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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被她的话吓得都要变形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求婚?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这是什么进展速度?才认识几个月而已,就上升到求婚的高度了?太快了吧?!
夏念兮斩钉截铁,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没听错,对,我要求婚!”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发颤,声音回荡在她自己的胸腔里,发出一阵阵的共鸣,让她的情绪更加地激荡。
那早已破茧而出的情愫,就要长成参天大树,给她一片从今以后都可以遮风避雨的绿荫,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免她流离……
一想到自己要对容修求婚,不知道他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会答应还是拒绝……她又开始忐忑,紧张,却又有一丝丝的甜蜜……
“原因呢?”孟瑶恢复了一点冷静。
“我要给他九百亿。”夏念兮深呼吸,捏紧了自己的手指。
她想清楚了,如果自己真的有这样的价值,那不一定是坏事。
嫁给容修,让他得到这些股份,是她目前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
比起他为自己做的那些来说,这种回报简直微不足道。
而且,说是报恩,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这是打着报恩的旗号在满足她的私欲……
她多么想留在他的身边,留在那一方让她可以休憩安眠的胸膛里,久一点,再久一点。
哪怕不知道可以留到什么时候,但是她可以骗自己,只要在他身边,一秒即是永恒……
“……”孟瑶越发听不懂了,“你该不会是脑子还没好吧?”
“已经好了!”夏念兮跺脚,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反正,我要对他求婚,你帮我想想,用什么方式比较好?”
孟瑶再次语塞了,努力把这个消息消化下去,“你要慎重一点,还是要随便一点?”
“你觉得求婚这种事能随便?当然得慎重了!”
“要慎重的话,那就等明天我们回市区了,再好好地商量。我先替你保密,你自己也别说,求婚嘛,讲究的是惊喜。然后……”孟瑶又想了想,才道,“我们孤家寡人惯了,做什么决定只要对自己负责就好。但是容家不一样,家大业大人又多,容修的父母什么的……你最好问问清楚他们的状况。这是一种尊重,说不定你求婚的时候,还需要请长辈到场以示慎重呢?豪门不都讲究这一套吗?”
“那我可以问谁啊?”夏念兮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被孟瑶这么一说,倒也不得不正视起来。
“当然不能直接问容修,难道你要问他,你家几口人?你又不是查户口的……万一求婚成功的话,我是不是和公婆一起住啊……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还是算了吧……”
“也是。那我……”夏念兮眼尖,看到从厨房门口经过的季千离。
孟瑶也看到了,两个人飞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出手把季千离拽过来,然后迅速关好了厨房的门。
季千离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抵在了门板上,他吓得花容失色,“小,小嫂子……孟瑶……你们要做什么?!”
这一声小嫂子叫得越听越顺耳,夏念兮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别怕,就是问你记个问题而已。”
“哦,你们问吧。”季千离刚才没看清楚之前还以为拽自己进厨房的是沐文静,要饥不择食地把他就地正法了。
吓得他差点爆肝,现在表情则轻松多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夏念兮想了想,“我没有要打探什么的意思,只是我要做一件重要的事,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得有万全的准备。”
季千离快被绕晕了:“你直接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容修的父母可都还健在?”
“……”季千离刚刚放出的豪言壮语还余温未消,现在只能啪啪地自己打脸。
“在还是不在?”
“……”
“说话呀!”
“……你换个问题吧。”季千离看向别处。
夏念兮隐隐觉得不对,想了想,又问:“容家还有哪些人?”
“……这个……我无可奉告。”季千离的嘴巴越闭越紧,像蚌壳一样了。
“好吧,那我再问你,容修和容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为什么会有矛盾?”
这个问题其实困扰了她很长时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和合适的机会问,现在逮住了季千离,才问了出来。
“……”季千离默默了几秒,低头,开始解自己的外套扣子。
夏念兮被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季千离已经脱了身上的大红色骚包风衣,身上只剩下白色羊绒毛衣和白色的长裤,他抬头,看向面前懵逼的两个女人,然后指了指孟瑶,“我宁愿被她睡,也不能回答你这些问题。”
“……你想得美!我只睡白夜萧!”孟瑶羞愤了。
夏念兮扶额,无语了三秒钟,“你不想说就算了,不用出卖自己的肉体。”
“对,我宁愿出卖肉体,也不能在未经修哥授权的情况下告诉你这些。”季千离一脸视死如归,比地下党还要坚贞不移。
“……谁Tmd要你的肉体,赶紧滚出去吧!”孟瑶把他撵出了厨房。
夏念兮又凑过去,“问不到就算了吧。不需要长辈的见证,我也能求婚啊,这归根结底,本来也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已……”
孟瑶沉吟:“那等明天回市区了,我再帮你计划计划。这种事不能马虎,力求一击即中,一次成功。”
夏念兮点头如捣蒜,“那你要帮我保密,我先出去了。”
“嗯。”
..................
