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嫂嫂,大哥的病情可有好转?”
江东孙策府上,孙权一脸担忧的询问道。
“唉!还是看样子,没有半点好转的机会。”
吴夫人悠悠的长叹一声,摇头道。
大乔也是目光一暗,那如花似玉的脸上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浓墨,神情憔悴,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母亲、嫂嫂不用太过担心。大哥他武艺超凡,体魄惊人,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大哥的。”
孙权低着头,一副谦逊忧伤的样子。没有人发现,他低下头的那一刹那,嘴角一闪而过的笑容。
“权儿,伯符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反倒是你那边如何了?为娘可是听说最近出了不少大事啊。”
吴夫人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一脸正色道。
“回母亲,一切事情都在正常的进行,最近中原确实出了不少大事,只是远在中原,孩儿也只能强政强兵了。”
孙权微微抬起头,那一双琥珀般的眼眸之中,充满着睿智的光芒。
“权儿,你还是太保守了啊。若是伯符,唉!”
吴夫人听完孙权的话,忍不住感叹了了一句。想起自己夫君在时,曾经说过‘权儿善长守城,不善于开拓,若想开阔江东的基业,非策儿不可。’!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啊!
“母亲!”孙权抬起头,微微喊了一句。
“罢了,罢了,若伯符醒不过来,整个江东的基业就全系你身上啦。你可别让为娘失望啊!”
知子莫若母,吴夫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心中不爽,所以出声安慰了一句。
“母亲放心!大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孙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城府十足深的孙权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十分卑谦的躬身。
吴夫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待了一会儿,与孙权双双离开。
二人离开之后,房间里便剩下了大乔一人,那羸弱的身躯显得格外的凄凉。
“夫君啊夫君,你何时才能醒过来呢?妾身过得好苦啊。”
大乔扑倒在孙策的身上,一个人小声的抽噎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抽噎声渐渐的消失,大乔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那迷人的双眼旁还挂着丝丝泪痕。
整个房间顿时沉寂了下来,而躺在床上的孙策,那久久没有动弹的身子,右手的小拇指微微的动了动,只可惜这一切都没有人注意到。
……
十月初三,整个荆州都弥漫着一丝喜庆之色,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笑容。
襄阳城,每家每户的家门口,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今日,是由陛下赐婚,州牧大人成亲的大喜日子。
“朕闻吕氏女与爱卿有婚约,念爱卿为朕操劳,劳苦功高,朕心甚微,特赐婚于爱卿,希望你们二人能够永杰同心。建安二年九月诏。”
张府,一个老太监念完刘协的诏书,一脸谄媚的笑道:“恭喜张将军,贺喜张将军,愿将军与夫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啊!”
“哈哈,多谢公公!”张绣面带微笑,从衣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钱袋,悄悄的放入老太监的手中。
老太监颠了颠钱袋,感受到手中的重量,美滋滋的收入怀中。
“多谢将军!”
“无妨,来人啊!带公公入座!”张绣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下人喊道。
“主公,干嘛对一个太监那么客气?”
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老太监,胡车儿一脸的不爽,瘪着嘴道。
“你个憨货,常言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像他们这种人何必去得罪?更何况今日是我大喜之日,难不成要把心情给搅坏了吗?”
“主公说话,就是精辟啊!”胡车儿这才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夸道。
“我看你就是屁精!”张绣笑骂了一句,自去接待其他人了。
“屁精?这是什么意思呢?”胡车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了吧?”徐庶摇着扇子,一脸坏笑道。
“元直知道?那快快告诉我。”
“屁精嘛?意思就是说你说的非常好。”
“原来是夸我啊。”胡车儿点了点头。在一看,徐庶已经走远了。
“司空曹大人送来彩凤一对,美酒十车!”
“交州士大人送来奇珍异宝一车。”
“……”
“军师贾大人……”
“襄阳马家送来……”
“襄阳……”
“……”
一时之间,送礼者不计其数,门外每传来一声,都让人震惊不已,感叹张绣的面子大。
“多谢诸位,张绣在此拜谢了。”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的张绣满面红光,中气十足。
在场的宾客纷纷回礼。一时之间,其乐融融!
“噼、噼…啪…啪!”
