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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周应知高贵地一笑:“本少爷日常巡视。”

    行, 给根杆子他能爬三丈, 拉个大幕他能扭秧歌,给他写本传记,名曰《戏精传奇》。

    “进来吧。”

    周应知凑过来, 挠着脑袋:“姐, 我兄弟明天过生日, 我如果一毛不拔会不会遭天谴啊?这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江随打断了他,“你上个月好像也有一个最好的兄弟?”

    “那没办法, 我人缘好嘛。”

    江随懒得跟他争辩:“要多少?”

    “两百吧,我就买个小蛋糕意思意思。”

    江随给他拿了钱,周应知非常感动:“大恩不言谢, 姐你今天的觉悟非常高, 明天我给你带一块蛋糕, 奶油的!”

    说完就要溜,被江随喊住:“知知, 你小舅舅……”

    “怎么啦?他欺负你啦?”周应知眉毛拧起, 一撸袖子,“要不要我去揍他?”

    “……”

    果然一对舅甥。

    周六早上, 江随睡到八点多,起来时楼下一个人影都没有, 早饭在锅里温着, 陶姨大概出门买东西去了, 知知也不在家。

    江随独自吃早饭, 有个人懒洋洋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似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季节的变化, 终于穿上了一件长袖,大概是睡得太饱了,他的皮肤好像比昨天更好,只有额头那块伤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江随默不作声地低头继续喝粥,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池走到餐桌边,像株大树遮掉了照进来的阳光,等他的身影走过去,光线才亮了。

    他进了厨房。

    冰箱里有挂面、青菜,鸡蛋也还有剩,他轻车熟路地煮面。

    江随转头看过去,那人挥着锅铲在煎鸡蛋,厨房里热气氤氲。

    她闻到的全是荷包蛋的香味儿。

    周池洗了几片青菜叶丢进面里,煮了一会把面倒进大碗,端出去在餐桌边坐下。

    两人各吃各的早饭。

    然而荷包蛋的香味儿让江随觉得她这碗菜粥十分寡淡,虽然陶姨是按她的口味做的早餐。

    周池吃了一口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了下江随,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煎蛋。他拿筷子分出一半夹到她碗里,“吃吧。”又是睡哑了的嗓子,软绵绵的,有种诡异的磁性。

    江随盯着碗里的蛋看了一会,没扛住。

    太香了。

    她把蛋和粥都吃完了,去厨房洗碗,刚洗完,一个大碗放过来:“帮我洗了。”

    和昨晚让她写检讨的语气一模一样,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不等她吭声人就走了。

    江随洗完碗刚走出厨房,周池又从楼上下来了,他身上多了件外套,在玄关处换了鞋,出门前回过头,“跟陶姨说一声,我今晚不回来了。”

    他把夜不归宿说得如此平常,江随也无话可讲,想了想说:“你自己注意安全。”

    ——

    出租车停下,周池下车,走进附近的娱乐城,刚到大厅,就听到一个激动的吼声:“池哥!”

    周池转头。

    三个男生跑过来,跑在最前头的胖子冲上来一把抱住他,猛拍他背心:“兄弟们想死你了!”

    “好了好了,胖子你那拳头跟千斤顶似的,小心把周池拍死。”

    后头的张廖和陈宏把他拉开。

    周池问:“来多久了?”

    “刚吃了早饭从宾馆过来!”胖子有点兴奋地说,“我们昨晚两点到的,陈宏开的他哥那破车,特么路上跟龟速似的!”

    陈宏是他们中间最大的,去年就不读书了,已经考了驾照。

    “别提了,开的我差点儿就想返程回去了!”陈宏说,“咱们现在去哪儿?”

    “找地方坐会儿,先去楼上台球馆吧。”

    四个人买了吃的,上楼开了个包间,边玩边聊。

    这里是省会,和眉城相比自然繁华得多。

    胖子有点羡慕地说:“在这待着感觉很好啊,玩的地方超多,这台球馆都比咱们那儿高档多了,看这装修就不一样!居然还有包间!”

    陈宏问:“周池你新学校怎么样啊,比咱们学校好多了吧!”

    周池弯腰盯着球,淡声答:“就那样吧,没什么感觉。”

    “对了,在你姐家里住得惯吗,她家人好相处不?”

    “还行。”一杆入洞,周池直起身,走到旁边沙发坐下,胖子丢给他一罐喝的,欲言又止。

    周池问:“有话说?”

