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慕轻南和云寒烟所料,此次的边塞叛乱与慕留轻这厮逃不开关系。慕留轻那日与淑妃等人密谋。
忽而听得他们早就安插在王府的小丫鬟传来消息说是,云寒烟与慕轻南已然冰释前嫌。马蔚南有些不可置信,他抓着那小丫头的肩膀,不断的摇晃着。
马蔚南有些怒不可遏道:“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云寒烟与慕轻南因了慕轻南有事情相瞒,加之云寒烟又与慕与振交好,慕轻南吃味,两个人已是有了嫌隙吗?”
原是淑妃安插在王府的眼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云寒烟与慕轻南早已冰释前嫌,只是为免府中有眼线,才故意在他们面前做出一副仍是别扭的模样
那小丫头看着面生,瞧着也不似王府中的老人儿。她颤声说道:“回王爷的话,我淑妃娘娘说让您早做准备。只怕是云家那小女子有所察觉,怕会对您不利啊。”
那小丫鬟使劲的拧着衣角,细看过去额头上已是密密的汗珠,身形也不自觉的发抖,仿佛在昭示着她现下的恐惧和担忧。
慕留轻现下也是冷静了下来,不再言语。只是那眼珠不住地转动,似是在盘算这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身旁的侍卫胡天见慕留轻亦是愁容满面,再看着堂下跪着的瑟瑟发抖的小丫头,心下不觉也生出几许烦闷,便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那小丫头似是如临大赦般松了一口气,快步离去了。
胡天走上前去,朝着慕留轻拱手行了一礼道:“王爷,照着如今这般情形。王爷心中可有打算?若是任由着云寒烟等人查下去,只怕我们的计划不日便会暴露。如此王爷与淑妃的大业岂不都是白费了吗?”
慕留轻身边的心腹林铎在旁边一直静静的看着并无言语,只是闻得那侍卫这话便再也忍不住开口了。他自一旁椅子上起身,目光未曾在胡天身上有一刻停留。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几分瞧不上这个有勇无谋,只懂得蛮横做事的贴身侍卫胡天的。
他理了理因为久坐而褶皱的长衫,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回禀王爷,近几日手下的人不断回报说是有股不知名的势力,在暗中调查我们。可是属下想要去查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有个头绪。现如今在京城之中,有这般影响力且不被人察觉到的怕是只有京城这位能够只手遮天,战功卓越的嘉靖王了吧。”
慕留轻心中对林铎多了几分赞赏,觉得自己这个贴身侍卫胡天有勇无谋,只懂得蛮横行事。而自己这个心腹手下,确是沉稳许多,也更像自己一些。慕留轻点了点头,示意林铎继续说下去。
林铎轻蔑的望向胡天,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对胡天的不屑。
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属下得到线报。据线人汇报,云家那个小贱人与十皇子慕与振交好,只怕是此番调查我们,怕也有十皇子的参与在里面吧。”
慕留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本王也正有此意。只是这如今云寒烟与慕轻南调查我们已成定局,怕是我们暗地里的那些小动作,也被他们尽收眼底。如今只愁着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证据,来扳倒我们。依你看,这之后我们该当如何?”
林铎又是行了一礼,毫不怯场的望向慕留轻。又道:“依属下来看,如今我们应当一不做二不休。云寒烟如今还在王府,这二人虽是有了嫌隙。可慕轻南对她是视若珍宝,连带着慕轻南对她心中也多的是亏欠之意。再想对她下手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马蔚南心中有些不耐烦,他朝着马清霜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铎笑着望向慕留轻的方向,继续说道:“属下这之后所说的事情只怕是有些不能见人,还请王爷屏退左右。待属下与您慢慢道来。”
慕留轻不知这林铎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药,一脸疑惑的看向林铎,可又想到除此之外暂且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便迟疑的挥了挥手让身边伺候的小厮,和林铎一同退下了。
胡天一脸不忿的望着笑的如沐春风的林铎,恨恨的离去了。
林铎转而看向慕留轻道:“王爷你本是皇室中人,若是当年景嫣皇后未曾离世,今日名义上王爷您还是这当朝的嫡长子。日后的太子之位还是你的,怎愁日后不能继承大位?”
慕留轻听闻林铎此言,手掌不禁紧紧攥成了一个拳头。
他想起每次他得了什么奖励,得了上书房师傅的夸奖。总会兴高采烈的跑去告诉慕震宇,可是每次当他满怀希望的看向慕震宇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父皇总是一脸欣赏的看向慕轻南。
林铎见慕留轻神色有变,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两步。
他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变成如今那副模样,他自来到石襄王府,便比那个不争气的胡天懂得察言观色要早得多。
他儿时便被亲生父母扔在街边,靠着乞讨为生。许是一向是看惯了世情冷暖的性子,如今这般阴狠毒辣的性子,想来与自小的经历也逃不开干系。加之给了自己一口饭吃的王爷如今这般失意,处处低别人一头。
他心中的怒火便如同浇了热油一般的火苗一样升腾起来。他看着已经略显憔悴的慕留轻,看着这个给了自己一口饭吃的男人。心中不禁涌出几许酸涩。
林铎看向慕留轻,看着这个和自己愈长愈像的心腹手下。心中有点欣慰,他发现自己身边众多属下,可是最像自己这般杀伐果断,不择手段的也就只有林铎一人。他赞许的眼光从未停止过,他示意林铎继续说下去。
林铎嘴角挂着一抹邪邪的笑容,继续说道:“王爷可还记得我刚刚所说的一不做二不休。要想安内必先攘外。若是这外围都不得安宁了,更遑论这朝内是如何了。王爷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王爷这个嫡长子的身份就派上了用场,先前与各个番邦小国也是交好,相信这点忙他们不会不帮吧。”
语罢,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