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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永世纠缠不休

    两人又互怼了几句,拼杀了几局,当然,每每以贺兰音的输为结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脚一伸,干脆往后一仰,躺在地上,全然放弃:“不下了,我认输了!”

    围棋下不过,象棋下不过,连五子棋下不过,她自诩不是笨蛋,但在叶翾智力的碾压下,她就算心理再强大,那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好不好。

    欲哭无泪,不想再看见他!

    “咕咕”

    许是太过于激动,连她的肚子都抗议起来。

    “喂,叶翾,”贺兰音摸了摸自己本就扁平的肚子,咂巴了一口,突然笑的有些森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叶翾慢条斯理的将地上的棋子一颗颗的拾掇起,目光柔柔的看她半晌,低声道:“好。”

    “从前,有两个非常非常相爱的人,相爱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如果男的要死,女的断然不会独活的那种。”

    她声音微沉,隐约的还透露出一种勘破天机的淡淡讥讽:“两个人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衣食住行都极为相似,所以两个人的爱恋就越来越深,他们直觉不该被世俗所束缚,所以他们两个做了一个惊天的决定,他们背上行囊,打算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

    他们找啊找,找啊找,的确找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不过那山太高了,高到他们需要彼此的扶持才能爬上去。

    可为了他们的梦想,这点儿阻拦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他们配备了简单的登山配置,在一个风轻云淡的日子,相互扶持着往山上去了。

    爬山的日子是极其枯燥的,可是因为他们彼此心中有爱,所以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有一天,山上下起了大雨,冲松了他们脚底下的石壁,他们两个人便一起滚到了山底下。

    原本两人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活了下来。不幸的是,女人摔断了腿,在没有救援的日子里,只能靠男子来照顾她。

    男子当然是爱她的,每日都会悉心的照顾着她,可他们两个人身上的粮食带的不多,很快就吃完了。

    男子没有办法,女子不能走,他也不能丢下她,所以他只能每次趁那女人睡着,便去远处的池塘里捕鱼。

    池塘里的鱼又少又小,每次都仅够一个人吃的,可男子每次都会给女人吃,还说自己不饿,每天都跟她说只要她活着,他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量。

    女人大受感动,而男人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即便每天早出晚归,他还是精力充沛,等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女人越来越虚弱的时候,救援队,终于出现了。

    女人开心的以为他们已经获救了,可没想到她心爱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一刀捅在了她的心窝子上,很遗憾的告诉她,救援队的船里,只能坐一个人。

    面对离开的男子,还没死透的女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猛的将遮住息双腿的布掀开,赫然瞧见自己的双腿只剩下了两根光溜溜的骨头。”

    她闭着眼睛,仿佛自己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幽森的语气加上墓穴,倒像是她故事里那个女主角在她身体里复活了一样。

    贺兰音阴森森的露出一口白牙,低声嘶哑道:“好叶翾,你觉得故事怎么样?”

    “挺不错的,”叶翾的声音有些远,没听出有多大的情绪,“编的挺不错。”

    贺兰音猛的睁双双眼,就听见那厮的声音幽幽道:“阿音,过来。”

    她从地上站起身,就瞧见叶翾蹲在不远处,背对着自己,好似在认真的研究什么东西:“这里的东西许是比你剜肉饮血还要有意思的多。”

    贺兰音有些无语的走过去,未瞧那地上,双目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你心中就没有什么波澜?”

    叶翾有些疑惑的看她一眼,顿了半晌,又恍然大悟道:“你说的那个故事不可信,且不说两人如何相爱,就是想要离家出走独自生活就要得到家族同意,然后再上报吏属官府,最后上书到县令处,由县令上书记录之后再交由顺天府请碟,最后再层层落定下来,也要约莫两年光景,而一个家族怎么可能由着自己家的媳妇儿将人给拐了?怕是还没有出屋门就已经被唔”

    贺兰音伸手捂住他的嘴,眼角微微抽搐:“你现了什么。”

    叶翾闷笑出声,舌尖恶意的舔了一下她的手心,又拽过她的手臂,将人狠狠的吻了一通,才在她的耳边低叹:“你们女人,就喜欢这般胡乱试探,你若真不信我,我现在就割肉给你吃,又何妨?”

    “去,你这人懂不懂情趣?”贺兰音推开他,“说故事无非就是想转移你我的注意力,你明明知晓,还这般曲解我的意思?”

    “恩?阿音说的是这个意思?”他的眼底泛起一丝狡黠,又将她扑倒在地:“我又误会你了,着实该罚。”

    “赶紧启开,”贺兰音伸手推他,闹了个大脸红:“你到底现了什么?是否咱们两个有救了?”

