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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懊恼的看着阿迪,要不是因为他我跟空子许该能说上话了。

    阿迪并不吃我这套,任凭我把眼珠子瞪出天际也无济于事,他耸耸肩,例行公事的说:“收魂的步骤你明白了吗?”

    就今天的收魂来说,还算简单,但是我不能保证意外情况的发生,所以并不敢私自下断定,支支吾吾的不说话,阿迪点了点头说,好了你不用说,我懂了,明天见。

    在人间呆了一整天的时间,回来中转站的时间不过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晃荡着脚步往惯性的方向走去。

    在大厅里倒了杯水来缓解干旱似的口渴感,一杯不够,两杯不够,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连水都这么香甜好喝?我纳闷喝下了第三杯水。

    大门推动的声音,难道是希尔回来了?我忍不住伸头往外望去。

    希尔走进大厅,一开始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猛抬头看到笑靥如花的脸,俊脸上露出出乎意料的惊喜。他眼神发亮,好像发现了什么梦中的宝石一样。

    “你回来了啊?我请你喝水。”我准备拿起茶壶准备给他倒一杯新的水,结果他华丽丽的把我手中喝到一半的水杯夺走,仰头一口饮下。

    我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咽了咽唾沫,更要命的是喝完后他还特地用舌头灵活的舔了舔下唇,顿时花瓣似的唇瓣泛起异样的光泽。

    妖孽,太妖孽了。

    喝了三杯水的我再次感到口干舌燥起来,果然重生中转站第一美男的称谓不是盖的,只要他有心,随便勾勾手指,便能让人神魂颠倒。

    “我回房了。”

    我落荒而逃。

    我把门关上,靠在门边,满脑子都挥不散希尔那张倾世妖城的脸,他不住的朝我微笑,摄住我摇曳的心神。

    终于冷静下来,我暗自咒骂自己,尹诺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东西哪里去了?

    哦,我已经搬家了。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我怎么能忘了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了呢?

    怪不得希尔今天的举止这么奇怪,他明明是在戏耍我。

    我打开房门,蹑手捏脚的往外走。

    “你要去哪?”

    希尔环抱着双臂,半靠在房间外的墙壁上,戏谑的看着我。

    “呵呵,我突然想起来有样东西忘了拿,所以才回来的。”我诹了个听上去还算像样的理由。

    “哦?”他笑眯眯的朝我空空的两手上望去。

    我老脸一红,慌张的把双手背到身后,不知觉扯起了后背外套的边角。

    “以后千万不要忘了,你放他一个人在这他很寂寞的。”希尔突然深情的说。

    “啊?”

    这下轮到我不明所以了,他说的是?

    “啊什么,你不是忘了东西吗?”

    “对。”

    “走吧。”希尔转身走在前面。

    “去哪?”

    “送你回家。”

    我追上他的脚步,看着他这几个星期来难得才对我露出的笑容,因为一个习惯,我们和好如初。

    路上,希尔问到我收魂学的怎样了,我叽叽喳喳的讲了一通,却有意识隐瞒了他见到空子许的事,我知道希尔对空子许并不友好,我不想让我们才修复的关系,再次变得僵硬起来。

    他把我送到家门口,临走时,我非常郑重的对他说:“希尔,即使做错的事无法挽回,但是你也一定要和我说清楚,无论如何至少让我知道你有多生气,骂我就算打我也没关系,但是不要不理我。被你当做透明人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希尔往前跨了两步离我只有咫尺的距离,他伸起右手,作势要落下,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脑袋往后缩了缩,但是手掌并没有如预想中一样落在我的脸上。

    我睁开双眼,抬眼看到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掌,问:“你干嘛?”

    “不是说打你也没关系吗?”他收回手,一脸认真的问。

    “那是,我的意思是--”我一时语塞。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何必较真!

    “晚安。”他难得温柔的说。

    难道今天b 吃错药了?

    “这第一地点还没显现,我们要在这咖啡馆坐上多久啊?”

