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一段时间。”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清楚,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是为什么。
得到缓缓的回答,君慕寒轻轻勾起唇角,那笑容仿佛盛开的罂粟,让人着迷无法自拔。
转过头,深邃的眸光看向窗外,让人猜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
心中难免有些小小的失落,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比她知道的还要长,只可惜,她的眼里永远看不到他的存在。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虽然是问,但是君慕寒知道,以如今缓缓和墨昱珩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助。
想到这里,君慕寒不着痕迹苦涩一笑,心中生起一抹悲凉。
不管前世今生,缓缓从来都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这一刻。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不禁想起过去,他真的后悔当初当她离开,若是他坚持不让她走,那么她是否会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那怕是囚禁,折断她的羽翼,至少她是在他的身边,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
可惜没有若是,更没有后悔药,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到原点。
缓缓内心也很复杂,她是很想将君慕寒拉拢,将来让他为澈儿所用。
可是现在的情况她又不想让他参与进来。
缓缓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澈儿身边有你,我更放心。”
原本阴沉的心情因为这一句话晴朗起来,看来他在她心理也不是完全一点位置都没有。
至少,她能放心的将澈儿交到他手里。
澈儿是谁,那可是西元的储君,缓缓和墨昱珩的嫡长子。
缓缓可以为其放弃生命的存在。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他们在为墨允澈清理道路。
缓缓不知道君慕寒心中已经千转百回。
若是知道了她一定会一笑置之。
她是活过两世的人,并不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并不会像前世一样即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和墨昱珩的种种也不过是因为澈儿的牵绊,她做不到忍心让澈儿没有父亲。
后来走了汐儿,她更狠不下心。
因为这一世对她来说,爱墨昱珩已经是放下的事了,现在澈儿和汐儿才是她的全部。
或许这就是为母则强吧!
若是可以选择,她醒来的当初根本不可能嫁给墨昱珩。
若不是失忆,她怎么会在此爱上墨昱珩。
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将两个原本相看两相厌的两个人硬生生的绑在一起。
越是想斩断,越是理还乱纠葛不清。
君慕寒大概待了一刻钟的时间就离开,缓缓亲自送他到大门之外,算是报答那一份不算很深的交情。
站在大门外,君慕寒看着缓缓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开了口:“我还是来晚了吗?”
“什么?”缓缓没有听清楚君慕寒说什么,他的声音轻得仿佛微风一样,轻轻拂过,能感受得到却又不是很清楚。
“没什么。”君慕寒轻轻一笑,道:“回去吧,天开始变凉了。”
说完,君慕寒就转生上马,转身那一刹那,眼神阴翳阴冷,却只是一闪而过,让人捕捉不到。
我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不过你放心,他们欠你的,我会帮你一一讨回来,谁也别想逃脱。
包括墨昱珩,他也不会例外。
这都是他少你的。
作为一个男人,他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并不能因为你喜欢他就成了例外。
只要是曾经伤害过你的人,都不能原谅。
看着策马离开的人微微愣神,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好像看到了君慕寒心中那复杂的情愫还有那一闪而过的阴翳。
她刚才好像听到他问他是不是还是来晚了?
为什么要用还是呢?
他们虽然认识,但是交情也没有那么深,何况他根本就不欠她什么,没有必要为她做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种感觉和之前一样,哪种和她一样,重活一世的错觉。
缓缓摇摇头,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外。
或许真是她的错觉吧!
凤凰涅??,起死回生的事又不是种大白菜,谁都可以来一次。
若是这样,那满大街都是重生的人,这世道且不是乱了套。
“娘娘,回去吧!”半夏跟在缓缓身边,见马都看不到影了,可是缓缓还站在原地,看着马儿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山庄。
刚走进大门,就看见墨昱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走了。”虽然是问,但是却很肯定。
刚刚缓缓一直看着君慕寒离开的背影发呆,他不是没有看到。
之所以只字不提,而是因为他怕。
缓缓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爱他死心塌地的缓缓了。
他前世的所作所为已经耗尽了缓缓对他的爱,之所以现在没有离开,不过是为了澈儿和汐儿。
不过他知道,就算缓缓对君慕寒有什么特殊的情愫,也绝对不是男女之情。
若是他们两人真的有那个心。不管是他们其中随便一方的能力,都能排除万难在一起。
“嗯,走了。”缓缓轻轻点头,也没有想过要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释。
若是那个人真的信任你,那么就算真的有什么,那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这边。
相反,若是他不信任你。那么你解释再多,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她上一世不就是最真实的生活写照吗?
事实就是这么的让人无奈,当初她在乎的时候,不管怎么努力。也得不到墨昱珩的心。
如今她已经不在去在乎了,那颗心却向她靠拢了。
有时候想想还真觉得讽刺可笑。
“回去吧,不然等下汐儿见不到你又要闹了。”墨昱珩也不去追究,走到缓缓身边,很自然的为她拢了拢氅衣,牵着缓缓的手往回走。
缓缓有些不自在的想抽回手,可是才一用力,墨昱珩就握的更紧,仿佛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无奈一笑,也就没有在挣扎了。
他们是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