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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肃清委屈巴巴的跟在贺兰音的身后。
“师姐啊,”他又粘了上来,两眼泪汪汪的,“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不是老头子骗了我,那日晚上我肯定是陪着你一起的,断然不会叫你进了天牢。”
贺兰音停下脚步看他,“说起这个我便觉得奇怪,你是如何去了那么偏的宫殿?”
白肃清一怔,白皙的面庞缓缓的染上一抹红色,桃花眉眼有些不自然的左顾右盼,贺兰音很是干脆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脚下的步子是迈的更快了。
很显然,不太愿意搭理他。
白肃清想哭,几步追到她的身后,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扭捏半天,才缓缓道:“是我家老爷子上点心馆拿了点心叫二伯来骗我,我以为等在偏殿里的人是你,就去了。”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兴冲冲的跑去一看,结果是个不认识的女的?幸好他心念念的要将点心给师姐吃,而且从良的快,不然那天晚上,必定节操不保!
白肃清挠了挠脸,眼睛看向别处:“你知道的,如果对方是你,我是不会拒绝老头子的任何要求的。”
说完他悄摸的看着贺兰音的表情,却见她微拧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而对于他方才近乎表白的话,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白肃清整个人都泄了气,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歹自己这张脸遗传了他娘的好模子,好好打扮与叶翾站在一起的话,还指不定谁能成为上京第一个好看的呢。
而且自己多方面的经验很足。
师姐到底有哪一点瞧不上自己的?
白肃清很搓败,很受伤,以往对自己的信心被贺兰音打击的渣都不剩。
实际上是贺兰音根本就自动忽略了他后面说的话,只停留在了点心馆三个字上面。
那天她被小包子带去与薛宝琇进行什么比美比试,闹了很大的动静,但对于点心馆的东西是一丁点都没碰。而与白肃清之间的纠缠,又岂止是那一天发生的?
白太守,又何以偏偏用点心馆的东西去引诱白肃清呢?
她摸着下巴的指尖忽地一颤,脸色瞬间严肃,脚步一拐,向着点心馆的方向而去。
白肃清一愣,在她后面追喊:“师姐,师姐??”
心底下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贺兰音抿着唇,脚步越走越快,最后索性用上轻功,不过片刻之后,便到达了那所点心馆。
地处于中心地带的大街之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吆喝之声不绝于耳,铺子街贩争相斗艳,拼了命的卖自个儿家的东西。
这间很有名的点心馆却是大门紧闭,冷清无比。
有专门来品尝点心的人看见门关着,还很疑惑的去敲了门,结果敲了很久,也没听见屋子里有半点的声音。
贺兰音吸了一口气。
她明白了,白太守拿点心馆的东西要提点的人不是白肃清,而是她。
那老头是在变相的点自己!
难道这一切发生的事情,都与这家点心馆有关?那老头这般隐晦的点自己,目的又是什么?
脑子里有一根线连了起来,贺兰音唇角勾起一抹笑,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追过来的白肃清,阴森森的笑了。
白府。
白家老爷子白云鹤正闭着双眼躺在太师椅上吹风,白永生走了进来,轻声道:“爹,府外来了信柬,太子邀您东宫一聚。”
老爷子眼睛都没睁,伸手摸着自己的腰:“近日来总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与林家那老不死的上战场的场景,老夫不愿输,便捡起木剑练了两回。哎。”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懊恼:“老了,不中用了,腰断了。给门口的说一声,顺便叫太子给皇上带个口信,老夫要休养一段时日。等老夫腰好了,定当亲自去东宫给太子殿下恕罪。”
白永生朝外面挥挥手,立在门口的老管家领令,立即返身,力争将老爷子的话快速带到。
院子里没有其他人,白永生在自家老头子身前坐下,伸手替他按摩腿部:“殿下近日的信来的勤,爹爹打算一直呆在府中吗。”
白云鹤嘿嘿两声,“呆不了多久,自有人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白永生勾了勾唇角,他三十有四,气质越发沉稳,早些年的那些伤害也被时间抹平,修长手指轻缓有力的替白云鹤舒解压力,淡然道:“若是如此,父亲怎么不直接告诉贺兰家的丫头。如果不是肃清命好,这次的哈亚游牧行刺一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白云鹤牙一眦,“那小子进不得大殿,顶多被皇上发现凶一顿轰出皇宫,不会吃苦。”
白永生未抬头,“他也恼了您,而且贺兰家的丫头,还不一定会揣摩到您的意思。”
“我家小子那么不要命的去找她,那小丫头但凡有点儿心就不会忽视,”白云鹤忽然睁开了眼,“百里莫闲教出来的人,又岂会那么笨。老夫相信,那丫头会发现,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他是给了提示,但要贺兰音自己想明白。于这波涛汹涌的肃杀之地活下来,她是越早明白才会越早的脱离掌控。
白永生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看着自家悠然自得的老狐狸:“您就不怕那丫头不领情?”