    一个小时内,我来回看了不下一百遍手环了,但是它依旧偃旗息鼓没有任何反应。

    阿迪嫌弃的把咖啡上的奶泡用汤匙撇下来放进旁边的杯盖,接着往咖啡里放了两块方糖,思考了一会儿,又把杯盖里的奶泡又放了一点进咖啡。

    用汤匙搅拌了两下,端起来喝了一口,又放了一块方糖进去。

    我惊讶的看着阿迪的一系列动作,他绝对是一个选择困难症加偏执狂患者。

    “这件事急不得,而且这家咖啡店是二十四小时的,你担心什么?”阿迪端起咖啡细细品味起来。

    “我出去走走。”

    我只想快速逃离阿迪挑奶盖,加方糖,挑奶盖这样来来回回的重复动作。

    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我感觉自己就像要活了过来,隔着玻璃,阿迪仍旧在不断的挑奶盖,加方糖,我无奈的摇摇头。

    我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用鞋尖踢着地面,看着人来人往的四周,回想起那天在容城酒店看到的空子许。

    我回去之后他果然还是继续查案,继续做一个法医,这很好,我自恋的想着他能继续做法医这里面多少还是有我的功劳的,不是因为我人间即将损失一员匡扶正义的大将,越想我越觉得骄傲起来,走路的姿势都趾高气昂不少。

    手环上的红光依然没有闪耀,我从装满纸币的口袋底端掏出一枚硬币,“花去,字不去。”

    硬币向上脱离了我的手指向上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着陆,不甘心的向前滚去,停在一双黑色皮鞋的前方。

    我弯着腰紧紧盯着硬币上的花,既然天意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欣喜的抬起头,黑色皮鞋已经离开,他穿着一身黑,黑色风衣高高竖起,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脖子以上的视线,我抬头看天,现在晴空万里,而他却打了一把全黑色的雨伞,举得不高刚没过头顶,我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的行为艺术真的是搞不懂,他在干嘛?死神吗?

    我捡起硬币,吹下粘在上面的尘土,用袖口擦了擦,宝贝的放回口袋。

    这可是我和阿迪执行公务时上面给播的公费,大b不知道人间物价飞涨,还按照几年前大的标准给我们配给,这几百块钱还不够阿迪那家伙喝几杯咖啡的呢,所以一块钱也不可大意,节省经费才是王道。

    还好城和之前变化不大,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很快就找到了法医中心的位置。

    法医中心的大楼就在眼前,我却在前面徘徊着,不敢靠近一步。

    有人从法医中心出来了,这人长得怎么那么像,张信,害怕被发现我赶紧躲到了花坛的旁边,偷偷的观察着张信的动向。

    张信越发男人起来,身材健硕,皮肤也黑黝黝的,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他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和旁边的小警察说了什么,两个人表情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张信站在原地没动,小警察小跑到停着众多车辆的方,把一辆警车倒了出来停在张信面前,张信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我又在花坛边坐了一会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楼去,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叫了声“空主检”,猛然转头,却空无一人,我正准备向四周看一看的时,手环的灯光亮了起来。

    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眼法医中心,纵身钻进出租车,“师傅,去大山百货。”

    大山百货b座二层,都是一些奢侈品牌店,根本没多少人,我四处一家一家的开始寻找,终于在一家鞋店外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阿迪。”

    “来啦。”

    现在整个楼层应该只有十几个人的样子,要不是两三个女人一起,要不就是一男一女,还有几个落单的女性。她们进了一家店铺后会在里面待上很久,我和阿迪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等待着第二个地点的来临。因为此刻我们已经大体记住了那十几个客人的脸了。

    奇怪的是这十几个客人陆续离开了b座二层,手环依旧没有显示第二个地点,直到商场关门,它才闪起光芒。

    五一街道沁园小区。

    我们留在小区门口,看着一个进去的人的脸,一直等到后半夜,再也没有一个人进入的时候,也没发现我们认识的脸。

    “你看到了吗?”

    “没有。”

    阿迪不相信的摇摇头,“我们在等等,怎么可能没有呢。”

    第二天凌晨,阿迪敲醒坐在地上靠着树边睡着的我,沮丧的说:“没有,没有我见过的脸。”

    怎么会这样,我垂下脑袋,难道说,我们这次的任务要失败了吗?

    阿迪收过那么多次的魂,这点意外还是可以应付的吧,我满怀希望的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等?”他眉头紧锁不回答,我试探的猜测道。

    “不能等,下一个地点就会是他死去的现场了,我们不能确定死者是谁,如果她死的地方和上次一样是个和容城酒店一样的地方,我们便不能在他灵魂脱壳之前赶到了。”阿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