爆竹之声响起,标志着吉时已到。
“请夫人——”
随着一声高喝,吕娆儿身着红色流仙裙,头戴金霞冠,一路款款而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负责主礼的是庞德公,此刻他身着黑色直裾,手捧卷轴,悠扬地吟诵着赞辞。
一顿长篇大词,好在张绣已经经历过了一次,耐心的等待着。在等待了一会儿后,庞德公高唱道:“一拜天地国亲师。”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张绣与吕娆儿一步一步的按着庞德公的安排进行着。
“子玉,该解缨了。”见张绣没有动作,庞德公小声提醒道。
张绣这才醒悟,来到吕娆儿的身后,把绑在她身后的‘缨’解下,高举示与众人。
解缨就是新郎亲手将新娘发髻上的订婚信物红色的“缨”解下,高举在空中向众位来宾展示,以象征婚姻得到家族和众人的认可,表示将新娘已经娶进门,从此新娘是新郎家中人。
“好!”
见张绣高举着‘缨’,众人纷纷叫好道。
“结发!”庞德公继续下一个礼仪。
结发礼,两位新人分别割下一撮头发,用红丝带绑在一起,象征着将两人牢牢结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礼成!”
随着俩人的头发紧紧的绑在一起,庞德公高唱了一句,略显严肃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子玉,恭喜你了。”
“今日多谢先生了,请先生入座。”
“恭喜将军,恭喜夫人!”
“恭喜将军,恭喜夫人!”
“恭喜将军,恭喜夫人!”
在场的众宾客,齐声恭贺道,场面十分的壮观。
接下来的一刻钟,众人纷纷上前,想要与张绣喝一杯。
好在张绣也不是第一次结婚,早已经令人偷偷准备了水来替换酒。有了这么一手,张绣的底气十足,来者不拒,引得众宾客喝彩。
………
“娘子!为夫来也。”
终于抽身出来,张绣一路赶到婚房,激动的咽了咽口水。
“夫君!”
吕娆儿看着面前的张绣,起身行了一福礼,宛若细蚊之声传到了张绣的耳朵之中,更让张绣欣喜若狂,浑身气血上涌。
“夫人,可是等急了?”张绣坏笑了一声,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吕娆儿的身旁。
“没…没有!”
吕娆儿面目含春,眼眸偷偷的看了一眼张绣,发现张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急忙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怯弱的说道。
“夫人,正所谓:一夜值千金,可不能害羞啊!还是赶紧完成这合卺礼吧。”
张绣探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舌头,端起了桌上已经分作了俩半的葫芦酒。
“恩。”
此刻的吕娆儿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刁蛮与任性之色,尽显柔女子本色,声音轻柔,让人浑身发酥。
“礼成!”
二人喝完酒,张绣拍了拍手,大笑道。
“夫君,今后请好生怜惜妾身。”吕娆儿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一脸爱慕道。
“夫人莫急,我先去处理了一些碍眼的家伙。”
张绣凑到吕娆儿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随后打开了房门,一群人因为失去了支撑,摔了进来。
“这一次,你们又有什么理由呢?”张绣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呵呵…主公,我喝晕了,找不到回去的地方了。”
“呵呵,我也晕了!”
“还有我…还有我。”
“得了,赶紧滚蛋!”看着众人蹩脚的演技,张绣没好气的说道。
众人也不说话,撒开腿跑了。
“好了,碍眼的人走了,接下来,嘿嘿嘿……”
这一夜,春色满园,风景迷人。
……
且不说荆州这一边,且说董承自从得到了刘协的衣带诏,日夜与众人谋划,却一直没有寻找到好的机会。
日思夜想,反倒是把自己的身体给想出了问题,卧病在床,只能待在家中静心修养。
这一日,董承服下大夫的药,正准备好好睡一觉,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喝所惊醒。
“董大人,你可是想杀曹司空?”
董承双目大骇,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董承略微愣了一愣后,马上镇定了下来,淡然的问道。
说话的同时,董承双眼微微一缩,开始打量起了眼前这个老者。
老者大约五十年来岁,双眼却十分有神,面目红润,天堂饱满,身着一灰色长袍,一头白发打理的清清楚楚,整个人站的笔直,好似一颗白杨树。
“董大人还不承认吗?我可是亲耳听到了董大人所说的话,若是大人在不承认,那我只能去告诉司空大人了。”
老者见董承还不肯说实话,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董承见状,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咬牙切齿道:“不错!我就是要铲除曹贼,你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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