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周咪,靳铭,周德庆,儿童案,打针,这是一条线,电话人,倪传艮,周咪,这是另一条线。..
两条线,两路人,如果两路人形成一个围合,那这个帮她完美画上这个圈的人是……
何一忱!
“我他妈真蠢!”姚小幺咚的一声砸了车窗。
苏殁蹭地转过头,甘蕾蕾的视线也从观后镜里投射过来,“怎么了?”
姚小幺没说话,只从口袋里拿出卷着的笔记本,低头翻找着什么。
苏殁睨了眼她手里的笔记本,上面跟鬼画符有一拼,姚小幺不爱写字儿,能少写一个绝不多写一个,一个字儿可以表达的她绝不用两个字儿。
懒到极致。
笔记本上记录案件,她用的是思维导图的模式,看起来跟鬼画符似得。
周德庆和倪传艮能联系起来,除了杨光说的倪传艮认识一个姓周的外,还有一点。
就是何一忱说的周德庆经常给他们打针。
倪传艮是医生,认识一个姓周的,周德庆跟医生有联系。
打针!
慈善!
孤儿院,养老院,孤寡老人……
姚小幺的手在发抖,甘蕾蕾下意识的就要找地方停车。
“掉头,去医院!”姚小幺声音低冷,“瑞慈医院!”
甘蕾蕾没了往日的嬉笑,嗯了一声,加大油门,在前面的路口处掉了头。
车子就停在瑞慈医院的对面。
姚小幺推门下车,甘蕾蕾先她一步锁死了车门。妙书斋..
“等头儿过来一起!”她虽然不知道姚小幺发现了什么,但她张口就来这里,而且情绪绝不是发现案件某个重要点儿的兴奋,一脸的凝重,她脑子是不灵光,但人很敏感,知道这个发现带着危险气息。
姚小幺冷冷瞪她,甘蕾蕾迎视着她,眼神里的意味分明,绝不退缩。
两人正僵持,江城盖克乐到了。
甘蕾蕾这才解了锁。
姚小幺砰得关上车门,先甘蕾蕾一步离开。
几人就站在路边交接了姚小幺的发现,甘蕾蕾下意识的环顾着四周,却在听到姚小幺的结论时,浑身的汗毛都颤栗着。
这是杀人。
慢性杀人!
“现在应该可以并案调查了,儿童失踪案,九号公馆案,倪传艮被杀案!”姚小幺微微仰头看着临县半空。
路上嘈杂声不断,有人为生了孙子而喜悦,有人因母亲重病要不要手术而争吵,有人送了礼出来就打电话跟人吐槽收礼的那人如何如何势利眼,这个城市在活着,人活着。
却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人在慢慢死去!
姚小幺想勾勾唇,却发现,此刻,她连嘲讽的力气都没有。
盖克乐掏出手机给郭明亮打了电话,简短了说了这边的发现,让他挨个儿拜访接受了倪传艮慈善治疗的人家。
挂了电话,一行人直接进了医院,瑞慈医院大厅有医院平面图,根据图上的布局,四人绕着医院走了几圈,几乎每个角落都没落下。妙书斋..
医院西北角有栋楼,叫综合试验楼。
此刻,一行人就坐在综合实验楼对过树下的长椅上。
甘蕾蕾发现,左边的门是进入的,右侧的门是出来的。人流量并不大。
郭明亮的电话终于打了回来,如他们猜测的一般,免费体检,看病的地方就是瑞慈医院的实验楼。
“药我拿了一部分出来,是送到京都还是让我们的人过来?”
“让老于带人过来!”江城道,“现在就来!”
为不打草惊蛇,盖克乐一个人留了下来,江城带着姚小幺甘蕾蕾去了临县医院。
“到底发生什么了?”苏殁问甘蕾蕾,她听的云山雾绕。
甘蕾蕾压低了声音,“所谓慈善,不过是个幌子,对方的人打着慈善的幌子做着骇人的勾当!”
苏殁不解。
“等盖克乐和老于的结果出来!”
“对了,盖克乐他是打算……深入虎穴?”
甘蕾蕾点头。
老于到的时候已经凌晨时分,江城没给他休息的时间,直接给扔进了实验室,他也没睡,就在办公室里抽烟等着结果出来。
盖克乐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下午三点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说体检通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烟蒂已经堆满了烟灰缸,他控制不住的一根一根的抽,越丑越猛。
听到有脚步声,他下意识抬头,见是姚小幺,微皱眉,“你怎么还没睡?”他赶忙灭了手里的烟,又起身去开窗户,他抽了好几个小时的香烟,屋里是烟雾缭绕,窗户开了一半就被袭来的寒意惊醒,她怀着身孕是怕烟,但,这嗖嗖的小风也不能行啊?
他轻咳,有些尴尬,“去隔壁吧!”
姚小幺没争辩,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会议室。
“老于结果出来,那些药,最多就是临床试验用药,那些人就是试药人而已,郭明亮也说了那些人签了几个名字,哪怕他们不知道自己签了什么,可白纸黑字,法律信他们?
真查出医院这边没有告知试药者这其中的危险之类,也不过基层人员办事不力,伤不了他们的筋,动不了他们的骨,怎么想,这都不足以让对方动手杀人,我怀疑,他们复制石彬彬的案例!”
江城搭在会议桌边的手一抖。
约莫天亮的时候,于徵的结果出来了,如姚小幺猜测的一般,这些人所服用的药物确实是未经临床试验的药物。
“这些年社会上确实出现了不少人在试药,十之八九是为了钱,但医院审核极为严格,要求大多都是身体健康的中青年,很少有年龄偏大或偏小的人群。”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姚小幺问。
“任何事情都有危险系数,这个不存在风险一说!”于徵最不信任概率,什么叫概率,在他看来,那就是命!
安周的电话,是在姚小幺等人打算去医院的路上接到的。
“查到了点儿东西,一是倪传艮父亲的死因,倪传艮的父亲叫倪招生,一点儿小病进的医院,结果不知道怎么给诊断的,就给拉手术台上了,这一上去就没下来,当时那台手术是马传明做的,那时候的马传明还不是院长。
为了职业生涯,他找人跟倪招生的家人私了。
倪招生的亲自哭的死去活来,丈夫去世了,儿子还没上大学,将来……
这女人也想的长远,就跟马传明那儿传了消息,要么结亲,要么公了。
公了就等于是废了马传明的职业生涯!马传明能怎么办,明知道结亲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那时候他只能选这个方法!
就这样的把柄,不管倪传艮是不是死了,马传明都不可能说出去!”
“第二呢?”姚小幺打了个哈欠。
“瑞慈医院两年前被爆出一则消息,是个小报社记者报道的,说是,有人举报瑞慈医院太平间花费高,人还没出太平间,消费数额已过万!
停尸费,脱穿衣物费,花圈,寿衣,不管哪项都是正常物价的十几倍!
后来医院负责人出面解释,这些都跟医院无关,他们医院的太平间已经承包出去,承包单位是临县殡仪馆,医院跟临县殡仪馆签署了委托管理合同,而临县殡仪馆又将太平间委托给了天福殡仪公司来管理,据调查,临县殡仪馆跟数十年医院都有合作,其中,将三分之二以上的太平间都委托给了天福殡仪馆公司,临县殡仪馆的负责人说,他们跟天福殡仪公司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可,调查后却发现,在天福殡仪馆承包的太平间的尸体走向记录中,六十四具尸体中,有具尸体都运往了临县殡仪馆,这其中有没有利益,可想而知,还有,这个天福殡仪公司的法人是李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