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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殡仪馆的鬼2

    殡仪馆,每个人人生的最后一站,如果有人告诉我这里闹鬼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我看着殡仪馆亮着灯的三楼发怵,福伯却已经吓得不轻,脸都惨白惨白。

    “对了,你说有女鬼?还很凶。”

    福伯飞快地点着脑袋,“对,我遇见的,就在昨天,差点没把我给吓死。”福伯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我让他别急,慢慢说。

    原来福伯每晚七点多的时候巡视一遍大楼,确保水电之类的是否都关闭了。

    在昨天的时候,他巡视完二楼就听见三楼发出了一声闷响然后是一声尖叫声,那声音其实并不大,但整栋楼里已经没了人所以福伯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确定是个女人的尖叫声。

    如果没有每晚莫名其妙亮灯这件事福伯倒也不会害怕,可能还会认为是哪个还没走的同事,但现在他却有点怕了,这天都黑了怎么可能还有人留在大楼里?何况还是个女人?

    福伯待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虽然怕,他还是上去了,他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心里想的是自己听错了听错了……

    上了楼,一片漆黑,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异常。

    福伯松了口气,开始一间一间地检查起了屋子,吱呀……咚……咔哒咔哒……整栋大楼里只能听见福伯一次又一次地打开房门又关门锁上的声音。

    当福伯走到最西边的办公室时他愣住了,紧闭的放门下透出了黄色的灯光,这屋子的灯亮着。

    由于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了,福伯也没放在心上直接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吱呀,门开了,福伯平静地往里面扫视着,但下一秒,他手中的手电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爆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呐喊。

    “啊!鬼啊!”

    福伯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那女鬼被头发遮住了脸,整张脸只能看见一张血红血红的嘴,那最比一般人都要大,血红往两边延伸就像是嘴裂开了一样。那女鬼穿着一身雪白雪白的连衣裙,光着脚,皮肤惨白惨白。

    福伯转身就跑,当然跑啊,见到鬼不跑还等着她来抓吗?

    “也亏得我在这工作了二十几年,黑灯瞎火的我也能从那里面跑出来,不然那,我可就被那女鬼抓走了。”福伯郑重其事地冲我说道。

    “这件事你有没有向领导反映?”

    福伯叹了口气,说领导早就觉得他老,想要把他换掉了,如果他把这事报上去,领导肯定认为他是老眼昏花不能再干了,他可不想没了这份工作。

    我想了想,看着那三楼的灯光,那灯光忽然闪了一闪,有些诡异。

    “福伯,你就在这,我进去看看。”

    福伯却也好心劝我说说道:“小伙子,你可别,我劝你啊,能走多远走多远,那些东西可不是好惹的。”

    我笑了笑,说么事,不瞒您说,我这几个月几乎天天和那些东西打交道。

    福伯愣了愣,说那好那好,不够还是我带你进去吧,那门锁了我去给你打开,里面黑灯瞎火的也复杂,我给你带带路。

    我说行吧,那福伯你就跟在我身后。

    福伯让我等一等,他慢悠悠地走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个柜子,那柜门只开了一半,我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电。

    “走,走吧。”

    我和福伯到了楼下,他开了锁,我在前他在后进入了殡仪馆大门。

    殡仪馆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却不想进入到这里我却没觉得冷,倒是福伯去皱了皱眉似乎感觉有些不正常似的。

    “福伯?上去从哪走?”

    “哦哦,从那,从那……”福伯拿着手电照亮了道路。

    事实证明人类恐惧的其实是黑暗与未知,虽然我几乎天天和鬼打交道但身处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毛。

    我和福伯一层一层地往上走去,整栋楼安静得只能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和我们略带急促的呼吸。

    终于到了三楼,我自己也不免有些紧张了起来,福伯似乎不敢出声,伸手指了指最西边的一间办公室,我明白,就是那。

    我在前他在后小心翼翼地往那摸去,到了门口,门缝里黑漆漆的,并没有光透出来,我皱了皱眉,该来的总会来的,管他妈的什么女鬼呢!

    我抓住门把手,一下子猛地打开了门。

    吱呀吱呀……木门发出了渗人的声响。

    然而办公室里空荡荡的,除了办公桌和电脑什么也没有。

    “福伯,能打开灯吗?”

    “能,我这就打开。”福伯说着打开了灯。

    滋滋……滋滋……

    老旧的顶灯闪了两下终于亮了,泛黄的灯光照亮了整间办公室,一片祥和,完全不像是闹鬼的样子。

    我走了进去,四下看了看,冲福伯耸了耸肩,“福伯,不像闹鬼的样子啊。”

    话刚说完,顶灯忽然闪了闪,唰的一声灭了……

    我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四周,福伯已经害怕得不行,死死地攥着手电左看右看。

    然而这黑漆漆的房间风平浪静,完全不像是闹鬼的样子。

    我忍不住挠了挠头,妈的,早知道就把林天一起喊过来,这家伙虽然没阴阳眼,但却能感知到鬼的存在。

    没几秒,那盏灯滋啦滋啦地又亮了起来。

    “看来……”我指了指时不时还在闪烁的顶灯冲福伯说道:“看来应该只是镇流器坏了,我实在没感觉到有鬼的存在,福伯,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福伯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吱吱唔唔地说不可能,那晚他真的看到了。

    没辙,福伯说的那么认真也不像假话,我只好和他又在大楼里转了转,但依旧一无所获,不像是有女鬼的样子。

    我和福伯走到了一楼准备离开,福伯这时候吱吱唔唔地冲我说道:“不然……不然去负一楼看看?”

