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可真到位。”
乔绵绵失笑,一转头只见房间里空空的,哪还见霍祁傲和欧廷,她一怔,“他们人呢?”
何小夭看过去也是一愣,“对啊,人呢?”
乔绵绵逗她,“可能是你的司马昭之心太明显,欧廷吓得跑了,霍祁傲追。”
“你怎么不说是霍先生有婚前恐惧,自己跑了。”
“他才不会呢。”乔绵绵十分笃定地道,眼中满是甜意,没人知道霍祁傲到底有多爱她,连她也只窥到一二而已。
“……”
何小夭看着她这个样子才发觉自己无意中又吃了一顿狗粮,于是果断地转移话题,“我们还是看看婚纱吧。”
“嗯。”
两个女人又兴致高昂地聊起来,聊得热火朝天。
……
小小的庭院中安静,只剩风吹过,吹扬起一地的花。
有嫩黄的小花在阳光中飘起,缓缓落在霍祁傲的鞋尖。
身后传来响动声,他回眸,只见几个保镖搬着一张西式奶白色小圆桌从里边走出来,放下桌子后又添上两把椅子。
欧廷从民房中走出,朝霍祁傲扬起两瓶曲线弧的酒瓶,“聊聊?”
“……”
霍祁傲淡漠地看他一眼,没有离开,上前坐下来。
欧廷在他对面坐下,在阳光下直接打开一瓶白兰地,给霍祁傲倒上一杯,“我本来是想拿白酒的,但你这里没有,所以才拿了白兰地,喝一杯?”
霍祁傲目光冷漠地看着杯中透明的酒,“我不喝蒸馏酒。”
闻言,欧廷低笑一声,面庞更显俊逸,“你不喝的?绵绵喝过。”
“……”
霍祁傲面色一沉,等他的下文。
“那个时候,我为了帮人去打架,打得头破血流,听说喝点白酒能止痛,我就喝了一口,太辣,火烧一样,我就不敢喝了。”欧廷转着手中的小杯子,想着过去的事情笑着道,“那个时候的绵绵还不懂什么医学常识,为了让我止痛,就陪着我喝,整整喝了三杯。”
“她一杯都不能喝。”霍祁傲冷冷地道,眼中有阴鸷闪过。
欧廷见过她喝醉的样子?
“她一口气三杯下去,直接昏死过去,睡了整整两天。”欧廷说着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绵甜的滋味下去,便是久久的烧灼感,他抿了抿唇,仍然笑着,“现在想起来,绵绵那时候对我真的很好,反而是我,总是拿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
他以为她永远会在那里,会是他的家人,可没人告诉他,他从一开始就将她定位错了。
那一份理所当然是她是可以随时收回去的。
说完,他看向霍祁傲,无声地挑衅着。
霍祁傲不是个会受激将法的人,他冷冷地看向面前的杯子,蓦地端起杯子将一杯白兰地喝下,面不改色,字字清晰而冷漠,“以后,她不会再为你而喝。”
一刀刺穿心肺,干脆利落。
欧廷拿起酒瓶,倒下两杯酒,又将一杯一饮而尽,脸上慢慢泛起红,“绵绵喜欢喝一种很廉价的汽水,喜欢吃火锅,喜欢逢年过节看烟花……”
“我知道。”霍祁傲冷声道。
“她这个人看起来圆滑世故,其实她很真诚,只要对她好一点,她能回报一百倍……”
“我知道。”霍祁傲面色不变地道,嗓音低沉冷淡。
“绵绵小时候受过很多苦,她……”欧廷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手指有些用力地握住小小的酒杯,目光凝滞,“这你也早知道了吧?”
“是。”
霍祁傲沉声道。
听到这话,欧廷自嘲地笑了,“我还真像个白痴,抢不过夺不过,想着总能仗着发小一场说点什么,可事实上,她的经历我不了解。”
甚至,在绵绵向他倾诉的时候,他也没有选择相信。
“……”霍祁傲冷冷地看着他,阳光下的脸是漠然的。
“我一直以为她在夏家过得很好,我一直以为她的笑容很真实,我一直以为她……”说着,欧廷的笑容僵在脸上地,无法完全释放,“什么都只是我以为的而已。”
刚刚绵绵那一个笑容,就抵过所有。
欧廷深吸一口气,“本来想借着发小的身份气气你,没想到自己连做个发小都不够格。”
早认识那么多年又如何,霍祁傲比他了解乔绵绵。
“……”
霍祁傲沉默。
欧廷放下手中的酒杯,忽然目光一变,再凝重不过地看向霍祁傲,“总之,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照顾绵绵,否则,我这个不够格的发小会找你拼命。”
这话说出来,欧廷为自己找了个最适合的位置。
“我们的婚礼你不用参加。”
霍祁傲面无表情地开口。
欧廷的酒意上来,闻言,脾气跟着冒上来,他一拍桌子,“霍祁傲,你不要太狂!我今天说这些话,可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我才退缩!”
他不争,是因为他对不起绵绵;他祝福,是因为她的笑容太美好,他只愿为她锦上添花,而不是添堵。
对他冲动到说来就来的脾气,霍祁傲只淡漠地道,“我说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回A市。”
又提这个。
“你什么意思?”欧廷皱眉问道。
“你要是夏业良,在看到欧廷和霍祁傲两人形成统一战线会怎么做?”他冷冷地问道。
“就算他不满又怎么样,他能拿我如何?”
欧廷并不在乎这个,他好歹是霍家的少爷,是Theworld的继承人,夏业良动不了他。
“他动你做什么。”
霍祁傲冷哼一声。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对权利欲望如此浓烈的人,在看到霍家的少爷和自己作对以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如何握住手里的权利,他现在在Theworld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以啊,有我母亲压着,他还能怎么样?”欧廷不屑地道,忽然脸色一僵,震惊地看向霍祁傲,“你是说,他会对付我母亲?”
总算是明白了。
霍祁傲没有说话,深色的眼中是默认。
欧廷猛地站起来,“他疯了么,敢对我母亲下手?”
夏业良能东山再起可都是靠的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