壮汉,明显的,对方正盯着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对方,对方又来了帮手啊!
此刻,阿宏开口道:“你们两个上,黑子能给我们留十五分钟,现在,给你们十分钟!”
两个汉子心想,简单,立刻冲了上去,边嚷:“哈哈,看我两分钟搞定。”
李鹤舞从没有学过任何拳脚功夫,他练习的功法,属于轻功类型,练成之后,能够展示轻功。可是,轻功并不是搏击功法。好在,任何功夫练法都能人锻炼身体,然后再用来达到目的。李鹤舞在自己不太清楚的情况下,将一身体重练到了两百一十多斤,尤其是体现在这么瘦弱的身体上,简直算是一个奇迹了。这样的好处就是,体重决定力了出手的力量,而身形瘦小则减少了动作负担,能够更快的打出拳来。力量和速度合在一起就造成了对面两个以一当十的壮汉没能扛住。
阿宏虽然心中有些意外,可是此刻两个手下在前,他在后面压阵,这般阵仗,显然不可能给对方留下多少机会。
“你们小心点。”阿宏提醒道,对两个手下一时起不来,明显感觉到了一些怪异。
后来进巷子的两个汉子,嘴上说不在意,但是,真正的狠角色有几个会拿搏斗当儿戏。尤其是杜宏带队,要么不提醒,一旦开口,就意味着要下狠手。即便不要命,也差不离。
果然,李鹤舞瞬间就处于一种躲避的下风。上来这两个,根本不是为了拿住自己,招招往头、眼、喉咙、下阴、腰眼进攻,每每躲过击向头脸的拳头,都会被拳头带的风抽的脸皮发紧。妙书斋..李鹤舞越想越气,从没想过会有这样被欺负的一天。他几乎把所练习的轻功基础姿势用遍了,就这样,也不能避免被拳脚打中。好在,功夫攻防意识,多多少少被门外汉李鹤舞掌握一些。每次,都是用肩膀、手臂,提腿来抵挡。而正在艰难抵挡的过程中,突然,一道冷拳,闪进李鹤舞中线内,一拳打中了他的胸口。
嘭。就像鼓槌敲在了破鼓上,声音显得有些闷。李鹤舞是被这数百斤的拳头,直接打的胸骨发震,而胸口也立刻火辣辣的一阵阵疼痛。
杜宏没有进攻李鹤舞的心口,还有背心、后脑等一些危险地方。他并不打算把事情弄到杀人的地步,毕竟那会比较麻烦,给老板平添事端。但是,这一老拳,打在沙包上连打记下,沙包也得打破了,可是,这一拳就像打在皮革垫着的铁块上一样。
就这么的,李鹤舞边打边退,他指望着人多的地方,这些歹人能够有所顾忌。从这些人打架的样式来看,显得有些凶狠,仿佛不在乎出人命似的。他再怎么练武,也是普通人家小孩,根本没见识过这些。而且,他练功的忌讳还有从小学来的不和人打架的好好学生守则,使他一时间想的太多太多。还担心,一旦打出什么事情,会连累了自己的家里。更何况,他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得罪了谁?又是怎么样得罪的?
倒地的两个汉子,现在已经踉踉跄跄的起来,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力气。因为没料到与李鹤舞对拳的是重拳,使力和击打方式与预料的迥异,所以造成了身体震荡,连累的五脏也跟着不适。但是,都是轻伤,恢复了一会儿,也有了一些战斗力。
李鹤舞的境况是越来越危险,不时的有拳头朝着他脑袋扣开,他紧忙的丢开其他防护,双手抱住脑袋。即便这样,海碗大的巴掌,一个接一个重重的往他头上扇。一时间,他觉得脑袋有些蒙蒙的。
“为什么要欺负我!这些人想怎么样!要打死我吗?”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亡的威胁,让李鹤舞出奇的不再想任何东西,一股冷血的味道,从他的心头弥漫。有一种尸山血海的画面在冥冥中指引着他的本能,一种嗜血的冲动,鼓荡着要他张口咬下这些敌人的血肉。
在小学的时候,李鹤舞就特别喜欢看武侠电视,从小他最喜欢拿着一把木刀和邻里家的小孩打架,经常打起来就没轻没重。后来,知道了父亲母亲的遭遇,他练习那本轻功秘籍开始,就渐渐地收心养性。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和平的情况下,此刻无端的欺辱,使得他,那种从小藏起来的凶性再次被点燃。
“啊——!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李鹤舞突然如受伤的野兽一样咆哮。
杜宏摇了摇头,四个壮汉围在李鹤舞前后,嘴角不削。仿佛是顶尖的猎人,正围猎一头小兽般,带着俯视一般的意味。
“快点,再闹腾下去,搞不好就有人来了。”阿宏开口道。
另一边,镇子里的警察局果然接到了报警,说是镇中心街口,有人打架。于是立刻出警,路程不过三四里路,一脚油门就能到。不过,就在派出所出警的时候,阿宏的手下黑子,正接听一个电话,此刻他阴沉着声音道:“拦住。”
警局门口,还不等车出来,吱吱,连续两辆面包车,在门口撞到了一起,于是两辆车主和车里的人,争锋相对吵吵闹闹起来。而派出所的车却始终出不来。
另一边,黑子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分钟,可是老大他们还没有出来。心里想着:“这次老大他们玩的挺狠。”只是,他也不知道的是,李鹤舞此刻正在发疯,而他的同伴,一个之前倒地的壮汉,此刻正抱着右臂咬牙嘶吼。
就在刚才,他嬉笑着追打李鹤舞,不曾想,李鹤舞突然发疯,硬是扛了这几人一顿打,也要把最近的一个汉子拍倒在地。此刻的李鹤舞,对其他人的拳打脚踢,只是尽可能的躲避。然而,那个进了他身的汉子却倒了霉。李鹤舞把所有的愤怒,集中起来打在了他一人身上。两拳一巴掌下去,顿时把壮汉的胳膊打折了,又因为巨力断臂被扭筋解骨,疼的壮汉受不了,抱着胳膊要往一边退去。哪里想到,那李鹤舞根本不管其他人,被打几下,他就出手几下,眼睛睁都不睁,没头没脑的全往那一个汉子招呼。可是,他手劲大啊,别看他瘦,每拳下去,都如同一根大铁棒朝着汉子抡。一时间,李鹤舞全身没有一处没被打,可是,被他紧紧拽住的汉子,也头肿成了猪头,全身都是淤血堆积,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打着打着,突然,阿宏叫了停。他火气也按耐不住,因为,他发现刚才有温热的液体溅落在他胳膊上,其他三人也是这样,五个人敏感点的都意识到了什么。
——见血了。
然而,可笑的是,他们五个人打一个,哪怕这个人被打的嘴角鼻孔流血,可是,真正溅开的血却好像是他们兄弟的。他们根本没想到一个学生敢照死打人。
他们及时的收了手,却只听的,哼哼哼!一个少年人,满身是血的,一边不自觉的左挪右闪,而一条壮汉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被他一只手拎着拖来拖去,而另一只手,却在愤恨无处宣泄的情绪下,一边哼哧一边不要命的往那身体上砸。
“住手!”
