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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过度

    “武安君战败,恐怕陶邑之中的田单也得知了。”暴鸢眼睛扫了一眼晋鄙,悠然的说道。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韩国和齐国暗中结盟,秦国战败不就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吗?只不过齐国的想法如何,暴鸢的心中也有些担忧。

    不过终归还是欣喜,秦国八万精锐即将尽失于陶郡本土,到时候秦国怕是要缓上几年,而韩国在这个时候也有时间喘息。

    “我们都知道了,田单焉能不知道。”晋鄙愤愤的说道,魏国此战损失了大概四万军队,什么光也没有沾上,而且还损失了这么多的粮草,赋税。

    回魏国的时候,他肯定会被魏王拿出来做替罪羊。

    “那将军如何想之呢?”暴鸢阴测测的笑道。

    ......

    六月十一,魏国的军队悄无声息的从陶郡慢慢撤离,只留下了秦国的军队独守左氏。

    而留在左氏的五万秦军被田单的二十万大军包围下,粮草断绝,纷纷战死。

    .......

    “将军,不能往前走了。”秦军的一个甲士说道。

    白起悲愤的将自己的头盔摔在地上,身上沾满血迹的他看起来多么狼狈,去的时候意气风发的他现在身边只有堪堪不到三十人,而且还各个带伤。

    “此战乃我白起之罪。”白起跪地哭喊,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丝丝血迹从白色的绷带流出。

    “不,将军,此战乃是齐军太过阴险,暗中埋伏。”一个秦军拉了拉白起的胳膊,试图将白起搀扶起来。

    白起挣脱了秦军甲士的搀扶,颤颤巍巍的拿出自己的佩剑,这剑依旧锋利,血垢沾染在这上面,寒冷的剑锋格外的引人注目,“三万秦军战死,乃是白起之罪,自此削发明志,势灭齐国。”

    黑色的发丝在白起的手上慢慢飘落,不过多久,白起的头发就短了一截。

    “将军这又是何必。”三十名秦军甲兵纷纷哭拜道。

    白起就是他们的信仰,同袍们的纷纷离去,更让他们心中带血。

    可是正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两个秦军甲士对白起半跪道:“将军,左氏已经失守,五万军队尽数被歼灭。”

    “什么?”白起嘴唇有些哆嗦了起来,往常震惊的他此刻内心的悲伤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他将手中的剑插在了地上,拄着剑愤怒的大喊道:“田单老儿,本将军记住你了。”

    三十名秦军甲兵越发悲伤了起来,转瞬之间,哭泣之声络绎不绝。

    “为何如此,有魏国和韩国的兵马,齐军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攻下左氏?”白起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是啊,魏国有十六万军队,而韩国也有三万,更别说秦国的五万军队,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败了,难道暴鸢和晋鄙是吃屎的吗?

    齐军再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败秦军,更别说歼灭。

    “将军!将军!。。。”秦军斥候有些呜呜咽咽,吞吞吐吐的说道:“是韩国和魏国的军队趁夜色突然撤走,而我秦军没有主帅,没有反应过来,因此被齐军抓住了机会,一举将左氏的秦军尽数歼灭。”

    “这?”白起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胸中有股怒气直接上涌,愤懑的心情顿时将他的大脑占领,哪怕是败给齐国他也没有这么愤怒,但是这魏国与韩国的猪队友,卖队友的行为彻底将他弄得失去了理智。

    难道韩国和魏国真的是猪队友吗?

    列国一个比一个精明,不然怎么从春秋活到现在!

    “韩国!魏国!”白起愤怒的大喊道。

    .......

    “父王。”田建握着田法章冰冷的手,语气有些呜咽。

    田法章即将封棺了,玄色的冠冕将田法章映照的威气逼人,闪耀着光芒的硫珠遮挡了他的面容。

    作为一个君王,他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守卫了齐国,复兴了齐国。

    “王上节哀,先王已逝,还望王上保护好身体。”毛遂不知是什么滋味看着自己敬奉的君王,这位殿下终于从太子成为王上。

    这距离他辅佐的目标越来越接近,可是他的心中莫名有些悲哀。

    成为了王上就意味今后他与他之间的隔阂也将会越来越大,猜测也会慢慢的存在两人之间。

    “本宫...寡人知道。”田建有些结结巴巴,这个王位的确立在白起败走之后,就由君王后迅速确立。

    虽然田建一直是太子,但是成为王上才意味着正统。

    太子和王总是差一筹。

    在旁边跪拜的君王后抬起了螓首,鬓发渐渐有了白丝的她感觉凄凉了许多,素黑色的丧服穿在她身上有些不太合体,因为她凭空消瘦了几分。

    “王儿,先王薨了,身为王上就应该跳起齐国的重担,而不是像一个女人哭哭啼啼。”

    “母后?”田建有些诧异的看着君王后,往日慈和的君王后随着田法章的去世,越来越像变了一个人,越来越冷酷,言语间也没有往日的亲和。

    君王后合着袖袍,对着田法章的棺木拜了一拜,然后冷冷的说道:“封棺!”

    随着一声闷响声响起,田法章也被掩埋在暗无天日的棺木中。

    任谁也没看到君王后眼底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

    .......

    “王上,先王的谥号如何定?”貂勃看了一眼淡漠坐在王座的田建,恭敬的说道。

    田建将目光投向群臣,说道:“诸臣以为,如何而定?”

    谥号自古以来便是由史官和百官评定,而不是君王来定,要不然史上也不会存有恶谥和美谥这两种谥号了,而百官定下的谥号,皇帝也难改。

    可是到了明清的时候,君权的放大,这个时候的美谥一大堆,罕见有哪个皇帝被评定为恶谥,除非是亡国君主,或者惹得民怨沸腾的。

    谥者,行之迹也;号者,表之功也;车服者,位之章也。是以大行受大名,细行受细名。行出于己,名生于人。”皇帝的谥号是在嗣位皇帝的参与下得到的;末代皇帝的谥号由下一王朝的帝王追赠,或者由遗民政权上谥,比如明崇祯帝的谥号。南明上的是“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清代定鼎中原后,追赠崇祯的谥号为“庄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