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小龙,男,二十七岁,一个很普通的送外卖的,昨天我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个特别的外卖,现在,我却因为这个神秘的外卖就要把自己的小命给丢了……
看着蒙面男拿着刀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我心里凉了半截,该死这家伙是狗吗?让他来就来?
蒙面男龇牙咧嘴地冲我叫了一声,那声音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叫声中夹杂着一股腥臭。
“你……你……什么人?我他妈欠钱而已,何必要这么做?”我咬着牙紧张地冲他说道。
他也不回答,只是诡笑了笑,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刀子。
“你个怪物!住手!有什么冲……冲我来!”二叔虽然害怕,但还是义正言辞地向蒙面男喊道。
我想此时他的表情一定和战争时期的烈士英勇赴义前的表情是一样的。
蒙面男看了看他,似乎大有转过去砍二叔的冲动。
“混蛋!冲我来啊!放过我二叔!”二叔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自然是不能让他因为我死的。
“呃!”那怪我叫了一声,似乎对我们两的话很难抉择,我楞了楞,很怕他一发疯把我们两都给砍了。
蒙面男站在原地,看着我们两。
叮当……叮当……
忽然间我左边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圆形的钟响了起来,五点了。
这钟声似乎是一个信号,蒙面男立刻转过身去竟然继续开始剁起了刀疤脸的尸体。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家伙似乎是不会说话一样,自顾自地快速地剁着剁着刀疤脸,没一会,他满意地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杰作竟然不自觉地拍起了手。
这疯狂的怪物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个人——我的老同学,孙俪,不过她已经死了,就算是成了鬼也已经被虎爷给吃了。
他从包里拿出了几个黑色的塑料袋,开始把刀疤脸的尸体一点一点地装进去,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对这些尸块垂涎欲滴。
没一会,刀疤脸的尸体被他又砍又锯成了很多碎块分别装进了黑色的塑料袋里,地上只剩下了一大滩血水和一颗头颅。
蒙面男满意地把所有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包里,拉上了拉链,他一手提起包,一手拿起了刀疤脸的头颅把它夹在了腋下,缓缓地向门口走去。
“喂!混蛋!放了我们!你们要钱而已!我给你们!我把房子卖了还给你们钱!”
然而我的话语却根本打动不了那怪物,蒙面男关上了灯,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紧接着我听见了门被拉开的声音,之后便是嘭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走……走了?”二叔似乎大大地松了口气,但说话结结巴巴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劲来。
“是……是啊……”我说话也有些结巴,因为刚才那分尸的场面太过血腥,看几眼都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那干这件事的人到底是需要什么样的变态心理?
“小龙啊……看来这次我们是死定了,那家伙肯定会回来就像对付那具尸体一样把我们分尸的。”二叔说得很绝望。
我再一次努力地晃动着身躯,“二叔,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二叔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都是自家孩子,有什么害不害的,他说他打了一辈子光棍,早就把我当儿子看了,他年纪大了,死对他来说只是早晚的事。
我听得心里有些难受,鼻子酸酸的,我说都是我不孝,自己沾染上了赌瘾,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赌博,欠了一大笔钱,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是我害了二叔。
二叔苦笑了笑,说算了,一切都晚了,这或许就是我们江家人的命吧,只是他不知道下去该怎么向我的父母交代。
爸爸妈妈……说实话太久了,爸妈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早就模糊了,我甚至都有点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不过我想爸爸妈妈一定已经投胎去了,因为在我能和鬼打交道后就没有见过他们,如果他们的鬼魂还在人间的话,一定会来看我的吧。
我说放心吧二叔,爸爸妈妈一定已经去投胎了,我们叔侄二人真的死了的话,也不会见到他们的。
二叔楞了楞,“你这孩子现在成天胡说八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猜的……”我不知道怎么把我送外卖的经历告诉二叔,一是怕吓着他,二是他或许根本不会相信。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我扫视着四周,寻找着生的机会。
“哎……”二叔依旧在做着死前的总结,“你也算是命苦,刚出生不久你爸和你妈就出车祸死了,拉拉扯扯把你带大,你却不争气,做什么不好,去赌博,那玩意能碰吗?哎……”
“二叔,放心吧,我一定能救你出去,我保证,只要出去了,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赌了!”
“出去,怎么出去?”
我一咬牙,整个身子往旁边倒去,这一摔,虽然疼,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看见那蒙面男落下了一把刀在那滩血水后面。
“小龙?你做什么?”二叔人老眼花,这里黑漆漆的视线也很差,看来他并没有看见那把刀。
“没什么……放心二叔,我待会就能把你救出去。”我拼了命地扭动身子,一点一点地往那里蠕动着。
这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因为我花了很大了力气才在地上蠕动了一点点距离。
我气喘吁吁,但求生的欲望告诉我,没有时间休息。
近了……更近了……我像一条大虫一样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快了,就快摸到了……
我背着身子在地上摸索着……
嘶……我的左手一疼,妈的,竟然先摸到了刀刃,这刀实在是太快了,竟然一下子就割破了手。
但现在也顾不上许多,我立刻翻过刀刃,迅速地割开了绳子。
“二叔,你放心,我很快就来救你……”我一边割着绳子一边向二叔说道。
终于绳子被割开了,我恢复了自由。
我打开了灯,帮二叔解开了绳子,二叔以前当过兵,神色倒不是很慌张,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小龙啊,这屋子看来只有那一个出口啊。”
二叔说的没错,这屋子四四方方,除了我们正对面的那一扇大铁门,连个窗户都没有。而屋子里除了绑着我们的那两张椅子外就只剩下了那高高挂着的时钟,此时此刻,时钟上的指针显示着五点四十。
“报警,快报警。”二叔一拍脑门说着就开始往自己口袋里摸。
然而我摸了摸口袋,除了白老虎钥匙扣,我身上那两个手机都没了,二叔也掏了掏口袋,只剩下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我和二叔尝试着拉了拉铁门,但失败了,这铁门应该是从外面被锁了起来,我们被困在这里面了。
“看来我们只能等那怪物回来了,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二叔说着做了个拍打的手势,我明白,我们必须在他开门进来的时候打个出其不意。
我把手中的刀交到了二叔的手里,二叔在手中晃了晃,说这刀可比他在部队的时候用的轻多了。
我和二叔靠在铁门上,休息着,养精蓄锐。
二叔掏出了仅有的那包香烟,我和他各自点上了一根,猛地吸了一口,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小龙那,这次如果能逃出去的话,你可千万别赌了……”
“嗯……”
“待会,他进来我就去拖住他,你先跑,跑出去第一时间报警。”二叔说得十分认真。
“二叔……”
“你少废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二叔的眼神中闪烁出军人特有的刚毅。
就在这时,咔哒咔哒……我们的背后传来了铁门打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