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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世界
颜美治愈小哥哥x风流多情渣剑客
青河长乐并不是故意不回应召唤。
在科技员让超脑设定好初始的一切,要让青河长乐进入的时候, 突然就舍不得了。
没错, 就是突然不舍了。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把这个自己辛辛苦苦, 几乎算是做了十年的人物投放进游戏中,他们想再见到青河长乐的立体投影, 就难了。
因为那相当于虎口夺食, 没有相当正当的理由, 想让超脑智娅把英雄从游戏中放出来?呵呵,别说门了, 窗户都没有!
如果偷偷摸摸私下构造治愈师的投影模型, 那不好意思,你侵权了。公正无私的超脑不仅会全面消除你的资料,监控你的网络,而且治愈师对你的初始好感度直接归零。
每个英雄对每个玩家的初始好感度是不同的, 这大大增加了趣味性和欧气考验。以四十及格为基准,往上增加就相当于该英雄的基础数值增加, 往下则正好相反。
如果说双方对战, 一边是好感度60, 一边是10……不看技术和后天发育,这游戏前期是没法打了。
青河长乐身为治愈师, 对每个玩家的初始好感度几乎都在40以上。
那么好感度为零是什么概念?
大概就是你成为了治愈师杀之不尽恨其不绝的魔族——恭喜你, 每次对战都无法采用全息模式, 并且还会眼睁睁看着治愈师宁死不屈魔族地去给对方送人头。
所以, 在知道再见的难度多么大之后,很少有时间登陆游戏的科技员们愣是磨磨蹭蹭了半天,加载数据的手速都慢了下来,让青年再在他们眼前多待一会儿,再待一会儿。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雀跃地落在青年脸上。超脑根据光线做出的微调,让青河长乐的面容更加立体,更加完美。
青河长乐的唇线是稍稍上勾的,这让他时刻看着都像是微笑的样子。
但这和青年的性格并不相冲突,他本就是不会吝啬那点笑容的人。
一个女科技员托着下巴,呆呆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眼睛看起来还有几分傻萌的气质。
这个女科技员离他最近,也进入了感应的范围。五分钟后,青河长乐就像是一个高智能做出的反应一样,柔和地弯下腰,伸出手想要去盖住女科技员酸涩的双眼。
白色的袍角落地,阳光实打实的通过青年形成影子,就好像,他是一个真的人一样。
女科技员下意识闭上眼睛,眼皮上却没有传来皮肤温热的触感。
她睁开眼,看见青河长乐愣愣的看了自己的手心几秒,然后带着几分歉疚地向她看来。
‘抱歉,我触碰不到你。’治愈师张开唇,无声地说道。
女科技员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们都知道,这些高智能npc,是不知道自己是虚拟的,但是,但是青河长乐的表现……
长乐看着她,手指抬了抬,似乎想安慰这个被震惊到的女人,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可惜和懊恼,慢慢的,收回了手。
然后他就茫然的看着那个穿着研究服的女子,眼中“哗”地一下就聚满了泪水,要掉不掉,还满脸心疼。
青河长乐:……总觉得,这位女士脑补了些东西。
“丽丽,你怎么了?”
“没事,”女科技员胡乱抹了把眼泪,迎着同事关怀的视线和治愈师眼中的担忧大方而不舍地一笑,“我就是……想到要把长乐放进去,有点舍不得。”
其他科技员表示了解,他们也舍不得啊。
还想磨叽的人们被发现的超脑果断警告,只好亲眼看着那个一身光辉的青年安抚地对他们一笑之后,就消失在原地。
“…………科技员,可以玩《守护》吧?”
“那必须的!”
“那……我觉得最近也没怎么需要我的地方,我,先跟**请个假?”
“前面加我一个!”
一天之内收到整个实验室所有研究员和科技部请假条的**:……呵。
做梦做得很高兴的科技员们不知道,因为他们的磨蹭,让超脑为此做出相应调试,为此坑了长乐一波。
没被传送到宫殿高台反而身处魔域的青河长乐:“……”
超脑智娅给出的解释是,你这么晚没去总要有个理由吧?