    胖子点头,拿出一封信:“这……林思姐给你的,她不知从谁那儿听说我们要来,硬要我们带过来,她说你都不接她电话了……”

    周池没接,边开易拉罐边说:“带回去。”

    “池哥,这……”胖子试探着劝道,“你还是看看吧,我这样带回去没法交代啊。”

    周池瞥了他一眼,接了信,三两下撕碎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

    陈宏过来拍了拍胖子:“我早说了吧,叫你别多管闲事。

    胖子摸摸鼻子:“行吧,那我下次就不带了。”

    周日傍晚,周池还没有回来。陶姨跟江随唠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蔓蔓工作忙的嘞,又没有功夫管他,这两天没回家,一个电话都没有的呀,找他都没法子找,出了事情家里也不晓得的哟。”

    “是啊,我也没有他手机号。”江随坐在小凳上帮忙择菜,“只有周阿姨有,晚点我问他要一个吧,陶姨你不要跟着担心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哎,看着是个大小伙子,那个头高的哟。”陶姨露出老妈妈般的慈祥笑容,“模样长得也好,将来娶媳妇不愁的了,蔓蔓也少操点心。”

    江随有点接不上话,心道您想的好像有点远了啊。

    陶姨越说越有兴致,“那孩子就是性格怪了点,话也不多,做事情倒蛮好,每回做菜做饭的,厨房里头都弄得好干净的。”

    没错,这一点是优点,江随也同意。

    陶姨又叹了口气:“阿随你说说他嘞,别三更半夜弄饭吃了,胃要搞坏的呀。”

    江随嗯了声:“我下次跟他说。”

    直到周一早上,江随才在学校见到周池。他迟到了,在教室门口被老孙逮到,老孙气不打一处来,新帐旧账一起算,罚他在走廊站到早读课结束。

    两节语文课上完,大课间要举行升旗仪式,要求统一穿校服参加。

    周池上周领的校服,今天第一次穿过来,和大家一样的蓝白色,穿在他身上却好像有点特别,班上女生忍不住偷看他。

    许小音有点兴奋地回过头:“难怪赵栩儿对他一见钟情了。”

    江随也看了两眼,承认确实挺好看,又挺拔又清新,跟别人不太一样。

    不过这不能改变他今天要读检讨书的命运。

    上周五打架打得最狠的几个领头人要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读检讨书。这是教导主任亲自下的命令。

    周池就是其中一个。

    铃声一响,广播里的音乐就开始了,各班学生陆续去操场。

    周池走在人群里,出了教学楼,快要到操场时,感觉衣角被人拉住了。他回过头,看到一张白皙干净的脸庞。

    她走在他旁边,低声问:“你写了检讨书吗?”

    “没写。”他淡淡地看着她,“你写了吗?”

    她没回答。

    快走到操场时,一张纸头塞到他的校服口袋里。

    “我告诉你,没有下次了。”

    她快步走了,很快融进前面的队伍里。

    “……”

    傍晚校园里人很少,天又很冷,没几个人在外面晃荡,小道上安安静静。

    江随边走边系围巾。

    今早路面结冰严重,周池没有骑车过来,和她一道走着。

    江随看了看他,“这么冷,拉链不拉上吗?”

    周池应了声,手却没动,有些心不在焉,江随问:“你怎么了?”

    周池侧眸看她,不经意地拧了拧眉,“没事。”

    出了校门,江随想起一件事,对周池说:“我要去趟书城。”

    周池:“要买书?”

    江随摇头,“不是,我要买支钢笔,只有那边有那个店。”

    “走吧。”他问,“打车?”

    “坐公交吧,有直达的,只有三站路。”

    走到站台坐上公交。

    车上拥挤,江随就待在车门入口握着扶杆,周池站在过道里,他个高,单手轻松地搭着上面的吊环。

    中途停车,一拨人挤上来,江随被挤到里面,离扶杆远了一截,手都够不到了。周池拉了一把,将她带到身边。

    “站稳了。”他小声说。

    “嗯。”江随一只手揪着他羽绒服的口袋,站直身体,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被拥挤的乘客弄得不太高兴,低垂着眉眼,嘴唇轻轻抿成一条薄线,看上去有些冷漠。

    彼此已经相熟,江随对他的了解多了一些。他不高兴就会显得很冷,心情好的时候就不这样,虽然总是嘲讽人,但眉目是温和的,偶尔也会笑。

    江随看着他,低声说:“很快就到了。”

    他嗯了声,视线落到她脸上,过了会又移开了。

    到了书城,江随买完钢笔,周池陪她去逛三楼的图书厅。

    江随去了文学区,他嫌无聊,翻了翻旁边书架上的菜谱。翻了两本,过去找她,看见她正和一个扎马尾的女孩说话。

    江随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小圆脸。

    对,就是让她帮忙送情书的那个,周池的桃花之一。

    江随反应平淡,小圆脸却表现得很激动,一口一个“学姐”,问东问西,正问得兴高采烈,忽然一眼瞥见周池走了过来。

    江随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从白白嫩嫩变成了红苹果。

    这大概是真爱,才会在看见某人的第一秒就从头害羞到脚。

    江随还未做出反应,小圆脸已经勇敢地和周池讲话,喊他“学长”,又羞涩又激动,脸上绽放的笑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好看。