白云鹤咧嘴一笑,白肃清那坏笑至贼的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那小子自知上了我的当之后必定对那丫头心生愧疚,为了弥补在她心中的形象会想尽法子的抹黑我,粘着她。那丫头身上笼的雾太多,她若不想发现,免除麻烦,必定会帮老夫的忙。”
白云鹤站起身来,扭了扭自己的腰,“白家能不能因此添子嗣,就看这丫头的手段喽。”
白永生微叹,虽然白肃清对任何女子都纨绔不化,但他却能瞧出来肃清对贺兰音不同,更何况是老爷子?
但贺兰家的这个庶女,肃清他,确实要不得。
只得默默感叹,希望大嫂在天有灵,保佑白肃清。
白肃清和贺兰音此时正走在大街上。
她以前听百里莫闲那个老不要脸的说过,白府一脉与林府一肪相同,都是给皇帝打下江山的功臣子弟。
但可惜命运也相同,子嗣凋零,门府逐渐落败。
而林府有林宇昕和林子温,所以林老将军才会在战场一直不得回京。这是帝王之术的老手法,为防功高震主之人造反,将其子孙尽数安在京城之内,以便监视。
白府就稍微惨了点儿,白老太守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早死,另一个儿子未娶,那么大的世家,只有白肃清这么一个独苗苗。
而白肃清这个人一看就是玩心很重,不想结婚生子的模样,白太守是怕自己一脚踏进了棺材,白府后继无人吧。
贺兰音背着手,视线缓缓的扫了一圈定在一抹立在胭脂小贩那儿的清丽身影,“这女子长的好生的柔美。”
白肃清正暗爽师姐终于跟他逛街了,闻言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上下打量几眼,点头道:“条、子是不错,可惜没师姐长的艳丽。”
贺兰音停下脚步,此时人群忽然传来一阵的骚乱,刚刚还在街边卖东西的小贩赶紧一个个的都收拾好自己的摊位,挪着往路边上退。
北辰的皇室禁卫军分着两队跑了过来,举着银枪将百姓向两边压去,白肃清与贺兰音被挤在人群当中,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
白肃清摇了摇扇子,忽地向前一指:“师姐,瞧,是林副将军”
贺兰音看着一身铠甲的林宇昕骑着马缓慢的路过她的身前,眉眼清冷,未曾瞧她一眼。
他身影刚过,后面便陆续的走出来一辆辆的马车。
那些跟在各个马车边的丫鬟小伺衣着都不同,贺兰音瞧了一眼,便知轿子里的人正是因这次宫宴而从各个地方聚焦来恭贺的小国使吏。
但宫宴才过一天,这些人就已经准备打算回去了?
各国马车过后,一队红色披风的士兵分四队小跑了过来,贺兰音望去,意外的瞧见跟在那群红披风士兵身后,骑着马的人,竟然是叶蓁。
她今日穿了束腰的红色铠甲,头发束的很高,往日嚣张不讲理的模样不见一分,带着一股子的肃杀和冷漠。
方才还有许多打量她的百姓被她这股子气势所迫,立即低下了头。
叶蓁看见了贺兰音,视线仅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儿,便收了回去。
不知是否是她的幻觉,贺兰音总觉得叶蓁在瞧见白肃清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
四队士兵的身影很长,足足跑了有半分多钟才逐渐看到尾影,待她身影消失之后,贺兰音的视线若有所思的盯着白肃清看。
白肃清还在摇着扇子,转头迎上她的视线,轻笑道:“昨日听老头子说叶将军府要出兵,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叶将军府,是贤王将叶翾寄养之地,说起来,叶蓁算是叶翾名义上的亲妹妹。
贺兰音道:“各国小吏还达不到叶将军府出兵的资格吧。”
“那是当然,”白肃清风骚的摇了摇扇子,“哈亚游牧民族竟然大胆闯皇宫来行刺,还害得师姐你白受牢狱之灾。皇上大怒,所以决定便要将军府出兵了。”
从所周知叶老将军身子不适,已多年未出兵。所以白老爷子说这个的时候,白肃清压根儿就不信。
没想到皇上决心如此之甚,竟然派了叶蓁这个小丫头出兵。
一介小丫头,会打仗?怕是去送死的吧!
脑子里想起乌达兰那双干净纯真的琥珀色双眼,她心中微微一沉。
少顷,贺兰音沉吟着点头,转身便走:“我有事,你且先回去吧。莫跟着我,否则老死不相往来。”</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