    “负一楼?这里的负一楼是?”

    “是停尸间,那里面全是等待火化的尸体。”

    大半夜的去负一楼的停尸间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不过都已经进来了,福伯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耸了耸肩,说走吧。

    从一个隐蔽的楼梯下到了负一楼,那如同一个地窖,大门紧锁着,福伯从口袋里掏了掏打开了门,停尸间三面墙壁都矗立着重叠垒起的冰冠。

    我不是第一次进入停尸间了,所以倒也不害怕,只是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却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福伯却紧张地额头渗出了汗水,对了!汗水?冷气!这停尸间怎么一点凉气都没有?

    我忍不住想福伯问道,“你们这停尸间都不开冷气的?这尸体臭了怎么办?”

    “对啊!”福伯突然一拍脑门,“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呢!”

    福伯在墙边看了看,找到了一排电源插头,那些插头不知为何竟然全部被拔了下来。

    福伯赶紧把所有插头都插好了,随着压缩机嗡嗡嗡的作响开始运转,一股凉意重新在停尸间里开始酝酿氤氲。

    福伯有些惊诧,眉毛都快连在了一起,又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喃喃自语道:“这里常年都是供冷的,导致一楼都透着凉气,我说刚才在一楼咋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呢。也不知道是谁拔了插头,这里的尸体都躺着等着火化呢,尸体腐烂发臭那还了得?我会被开除的!”

    我扫视了一遍停尸间,依旧一无所获,心里不由得放松了下来,开玩笑地冲福伯说开来是有人想要你被开除啊。

    就在这时,我和福伯忽然同时听到一阵怪异的声响。

    “哧啦啦啦……哧啦啦啦……哧啦啦啦……”

    声音是从对面一堵墙上某具冰棺里面传出来的,就仿佛有人正在用手指狠狠地划拉着冰棺内壁。

    “诈尸?”我忍不住吐出了这么一个诡异的词汇。

    然而福伯却咽了咽口水说道:“可……可能不是……”

    “嗯?”

    “尸体长时间在冰冠里躺着,后来突然接触到热空气,现在又重新进入冰冻状态。僵硬的骨骼发生热胀冷缩,才让尸体的手在冰棺里划来划去,发出这种刺耳而又恐怖的声响,是的,一定是这样。”

    我忍不住对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心生佩服,“您还懂这么多?”

    “都是……都是以前学校里学的,没用了,很多都不记得了。”福伯尴尬地笑了笑。

    可是没有过几秒,那具冰棺里又发出了另一种声音。

    那是一个女人拖长了喉音,缓缓地说:“好冷,冷,冷死我了……”

    我咽了咽口水,转过头来对目瞪口呆的福伯说:“热胀冷缩也能让尸体说话吗?”

    愣了半晌,福伯瞪着眼睛张口就喊:“诈尸了!诈尸啦!”话音未落,他就转身冲出了停尸间。

    我下意识地也跟着他拔腿就跑,但没跑两步就停下了,不对啊,我跑什么啊?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披头散发地从一具冰棺里缓缓地爬了出来,她皮肤惨白光着脚丫子,头发遮住了脸只能看见一张鲜红鲜红的嘴。

    女鬼?没错,是福伯形容的那个女鬼,只是她没有裂口啊。

    “女……女鬼!就是她!”福伯站在远处惊恐地伸出了手指,他很害怕,害怕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福伯别怕!”我冲福伯喊道,不管三七二十一撸起袖子冲过去一拳先打在了那女鬼的肚子上,那女鬼吃了我一拳,惨叫一声捂着肚子从冰棺里摔了出来。

    “说!想干什么?”我恶狠狠地指着女鬼说道,“想害人还是要我帮你?”

    那女鬼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我感觉有些不对,因为是女鬼的关系,我刚才那一拳打得不是很用力,而且以往那些鬼就算是吃了我一拳也不应该会是这个反应啊。

    “你想干什么啊!”那女鬼扯着嗓子冲我喊道:“你神经病啊!我还没说话就打人!”

    “打人?你这女鬼!我打你是应该,不打你是悲哀!谁让你吓人来着?说吧,怎么死的,为什么要吓人。”

    “傻逼!谁告诉你我是鬼来着!你才是鬼!你全家是鬼!”那女鬼捂着肚子坐起了身,一捋头发露出了还算精致的脸庞,“我是郑主任的妹妹!是一名女作家!”

    是人?不是鬼?我有些不相信地走过去伸手点了点她的手臂,虽然皮肤冰凉,但能感觉到她身体的体温,和路馥源不一样。

    我仔细看着她,对呀,她有影子,我又转过身看了看福伯,对啊!如果是鬼的话福伯应该是看不见她的!

    “那些插头是你拔的?”

    “对啊,我不拔那些插头,我躺在冰棺里岂不是要被冻死?”她说着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知名作家——令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