理由就是身处危险之中,无暇顾及其他,没毛病啊。
长乐望了眼层层叠叠的魔族和被魔族遮挡完全看不见的传送阵,没有生气,只是无奈一笑,便轻轻抬起了手,释放技能。
治愈师的光系技能对魔族来说的确是强有力的攻击,只是释放了太多次,打破了体内好不容易平衡的光暗之源,反而给自身造成了伤害。
所以长乐才会在高台上晕倒。
长乐再次醒来,恰好看见白发医师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行针所用的针包。
“醒了?”那医师头也不抬,淡淡说道。
体内原本势同水火的光暗居然暂时安分了许多,长乐很快了解现状,低声和医师说了句谢谢,垂头便看见自己身上被解开几个扣子的领口。他知道医师应当是为了查看和治疗,伸出手又细致地扣上了。
白发男子收拾好了,将针包放入医箱内,像是漫不经心地扫过长乐正正经经扣着的领子,忽然说道:“我是首恕,你应该听说过。”
“你好。”长乐善意地接口,“我知道你是这淮安都城最好的大夫。”
首恕像是没看见长乐的善意,冷淡地说道:“为了医治你,我推了三个病人。”
“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白皮黑痂,一个下身重伤,都是生死交关的大症,为了你,一个都没治。”
医师的声音好似更冷了,也使得青年的愧疚更深。
他知道好多大夫都是以病人生命为先,首恕能暂时压制自己体内的光暗不平衡,一定是个顶尖的大夫,怕是没有他那三个人……
这么想着,青年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已然是一片坚定:“可有什么我能做的。”
首恕的脸色不变,好似思索一番后应道:“左右上面那位还没给你分派任务,我听说你医术尚可,你既有补偿之心,便到我铺子里做个看诊大夫。”
末了,他加上一句:“什么时候你治好了能和那三个患者相抵的病症,便可以离开了。”
长乐答应了。
“那么,我先带你认认地方,”男子面对着青年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矜持冷淡地抬抬下巴,“我大多时间不在铺子,只带着走这一回。”
长乐点点头,落后一步在医师身后。
首恕脚尖突然摩擦地面发出了一点声音,随后这点声音也没了,走得四平八稳。
长乐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意外觉得这个医师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冰冷。
——不过这大概是自己的错觉。
见医师嫌弃自己走路声音太大而飘过来的眼光,长乐在心里默默说道。
首恕收回视线,通过调节呼吸来安抚频率不太正常的心脏。想偷看结果被抓个正着这个事,平生第一次。
想到方才看见的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领口,又联想到青年昏迷时,那解开后领口下暴/露的细微风光,根本不足以满足某些卑鄙无耻的欲/望,只恨不得再把青年的衣服扒开一些。
首恕的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几下,握紧右拳,脸上的神色更加冰寒了。
长乐抬眸看向走路速度越来越快的男人……他的脚步声,有这么烦人吗?
话说一个法师没脚步声才比较诡异吧?
沉吟片刻,长乐释放了法术,双脚悬浮至离地面半个厘米好的空气中,再次踏出时,果然没了那惹人厌的声音。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某个医师差点就绷不住回头了。
在看见拐角处的影子后,他才不动声色地直视前方,走路的速度也慢了。
长乐心道果然是这样,下次他要注意,首恕不喜欢脚步声。
两人穿梭过繁华的古韵大街后,就进入了冷清的大道。
离两人不远处的酒楼,剑客忽而对面前穿着暗色精灵皮肤的女子一笑:“我们不如猜猜,这次走过来的究竟有几人?”
“若你赢了,我便答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原本不为所动的女子抬起漂亮至极的眸子:“当真?”
“不违及国道伦理。”
“可以。”
女子细心听了下,“两人。”
“确定?”
“确定。”
长风越摇了摇酒**,黑发披散,半倚着关上的窗口:“我倒是觉得,是三人。”
他伸手推开窗,精灵美人也低眸看去。
先出现的是几天前那个腰间插/着鞭子的赤发女子,女子一到楼下就抬头笑骂道:“好你个长风越,又拿我做什么鬼赌注!”
