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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风雨飘摇

    篱歌见自家小姐与慕轻南相敬如宾,客气疏离的有些可怕。

    她心中只得暗暗的慨叹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慕轻南终日里茶饭不思,他心中很是不甘:明明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却被半途之中杀出了个程咬金。满盘计划毁于一旦,

    慕轻南心中很是愤慨。再加之,云寒烟近日里对他也总是不咸不淡,冷静疏离,这些都如同丝丝缕缕缠绕在慕轻南心头,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乱麻。

    慕轻南一直不是很明白,究竟是如何才会让淑妃与慕留轻钻了空子。如今接生婆子这条线索已然是断了,自己又如何该再去寻找其他的线索,又该如何才能扳倒淑妃。

    慕轻南蓦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阴狠起来。他怕是自己府中出了什么奸细,才会以至于接生婆今日遇刺一事。

    他唤来钟峰,对着他低声道:“钟峰,那日你与接生婆从王府后门之中离去的时候,可曾有什么异动?”

    钟峰仔细的在心中回想了一遍当日的情状。慕轻南见钟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也不再出言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盯着书案上的一角。

    钟峰十分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忽而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慕轻南见钟峰神色有变,知晓定然是想起了什么。

    他示意钟峰靠近自己一些,以免隔墙有耳。

    钟峰领命上前,在慕轻南耳边轻声说道:“王爷,属下突然想起一事。那日,王爷命属下护送接生婆离开的时候。属下曾在后门处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子。仔细想想,那人倒是与那日行刺接生婆的人身形上有几分相似。”

    说到这里,钟峰顿上一顿。见慕轻南的面色尚还算冷静,才又继续说道:“更何况,那人是直直的冲着接生婆子来的,并未注意到属下。得手之后,也是慌忙逃窜。”

    慕轻南闻言,挥了挥手,示意钟峰可以退下了。钟峰见慕轻南的神色很是冷静如常,便放心的退下了。

    慕轻南望着钟峰离去的背影,心中不住的思度着如何才再次抓到淑妃与慕留轻的把柄,这倒是让慕轻南犯了难。

    此时淑妃娘娘正慵懒的斜斜躺在贵妃椅之上,居高临下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要你去办的事可办好了?”

    黑衣男子只是低着头,闷声道:“娘娘吩咐的一切都已办妥。那婆子自此之后断然不会再开口说话了。娘娘莫要再担心这人会威胁到娘娘与王爷了。”

    淑妃缓缓端起放在手边的一盏清茶,吹了吹浮在茶水之上的浮叶:“近日慕轻南府上可有什么异动?慕轻南近来又有什么动作没有,若是有,你需得尽早禀报于本宫。本宫也好早做打算才是。”

    黑衣男子缓缓摇了摇头,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这人正是那日慕留轻宣召而来的暗卫。犹记得他那日杀伐决断,不带丝毫感情的便取了那接生婆子的性命,想到此处便让人不寒而栗,想来更觉得此人阴险狡诈。

    黑衣男子开口道:“淑妃娘娘且放宽心,我早已派人打探过。如今嘉靖王爷府上,嘉靖王与王妃貌合神离,两人已是许久未曾同进同出了。想来现在这嘉靖王定是忙的焦头烂额,无暇再去顾及娘娘与王爷,也就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了。”

    淑妃面色阴冷,闻听此言方才觉得梗在心头的那块巨石放下了一些。她将手中茶盏重重的搁置在案几上:“你且去盯着嘉靖王府,若是慕轻南那处有什么异动,一定要速速报与我知晓才是。如此才好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黑衣男子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淑妃在心中暗暗道:“算你命大,那些时日倒叫你在王府享尽了清福,逃过一劫。只怕此番你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你也再也无法威胁到我与轻儿了。”

    说罢,淑妃的面上带上了阴狠毒辣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让人平白觉得寒冷无比。

    淑妃娘娘的贴身婢女翠儿站在一旁,只觉得心中一凉。她暗道:娘娘此番当真心狠手辣不留情面。说到底那接生婆子也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娘娘的事情。只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再说当初本就是娘娘偷换景嫣皇后的嫡长子在前。说来也怪不得慕轻南怀疑娘娘,探查娘娘与王爷了。可娘娘此时定然什么也听不进去。

    自己又何苦再去趟这趟浑水,平白再惹得娘娘不高兴,再给自己召来杀身之祸。罢了罢了,只当不知就好了。

    是日清晨,云寒烟与往常一样,起得很早。

    篱歌与青瓷出门采买小世子的饭食。现如今云寒烟更是觉得即便是王府之中,也不是十分的安全。

    经了这些事之后,云寒烟更觉只有自己才最是可靠,谁都是靠不住的。如此想着,偌大的卧房之中便只剩云寒烟一人。奶妈带着凇儿去了后花园散散步,近日凇儿的精神与身体都好上了许多。

    所以今日云寒烟见外面天光正好,便吩咐奶妈带着小世子外出转转。云寒烟顿觉有些清冷。她正想着今日慕轻南竟没有来,忽的想起来近日出的这些事,只怕是慕轻南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脱不开身罢了。

    如此想着,原本有些烦闷的心绪便也缓缓平静下来了。云寒烟见桌子上留下了几副篱歌与青瓷尚未绣完的绣品。云寒烟便拾起了其中一副,只见寥寥几针便是将一对戏水的鸳鸯绣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忽而云寒烟想起那日她与慕轻南剖明心迹之时,慕轻南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愿与卿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云寒烟本就想着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便与慕轻南带着慕催催去往山林隐退,再不问这纷繁的世事。

    如此想着,云寒烟的心绪便是比先前缓上了许多,眼角眉梢只见也带上了可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