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娱乐圈之思考者最新章节!没过多久,那期录制时让idol们“花容失色”、让观众们“幸灾乐祸”的随堂考, 就和开学一起到来了。
对于艺人们来说, 九月除了公演黄金期的过去, 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不到一个月又是各大学校办校庆的时间了,所以开学顶多是短期的调整, 不是什么大萧条。真正在意这个的还是学生党,暑假的补习班再多, 和开学比起来也无疑是天堂了。
只有一个例外, 马上要高考的学生, 日子不过是伴随着距离十一月越来越近,由很忙变成非常忙, 九月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了。
在这个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也只有看别人吃苦,能抚慰这颗紧绷着的心了。
李源珠放下手中的单词书, 想起之前看到的节目预告,能让idol们脸色都如此难看的考试,到底会拍成什么样子呢?
真是值得期待啊。
预告当然是能怎么卖关子就怎么卖关子,实际播出时却要循序渐进, 开头是郑智雍、金珉奎和郑宇硕关于身高的小插曲, 轻松一刻过后, 才是发卷子的时候。
之前田柾国看起来对攻克立体几何问题意欲旺盛, 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是什么样。
忠实观众李源珠看节目的同时还不忘记回忆之前的情节。
“就剩两个月了, 你还看啊。”同样是忠实观众的李源浩走到她旁边站着, 也低头看着她面前的平板电脑,但没有其他动作。
“只有这个调剂了”,李源珠说,“上次thinker讲课,我还一边看一边写了张立体几何的专题训练”。
“那样效率能高吗。”李源浩嗤之以鼻。
“还行,这类题都不难,做熟练了一点干扰影响不大,解析几何不能那么弄。”李源珠说。
“这种熟练要保持,把心态调节好,别太紧张,也别放松。”作为过来人的李源浩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知道了。”相比父母的唠叨,李源珠觉得哥哥的话还是比较有道理的,可以听一听。
等李源浩叮嘱完,屏幕中郑智雍已经把卷子分发了下去,镜头在卷子上的题目与做卷子的人之间移动切换,庄重里透着紧张的伴奏不知何时响了起来。
“唉,这卷子不简单。”作为马上要高考的高三生,李源珠刷题无数,看到题目就自然而然地动脑想思路,然后立即发现了试卷的险恶之处。
“嗯……”虽然服了兵役上了大学,高中的知识已经忘记了一大半,但是李源浩一眼看下去还不能第一时间解出来,那绝对不是送分题的难度。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考生们也渐渐地感受到了吃力,证明到一半发现条件不够,算出来的结果怎么看怎么像是错的,黑板上挂着的时钟在一路奔向收卷时间,面前的试卷上却没有几道完整的题目。
真的是……熟悉的恐惧。
李源珠双手在胸前交握,同时还撑着自己的下巴:“这道题不应该啊,我算出来的也是四分之根号十七。”
“几何题求角度最后的结果就不能使arc sin或者cos?”
“不是少见吗。”李源珠说。
“填空题,还是有可能的,就算是大题都有可能”,李源浩在说话的同时,也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你们做多选题没见过全选的答案吗?”
“有过,都是学校自己的测试,大考还没有敢那样玩的。”李源珠说。
郑智雍出的题目仍然算不上难题,只不过结果直观的思路上要多绕两个弯,思路直观的,结果往往让人心里没底,李源珠那样经历过“千锤百炼”的高三生也着了道,考试经验不丰富的idol们自然不能幸免。
在背记方面没有太大困难地过去了——写国文和社会科学并空掉英语——的田柾国一到数理的领域,表情就变得越来越凝重焦虑,先是在卷子上写到一半,发现不对,纠结了一会儿以后划掉,又在草稿纸上飞速演算,重复着“写——划掉——写——划掉”的过程。另外三个男生的紧张与他相似,只不过程度稍微轻一些,不过能让温柔绅士的郑在玹、明朗搞笑的金珉奎、低调温顺的郑宇硕相继露出“md我和你拼了!”的表情,事态的严重性可见一斑。女生那边,元气少女黄恩妃与孙周延运笔如飞,反复演算得到了同样的结果后,一脸纠结地把答案写在试卷上,又恋恋不舍地走向下一题,在下一题挖的坑里百思不得其解后,又把适才的纠结抛到了脑后。周洁茕和金艺琳相比之下是最轻松得两个了,“看不太懂,放弃”让周洁茕果断地空掉了一大堆题目,高二生金艺琳尽管在节目里有时显得意欲旺盛,但高二的人做不来高考的卷子是非常正常的,和是不是艺人没有关系,因此她的压力并不算非常大,但是胜负欲使然,金艺琳的表情几乎与她的卷面一样难看。
什么?你说其他人?idol不是在台前光鲜亮丽,就是在该煽情的时候适当悲伤,一边做题一边露出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模样还是挺少见的,真的。
“我觉得这场面拍得挺有亲切感。”李源浩说。
李源珠心有戚戚然地点了点头。
节目里播出的画面对于idol来说百年难遇,对于学生们来说却再平常不过,每个有心学习的人几乎都有在考试的过程中遇到不会的题目紧张得要命的经验,学神除外。高考固然是他们用了漫长的时间为之奋斗的、人生中的关键一环,而在高考之前,学校组织的每一次测验,都免不了悄悄地互相比较,排出名次,心里清楚应该是自己往前走而不是把前面的人拽下去,每每又不能免俗地想着“为什么他们就能做得出来”。
李源珠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执拗,甚至要把下嘴唇咬出印子的田柾国,严肃地埋头奋笔疾书的应届高考三人组(郑宇硕,黄恩妃,孙周延),忍不住开始偷偷观察别人的情况的金珉奎、周洁茕和金艺琳,愁眉苦脸,难得透出一股“丧”的气息的郑在玹,放眼望去,竟都是自己的影子。
“唉”,李源浩也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高考之前真的是非常累”。
“高考之后不也很辛苦吗?”李源珠说。
“高考的结果能让你后面少辛苦一点点”,李源浩平静地回答,“而且经过了高考以后,你对‘辛苦’的适应能力会有一个飞跃,人生中第一次拼命地努力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如果成功了的话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李源珠:……
哥,你真直接。你这是在让我放轻松,还是在打击我?