英雄们大多耳朵都好使得很,赤发女子是头一个出现的,离这里最近,当然听见了两人不曾遮掩的对话。
被骂的剑客笑得一脸无辜:“哪有,只是猜猜,没想到先见了个简烛大美人。”
赤发女子才不吃他这一套:“别拿那套话唬我,我告诉你,这次一顿百玉鳝宴你是跑不了了。”
百玉鳝宴是极品美食,这名叫简烛的女子话里话外竟是确定长风越会赢了。精灵美人蹙起眉头。
然而接下来出现的那人,却让精灵女子叹了口气,确定自己是输了。
那人是个刺客,鬼晓得为什么隐身走路,被长风越拿被动技能一扫,就显形了。
黑布遮面的刺客冷血无情的双眼刮了一下酒楼窗口处不当回事的风流剑客,等技能冷却时间过了,身形再次消失。
“我输了。”精灵美人可惜地说道,没看见简烛发现那个刺客时同样惊讶的神情和陡然爆亮的双眼。
简烛会认为长风越赢,是因为她过来时,包括她自己的的确确看见了三人,当然这个隐身的刺客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也就是说——
“蛤蛤蛤蛤!!长风越你也有猜错的一天!”
什么?
长风越握着酒**的手一顿,倾洒的酒液立刻灌入他的衣襟中,等他放下酒**再看去时,只看见两方翩然远去的背影。一个白发白衣,确是首恕没错。
另一个……
长风越看着那绘着神秘金色图案的白袍在空中随气流浮动,却没有传出一丝声响。那个人,和谐地融入了周围环境中,或者说,这个世界欢欣雀跃地接纳了他。
似是察觉到有人盯视,那绾着长长缕缕墨发的人,侧着脸回头看了眼。
姿容逆着光看不清楚,只有那带着小勾子般的清透眼神,划拉一下就在长风越心上勾出了一个口子。
————
首恕和长乐都不知道路中的插曲,到了所谓的铺子后,长乐才发现首恕的话也不是能尽信的。
这堪比皇室偏殿规模的医馆,居然就是首恕口中的铺子!
首恕十分忙碌的样子,一到医馆,唤来自己的二徒弟,指着长乐让他给安排个位置,就匆匆走了,留下虎背熊腰的二徒弟局促地面对宛若仙人的治愈师。
看出对方紧张,长乐好心安抚:“没事的,首恕说了,我都听你安排。”
二徒弟没有被丝毫安慰到,看见仙人一笑大脑更晕乎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粗中有细的他问了问长乐和首恕的纠葛。
长乐毫无保留的说了,最后还十分内疚地承诺自己会好好努力。
二徒弟:“…………”
握草,如果他没记错,那三个病人是师父让小徒弟医治的吧?而且治好了没错吧?而且人家只是中暑/晒脱皮/脚板磨伤吧?
为什么这些话经由师父的口一说就全变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父!!#
看着十分诚恳纯善医术高超的治愈师,二徒弟抹了把脸,僵硬地扯扯嘴角,昧着良心说道:“您有这个心意就非常好了,嗯……我先给您找个位置,从简单的看起。”
长乐很担心自己这桌没人来看病,没想到他往那一坐,忽的一群病人和家属就围了过来,排好队。
长乐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他对每个病人都很温柔和善,耐心回答每一个问题。
病人和家属们都很配合,完全没有二徒弟所说的轻则摆脸色重则起争执的事情发生。
(二徒弟:那是因为他们看脸。)
“你是新来的医师吗?我以后可以找你看病吗?”女孩的眸子闪亮亮的注视着长乐。
治愈师弯唇,笑得比百合花还要白净:“当然可以。”
首恕背着手现在围栏处,看着青年轻车熟路地诊断。二徒弟站在他身后,几番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憋着也不会化为气流从你的下三腹至□□倾泻而出。”
二徒弟:“…………”能把“屁”说得这么“文雅”的也就他师父了。
“师父,为何要,误导长乐大人?”二徒弟含蓄问道。
“误导?你是想说骗吧。”
“……是。”
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帝皇的危险把治愈师骗进来?
白发的医师一寸寸扫过治愈师一丝不苟的衣饰。
“当然是……”
乖顺垂首的一众徒弟竖起耳朵。
“为了医馆的业绩和未来。”
徒弟们:“……”
“怎么,不信?”医师淡淡的问。
“不不不,”所有人的头都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们信的。”才怪。
“呵,难不成,青河长乐来了之后,我们的业绩没有上升?”
这倒不是……
“那就是了。”直接定下一个结论,也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首恕迈步走下楼梯。
已经很晚了,医师也是要休息的。
等最后一个病人离开,默不作声现在长乐身后的首恕开口了:“今天这么晚,明日还要赶早,在这睡下吧。”
青河长乐看了看抓住晚霞尾巴的天,点了点头。
首恕满意地勾唇。
——
为什么留下他?
当然是……</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