“畜生!快住手!”
“再不住手,老子打死你!”另外三个兄弟已经慌了。几分钟前,还是能说能笑的同伴,此刻,突然像死狗一样被人拖来拖去的砸个不停。那血,是被砸破的肩膀处溅出来的。能砸破血肉也不是容易的事。而每砸一下,那死狗就震一下,疼醒疼昏不停的上演。
杜宏心中着火,却也知道轻重缓急,立刻命令道:“你们三个扑上去把人拦下,我去把三子救下来。”
其他三个汉子早就无法忍耐,此刻如同猛虎一样,一同扑了上去。李鹤舞本能的要躲避,可是,一开始他们只是打,现在确实围,硬是挨了李鹤舞几拳,也愣是把那汉子留了下来。等杜宏近前一看,看的是手脚发酸发麻。一条胳膊被断成了好几截,骨头茬子扎破了皮肤,那血湿了半个身子。
“把那个人带走!”杜宏吩咐一声之后,立刻打电话给黑子,让他开车过来。
另外三个汉子,死死地抱住李鹤舞。李鹤舞使劲的挣扎。他身体瘦弱,所以,相对几个壮汉来说,会灵活一些。于是,在他半疯的意识下,认为自己没有好下场,所以这一刻,他拼命一般。不停拿头硬撞这三人,三人怕无法限制,硬挨;杜宏正照顾晕死的三子,看了李鹤舞那边一眼,放下三子,对着李鹤舞脑袋就是一砸,可是,李鹤舞此刻脑袋正到处撞,砸到了头骨,再次激发了垂死挣扎的凶狠,李鹤舞逮到什么就撕咬什么,那一张斯文的学生嘴,此刻恨不得獠牙遍生,不过即便如此,也把几人咬的血肉模糊,其中一个人的耳朵被生生咬掉一半;一个人的颈动脉差点被咬穿;一个人的肩膀被咬的露出森森白骨,骨头上的肉已经没了一块,还留下了牙印。
杜宏此刻简直是有些抓狂。他没想到眼前这人这么的耐揍!他没想到眼前这人根本不像是学生,更像是一头野兽!他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瘦弱的情况下,竟然能爆发出那般大的力气!
“你们让开!”这一声,冷酷到了十八层地狱。
杜宏的话,让那三个可怜的壮汉,迅速的摆脱李鹤舞。
李鹤舞陡然身子一轻,周边残次的呼吸声,显得黑夜的巷子特别的宁静。那张血水淋湿的脸上,此刻是木讷无表情,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还是没想通,今晚上,为什么会遇到这些。可是,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想这些。直觉告诉他,生命的枯萎,即将到来。黑暗中,杜宏缓缓的走近。李鹤舞挣扎了半天,除了呼吸,现在是没有任何力气了。他想逃,却又好想就这样睡一觉。直到,微弱的光线,照出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靠近。那人正用浸着血的衬衫包裹住手里的一样东西,然后缓缓地举起,指着李鹤舞的太阳穴。一步,一步,靠近。
“唉!”空气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
没人发觉,巷子里的空气有了一些翻滚。这正是隔空拳的征兆!傅全一站在一边的墙头,突然一掌朝杜宏拍去。黑暗中,无声无息,如同轻风一般吹过。叮。的一声,来自金属燃油打火机的清脆声响过,如同点燃了一片空气,杜宏只见到一个老头,在这打斗的地方突兀的出现,并打火点了支烟,然后,那打火机便点燃了一片空气,接着,他就被一股热浪的青色火焰拍的向后飞出半米远。而整个毛发,也在这火光中烧尽。
远处的黑子,已经开车过来。车灯从巷口推过,停了下来。而老头也在这时退到李鹤舞边上,手里拿着那件血衣衬衫包裹着的东西。
杜宏和那三个兄弟把昏死的三子带走,坐上车寻医院去了。而陈征和傅全一,则拉起半麻木的李鹤舞,从巷子里离开。两辆摩托车,突突的停在了巷口,有些疑惑刚才经过的一辆豪车。四个警察,按照报警所述的地方,进了这个巷子里,两道雪白的光线,在巷子里寻找起来。
直到——血迹!墙壁、地面溅出的血块,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