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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消息

    “就是,今儿就只有这一碗,你可不许吃。”青瓷对着绾鸠做了个鬼脸,把手里的汤放到了云寒烟身前去,“我听厨房里的婆子说,小姐大清早就跑去厨房熬了碗莲藕粥,端到王爷那边去了。”

    “好了好了。”云寒烟受不了这两人止不住的念叨了,只得开口求饶:“我发誓,从今往后直到孩子出生,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还没等篱歌和青瓷作答,绾鸠插了句嘴:“我姐姐的婆婆说,生了孩子还要坐月才行,不然对身体不好。”

    “你可闭嘴吧。”云寒烟喝了一口鲫鱼汤,瞥了绾鸠一眼,“你今儿到底是干什么来了?我让青越查的那些有消息了?”

    “哦对。”绾鸠像是这才想起似的,一拍巴掌说道:“你让常无生送信来时,青越正巧顺藤摸瓜摸到了云依秀的下落。”

    云寒烟刚送进嘴里的一口汤差点儿把她呛到,她赶紧掏出帕子擦了擦因为放碗时太过用力而溅到了汤汁的手。急切的问道:“她在哪儿?”

    “在石襄王府上。”绾鸠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就往嘴里灌,咽下时的表情有些怪异,她盯着篱歌皱着眉,用眼神交流:你们嘉靖王府如此寒酸吗?堂堂一个王妃,竟然只能喝上一口白水。

    篱歌叹了口气,并未多做言语,只是看了一眼云寒烟的肚子,绾鸠这才恍然,想起以前青越说过,怀孕时的妇人不能喝茶水。?不过青越当时为何要跟她说这件事?他们才刚开始没多久啊。

    云寒烟没有注意到绾鸠与篱歌之间的交流,当听到云依秀在石襄王府上的那一刻时,云寒烟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炸出来几十朵花儿。

    云依秀在石襄王府上。

    云寒烟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不可能是什么所谓的真爱。

    所说一开始云依秀的存在就是为了与云寒烟攀比的话,现在的云依秀存在的理由大概就像曾经的她一样,是为了听来可笑的复仇。

    与云寒烟不同,云依秀是实实在在的这个时代的人,她从小都生活在溺爱里。溺爱也是爱,云秦遥和刘氏对她的爱深入她的骨髓。不可否认的是,云依秀只是在跟她作对而已。

    抛开她的手段不谈,至少在云寒烟还是原主的时候,云依秀是光鲜亮丽的大家闺秀。

    而现在,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云寒烟当然不会觉得云依秀有多可怜,她只是担心慕轻南。

    云依秀向来不择手段,现在又和慕留轻勾结在一起了,若是不早做防范,定会后患无穷。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绾鸠见云寒烟许久不说话,出声宽慰道。

    云寒烟把碗里的汤喝完了,开始一点一点的戳鱼肉来吃,“确定是云依秀了吗?如果只是长得相似的人呢?”

    “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绾鸠叹了口气,趴在了桌子上说道:“所以我那天特地溜进了石襄王府上去看了看。”

    云寒烟停下了戳鱼肉的手,看向了绾鸠。

    “确实是云依秀,她脸上的疤还在,那是我亲自划的,当时好心特意划在偏后一点,让人第一眼看不出什么来,毕竟也是个姑娘。”绾鸠说到这儿时轻哼一声,脸色有些不好,估摸是在心里痛斥心软的自己。

    “她和石襄王看着倒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一种盟友,那天我正巧听了些他们的对话,跟夫妻之间的甜言蜜语根本就沾不到边儿。”绾鸠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那石襄王待她倒是不错,听说那处院子是除正妃住的院子之外最好的一间了。”

    “说重点。”云寒烟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

    “重点就是云依秀和石襄王勾结上了,这两人若是一人对付嘉靖王,一人对付你的话,倒是都能应付自如,可现在你怀有身孕,嘉靖王又政务繁多,既要顾着政务和军队,又要顾着石襄王踹给他的那些绊脚的小石子儿,还要分心记挂你,不管多忙一天都要抽出些时间来和你说说话。”说着绾鸠叹了口气,“我都有点儿羡慕你了。”

    云寒烟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她现在没有心情和绾鸠开玩笑。

    难怪这段日子以来,云寒烟总觉得慕轻南的情绪不太对劲,在面对自己时倒还好,会和自己谈谈情,说说爱,开开玩笑。可云寒烟看着他转身离开时的背影就觉得心疼得紧,越看越觉得慕轻南瘦了。

    到后来,云寒烟偶尔能听见慕轻南训斥丫头小厮的声音,这下心头的疑惑更甚了。

    再三问钟峰,都是答非所问,甚至是篱歌出马都撬不开他的嘴。

    这下通通都清楚了,他的苦恼,烦闷,为何情绪不佳,为何异常暴躁。

    云寒烟隐隐觉得,慕轻南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

    “好了,我就先走了。”绾鸠起身拍了拍手佯装不满的抱怨着:“我大清早来传个消息,你们这儿竟连口茶水都没得喝。”

    “那你写封信不就行了么,非得亲自过来……”青瓷小声吐槽道。

    绾鸠瞪了她一眼,也不再与青瓷拌嘴,顺手捞了个放在榻上矮桌的水果,忽然就没了人影。

    云寒烟也把面前的碗推了出去,碗里只剩下了一个完整的骨架。

    方才篱歌一直没有作声,就是去看云寒烟到底是怎么把鱼吃成这样的,可是看了好多次,她都还是没有看懂。直接导致了生下孩子之后的云寒烟好几年看到鲫鱼都想吐。

    云寒烟撑着椅把起了身,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桌沿,吃了东西有些乏,想要去床上躺一会儿。

    篱歌赶紧上山扶着云寒烟,跟着云寒烟的脚步慢慢的往床边挪动。

    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云寒烟觉得有些烦闷,若是早两个月让她知道了云依秀和石襄王勾结上,还在朝堂上给慕轻南使绊子这件事,她绝对会让云依秀再一次出现在那条肮脏破旧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