    叶翾面上浮起一丝笑,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是不是活路,尚且不知。”

    说罢,他指着黄金宫殿的一角,沉声道:“你且瞧这宫殿,可有什么不同?”

    贺兰音拧着眉头仔细的看了半天,见那座宫殿虽跟周遭宫殿一样金闪闪的,但亮度却又远非其他宫殿那般的精纯。

    她微微一愣,用手捏了捏,愕然的看着叶翾:“这不是黄金。”

    叶翾嘴角笑意渐深:“若我猜的没错,这位战神的王妃当是和干娘染染一般极度喜爱银子,痴迷到用那么多的金子去打造一个宫殿,又怎么可能会容许里面参有假物?”

    贺兰音心尖跳了跳:“你的意思是,这是个机关。”

    叶翾点头:“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机关,是生是死,一切,都是未知数。”

    贺兰音回头瞧了一眼壁上的画,画上的女子身形高挑,面容模糊,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画似有灵魂一般,正笑吟吟的盯着他们两个人看。

    心中嗤笑,这老祖宗还真留了一个难题给她。

    这算是又应了那句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现在让他们现有个假金子,但这假金子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条活路。

    “早死晚死都是死,”贺兰音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死相不同而已。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这座墓穴全部坍塌而已。”

    叶翾一笑:“不会。”

    贺兰音看他:“你怎么知道?”

    “会不会一试便知,”叶翾抓住她的手,“你可会怕?”

    贺兰音翻了个白眼:“我说怕就有用吗?”

    叶翾提起黑玄剑,站起身:“你且站开一些。”

    贺兰音看着他半晌,突然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万一冲出来个什么东西将我俩打散就不好了,如果是根箭,那我俩也不必纠结谁先杀掉谁了。”

    叶翾身子僵了僵,手一伸,将她从背后提到胸前,紧紧的拥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即便死,我也不想看不见你。”

    贺兰音噗嗤一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一会儿黑白无常来的时候,我们两个就用这里的金子贿赂贿赂他们,让他们给我们点儿时间装更多的金子,咱们买通孟婆,买通整个地府,做个地君什么的,免受轮回之苦,就谁也不会忘记谁了。”

    她话落,叶翾也没有出声。

    他的心跳声在说谁也不会忘记谁的时候加了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逐渐的平衡,他的嗓音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更温柔:“好。”

    说罢,他便提起剑,暗劲微运,一下子就将那个似铜非铜,似金非金的宫殿给砍成两半。

    清脆的‘叮’的一声落下,两人的呼吸都微微紧了几分。

    可等了有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墓穴里依旧没有什么声响,贺兰音忍不住将头抬起来,皱眉道:“难不成是因为这位战神大爷最后没有金子了禀着反正自个儿的媳妇也看不出来的心思弄了个假的宫殿么”

    她话还未落,突地轰隆隆的一声,整个墓穴开始摇晃,叶翾握紧了剑,拥着贺兰音跃至画壁下的墙根处,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死死的盯着不断落着石头的墓穴。

    隐约的,还能听见闷闷的捶击声传来,他们对面的石壁裂开了一丝隙缝,一道道水注一下子喷了出来。

    “这老祖宗的品味真不一般,”贺兰音直觉得自己头皮都麻了,那闷捶声竟然是墓穴里的水冲出来的声音,看石壁那程度,洪水冲进来,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没想到我们竟然是淹死的,”贺兰音看向叶翾,见他也望向自己,眸子深处还有一丝的歉意。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底竟然还隐约升起了一丝的喜悦。

    这总比不知天日的等待死亡要好多了!

    她撩起自己的裙角,紧紧的缠在叶翾的腰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头埋在他的胸前:“叶翾,说句自私的话,下辈子,我也想缠着你。”

    叶翾面容微动,纵然他俩的情话说了不下百遍千遍,纵然她的性子狡诈诡辩,纵然自己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可没有哪一次像是今天这般令他有种心裂一般的震撼。

    那白雪皑皑,衣着青色狐裘,狡黠的笑着称她赢了自己半子的人,是她。

    那万里无云,清凉燥热的夏夜,拱进他的被窝里笑着调戏着自己的,是她。

    那血染江河,笑着被利用,依旧潇湘面对自己的,是她。

    无论是过去的十年,二十年,一直纵容她,无论她以什么样的手段姿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他自己!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是如此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不笑的时候,眉宇冷冽,无端的给人不可亵渎的威严,他皙长的手指落到自己的腰带上轻轻一拉,衣衫散开,他极的将两人的腰捆绑在一起。

    拥着她,像是拥抱住了整座江山:“我允了你下辈子纠缠。不过,往后的生生世世,我必定会对你纠缠不休,永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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