这时节目暂停了对idol们考场惨状的公开放映,转而放起了“背后的故事”,节目的小番外。
还是在考试之前,郑智雍向学生们通知要来场测验的事情:“高考前不止要刷题,做专项训练,模拟考试的频率也是很高的,我们没有那个时间和条件,但是可以综合前面讲过的知识划过的重点,做一张卷子来找找感觉。”
“批改吗?”被“开学”时的那次能力测验折腾过一回的学生们自然又是一片哀嚎,金珉奎强打起精神,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当然”,郑智雍说,“我们做的是综艺节目啊,拍了考试不批改,那有什么意思呢?”
郑智雍就是这个画风,讲课的时候雷厉风行尽显专业素养,做艺能时知道自己没本事把搞笑做得自然而然润物细无声,便时时刻刻强调“我是在做综艺”,倒少了努力过头所带来的尴尬,别有一番趣味。
“题目难吗?”黄恩妃问出这个问题,越来越有学校考试前教师与学生之间拉锯战的氛围了。
“偏难怪题肯定不会出的,明显是你们做不出来的难度,考试有什么意义呢?”郑智雍说,“在我讲过和划过重点的范围内,但也不会太简单,我们的时间不多,模拟考也没有办法安排很多次,有限的时间和机会,要尽可能利用起来”。
黄恩妃:“难,还会批改……”
这时响起了属于作家的画外音:“说不定还会出成绩和排名呢。”
后期适时地配上了电闪雷鸣的音效,接着画面再度切回考场,观众们纷纷了然。Idol们通常是不介意学渣的定位,节目刚开始的时候那所谓的能力测试,也可以用忙于练习加行程所以基础不好来解释,而今大家一起补习了一段时间,难免会受到更高的期许,卷面就不好弄得太惨烈,何况还有互相比较,他们的压力和以往不能同日而语。
怪不得都这么紧张呢,原本觉得艺人们考场试和天塌了一样未免太过的观众们想,原来是节目组增加了压力。
不得不说,有些人确实喜欢紧张一点的节目氛围。
反正受苦的又不是他。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李源珠与李源浩心有戚戚然地对视一眼,不管是中学还是大学,这句话真的是贯穿始终的恐惧,再看到郑智雍此话一出,下面有的人脸都白了一个色号,恐惧感顿时变得更加“亲切”起来。
那时“啊,这场考试又砸了”带来的窒息感,与世界末日并没有什么两样。
学生们手忙脚乱,有的继续和算到一半的题目死磕,有的丧失信心选择去看别的题目试图赚个一两分,郑智雍一动不动地站在讲桌前望着台下的兵荒马乱与灰心绝望,脸上竟有一种类似悲天悯人的表情。
“停笔,收卷,不要再写,把卷子叠好放在课桌的左上角。”
这下观众里的学生党或者做过学生党的人只能苦笑了。
依然是熟悉的恐惧感,thinker你果然是一路考学的人,要不要这么还原啊摔!
学生们还在和自己的卷子依依不舍,垂死挣扎地流连于那好像看到过又好像没看过的题目,试图擦出一些火花来。郑智雍作为老师下去把卷子一份份地收上来,重复着“站在桌前伸手——学生留恋地停笔——收走试卷”的流程,这中间唯一不同的是金珉奎,复读生的优势在这张试卷面前消失殆尽,从惨烈程度上讲,他与小伙伴们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这时他就暴露出“久经摧残”的特质了——他是唯一一个在郑智雍到来之前停笔、扶额叹息的。
郑智雍当面没有说什么,回到讲台上以后,他把试卷在面前规整好,语气温和地说:“考试结束以后是要立即停笔的,高考时会卡得很严,为了这个出问题不值得,你们心里要有数。”
和普通人不一样,对于艺人来说,高考失利远远比不上在考场与老师起冲突严重。他们选择出道这条路,几乎等同于放弃了作为普通人拿文凭找工作的人生。这一点idol们其实心里有数,不然也不会有人在高考前一天还忙着各种行程,这时的紧张也不是因为他们有多看重成绩,而是潜意识里成绩与形象挂上了钩,所以郑智雍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花功夫。
“我们再过一遍国文的知识点。”
按说郑智雍还是很体贴的,国文方面的知识点是单纯的背记,对于在逻辑推理方面狠狠地受过一番摧残的同学们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放松了。但是刚遭受一番打击的人没有那么快缓过来,紧绷的神经骤然间无处着力,又不能真正地放松,即使郑智雍已经开始讲了,大家难免还是有点恹恹的。
“即使知道难过是没有作用的,还是不能立即摆脱负面心情的影响,是吗?”郑智雍问。
没有人回答他。
“你们作为idol活动,展现最好的一面,不是因为积极和意志立即盖过了难过,而是你们学会如何掩饰不快乐,是吗?”
郑智雍不是在发火,他甚至微笑着,眼中是理解与关切。
“那我当堂批改当堂讲吧,打起精神来。”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