    周池搞不清状况,蹙着眉。

    小圆脸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突兀,立刻解释:“啊,我是江随学姐的朋友。”

    周池抬眼,目光越过她看向后面。

    江随只好开口:“嗯,是学妹,高一的。”

    周池朝小圆脸点了个头,走到江随身边:“好了没?”

    “好了,走吧。”

    她跟小圆脸道别,眼看着对方的眼神从兴奋变成失落。

    离开书城,江随才告诉周池实情:“刚才那个就是给你写情书的,记得吗?”

    “记得。”周池淡淡地说,“跟你都成朋友了?”

    “不算吧,见过几次。她很热情,让人很难拒绝。”江随转过头问,“你觉得她怎么样?挺好看的,是不是?”

    周池:“还行。”

    很平淡的语气,辨不出喜好。

    江随说:“她挺活泼的,很喜欢笑。”

    周池:“看出来了。”

    已经走出大厅,上了街道,夜灯通明,一阵寒风钻进衣领袖口,江随打了个哆嗦,问:“那你喜欢这样的吗?”

    你喜欢这样的女孩吗?

    江随第一次打探他的情感隐私,有些紧张,低头搓了搓手,从兜里摸出手套,听到他的声音:“不喜欢。”

    “为什么?”

    “太吵。”

    “哦。”问题到此为止应该比较和谐,但江随胆子大起来也有两把刷子,她不怕死地又问了一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她慢慢走着,没听到他回答。

    过了好一会,风将他的声音吹过来:“你很关心这个?”

    “不是,就随便问问的,其实有点好奇,你不想讲就不讲。”

    江随往前走了两步,听到他漫不经心地说:“你空手套白狼啊,问我半天了,你自己呢,喜欢哪种男的?”

    “我不太清楚啊。”江随说,“有一些人我觉得长得很好看,看着会开心,想经常看到,也有一些人很厉害,我就挺好奇,会想接近,想做朋友讲几句话之类的,但喜欢应该不是这样吧……”

    她拿他当熟人了,说得很坦诚,没发觉他已经皱了眉头。

    “林琳说,喜欢谁就会每天都想他,睡觉也会梦到他,一天见不到都不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还没有这样过。”

    刚好走到站台,有出租车来了。

    “我们坐车吧,冷死了。”江随招手。

    后来,那个话题就停留在冷风里,没有后续。

    这一天夜里,全城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几乎落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整座城市白茫茫。

    江随拉开窗帘时很惊讶。

    吃完早饭出门,一路雪白。

    知知背着书包飞奔而过,放下一句狠话:“姐,放学早点回!小球场见!谁不来谁是小狗!”

    一年一度打雪仗。

    江随爽快应约,应完才想起今天没法早回,宋旭飞过生日要请客。

    她问周池:“今天宋旭飞生日,你也去的吧?不知道结束要到什么时候?”

    “你要去?”周池不答反问。

    “是啊,他请了林琳和我,上次体育课他不是帮过我么?”江随说,“我还没有谢谢他,林琳说可以送一份生日礼物。”

    周池没立刻接话,仍然走在她前面,过了一会才回过头,“你送什么啊?”

    “钢笔,就昨天买的。”江随跟上他的脚步。

    “就那德国进口的?”

    江随点头:“我没送过男生礼物,这个合适吗?”

    周池心里一股气已经快压不住,嘲讽地笑了声:“合适个屁,他喜欢才怪。”

    “可我没有准备别的。”江随有点后悔,“昨天应该问一下你。”

    周池已经不听这话,脚步快了起来。

    江随有点跟不上:“你别走那么快。”

    放学时,林琳催促江随快点收拾书包:“宋旭飞已经叫车来接了,在门口等着。”

    江随连连应着,转头看后排,眼睛寻找周池的身影,没看到人。

    这时候,宋旭飞来催她们。

    江随顺口问他:“周池呢?他不去吗?”

    “不去,人家架子大得很,没看见人,好像跟高三的走了,可能去师专那边打球去了,我等会给他发个地点,他想来就来,你们快点啊,我先下去!”

    傍晚六点,周池打完球,穿着汗湿的长袖沿师专操场走回来,他一手提着书包,肩上搭着自己的羽绒服,和几个高三的住宿生一道去学校后面的餐厅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