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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
二十年来家圆,千里之外山河。
蛾眉固步泪涟涟,裙钗自闭呆闺阁。
何时知改革?
炎姝女写好两封信,特意用胶水把口封好。分别属好名字。
零晨四点钟,炎姝女轻轻的推开了自家的门。当她关好了门,在房门口停顿了几分钟,想告诉母亲父亲一声她要走了,可是坚固的跳望远方的信念让她很快放弃这个愚蠢的想法。她铺在门上咬住嘴唇泪流满面,到硬是把顶在喉咙里的一腔无味杂陈的心酸給憋了回去。这泪水有对二老的万般不舍,有多年来被压抑和扭曲的灵魂的控诉,有对黄子修真爱被辜负的遗憾和惋惜,有对前途未卜之路的担忧和恐惧,有对远方救赎自己的渴望和向往。正是对新生活的渴望被点燃起来的或明或暗的之光让她决绝地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这个养育她22年的家。
a市七月清晨的火车站依然有些燥热,虽然远处的天空闪出几抹耐人寻味的亮色,除了火车站的大厅奔放地炫耀着通顶灯光外,四周近出的天空地上和空地都还是灰朦朦一片,售票口外面有几个横七竖八的裸背男子倒在地上鼾声四起。炎姝女突然羡慕起这些朴素的农民来,想他们能够蜷缩在火车站广场一角,天当被,地当床能够安然入睡,他们一定是心无他念,和天与地,和花与草能够天人和一的浑然的融为一体,在这个科技统治熏染一切的社会是多么少有的图画啊。炎姝女想起了我们远古的筑巢而居的先民。
“该你了,买哪的票?”售票员提醒着这个不知想什么的漂亮女孩。
“啊,你说我的?”炎姝女才回过神来。
“买哪里的票?”售票员再次重复着。
“不知道。”炎姝女遥着头。
“怎么不知道上哪就来车站排对买票。”售票员一脸的诧异。
“那接下来是到哪里的火车?”炎姝女认真地询问着。
“马上一会有一躺去北京的”售票员接着回答。
“好好好,就买到北京吧。”炎姝女终于把票买好准备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不一会,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声,炎姝女踏上去北京的列车。
她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像是去赶赴一场命里早已定好的约会。
只是不知道相见的人和事是谁。
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的亮相登场。
车上的人南腔北调,千姿百态。
清早服务员的叫卖声打破了一车箱的宁静。
人们开始骚动起来。
刷牙洗脸的,买饭的,上厕所的,唱歌的,
更要命的夹杂着小孩子的哭闹声和鼾声如雷的睡不醒的噗嗤声。
使这个本不相识的天南地北的人都拥挤在一起同呼吸共命运地组成了临时的一个个以车厢为单位的大家庭。
七点整,火车上传出清脆女播音播报的新闻。深圳,上海,广州,珠海相继成为我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一个个标杆城市,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
炎姝女听着广场里播音员以明快的节奏播报着一条条新闻,她感到世界在变,人心在变。国家在变。
又听到临坐的两位男士交谈,一个到上海工作,一个在深圳做开发建高楼。
炎姝女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步伐节奏在她头脑中冲撞。
看着车窗外渐行渐远的树木田野上的植物,她仿佛有一种再生和穿越的感觉,仿佛从一个世界走到另一个世界。一个来自他星体上的天外来客。
她在心里不得不告诉自己,炎姝女你落伍了。
她不知道这些年她做了些什么。
她被自己的病态精神压跨了。
被世界隔开了。
被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抛弃了。
她庆幸自己走出来了,尽管不知道出来做什么,但她心情舒畅,豁然开朗起来,她蠢蠢欲动,想把过去丢失的大好年华都夺回来。
想着想着,炎姝女依着车厢睡着了。
是的,她太累了。
这些年,她稀里糊涂的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长期清醒着。
世人闷闷,我独察察。
从来没有把自己那根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太苦了!
今天她终于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火车上就她一个人了。
列车员高声地地喊着,北京到了,下车了。
炎姝女踉踉跄跄地下了火车。出了检票口,明晃晃的太阳刺的她挣不开眼睛。
北京太大了,她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走去。</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