夏念兮从厨房里猫着腰出来,重新坐回凳子上,头顶的烟花还在大朵大朵地盛放,把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
她的心里特别满足,像灌满了热水一样,又觉得舒服。
容修打完电话出来,看到小丫头坐在那里,原以为她会沮丧,忐忑,不安……
可是她现在却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恢复了往日的清澈神采。
他一脚跨在门槛外面,脚步微顿,愣了一下。
只是打了个电话这么片刻的功夫,小丫头就变得不一样了。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这一时又说不出来。
他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然后走过去,把她抱起来。
“你和爷爷说什么了呀?”夏念兮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随口问道。
容修坐下去,让她继续我在自己怀里,“我给他说,你从国外回来了,忍不住半夜来找我,要把我吃掉……”
“哪有对长辈这么说话的?”她伸手,一记小粉拳轻轻地砸在了他的胸膛上,语气却没有丝毫畏惧。
容修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间吻了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以为你会害怕。”
上次老爷子来公寓,她可是跟受到惊吓的小老鼠一样躲进了他的衣橱里。
现在都把电话打到爷爷那里去了,她居然还能这么坦然?
夏念兮扬了扬眉,“有什么好害怕的?爷爷又不会吃了我。再说,我以后见面了我可以告诉他我在路上碰见你,刚好借你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嘛!”
“……”
刚刚才因为她的一席话而有些开心的容修,又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还以为……她愿意和自己一起面对容家的长辈了……
看来,还是不能对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期望太高。
他松开一只手,“还吃吗?不吃的话,我带你上楼去睡觉。”
“……”夏念兮腰上陡然一松,有点凉。
再看他的脸色不好,她赶紧低头,往他怀里拱,声音软软地,像是在撒娇,“你不开心了?”
“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硬。
“我刚才……乱说的啦!”她用额头在他的胸口轻轻蹭着,“即便现在爷爷再打电话来,我也还是敢接的,我也可以给他说新年快乐……”
“你明知道爷爷已经睡了,不可能再打来。”容修因为她的话心口暖了一下,可脸色还有点拉不下来,声音听起来还是淡淡的,不冷不热。
“真的呀!要不,我再打回去吧?!”她急了,也不等他再说话,伸手就去摸他的手机。
风衣口袋里,没有。
裤袋里——
小手软软地伸进去,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摸到,可是指尖再往前一触,就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灼热滚烫的东西。
“……”她轻轻一抽气,想要把手收回来。
可容修却一按,不让她动了。
夏念兮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快要融化了,眼神渐渐变软,在他的注视下,脸颊烧得绯红绯红的,有些本来打算要藏进心里的话,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被她说了出来:“我知道你上次不喜欢我在爷爷来的时候躲起来,以后……我不会再躲了!”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坚定很用力。
容修听到了,心口蓦地一暖,但还是想逗逗她:“小狐狸的保证,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当真。”
“你可以的!”夏念兮急急地抬头,和他对视,眼神不躲不闪,“真的可以的!你相信我,以后我们就不一样啦——”
虽然现在还不能把自己求婚的打算说出来,可是她已经下了决心。
他们以后肯定会不一样了。
我们……
这两个普普通通的字眼,从她的小嘴里说出来,真是犹如天籁。
容修低头,鼻尖和她厮磨相抵,眼神幽深,眸中如有火苗簇动:“哪里不一样?”
“……”
真是的,让她现在怎么说嘛?!
虽然她是女的,但是求婚也应该用尽她的诚心诚意,好好准备了之后才能说出来呀!
她不想敷衍了事!虽然现在,真的忍得很辛苦!
“告诉我,哪里不一样?”容修执着于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夏念兮……小脸绯红地,怕他再问下去,自己就会彻底绷不住了,干脆往前,贴上他性感的薄唇,堵住了他的问题……
湿热的舌尖舔过他的唇瓣,然后害羞地,像个刚刚从窝里爬出来的小蜗牛伸出自己的触角一样,她轻轻地,又坚定地撬开了他的唇瓣。
把自己的舌,送了进去。
容修立刻吮住了她,大掌眷恋而疼惜地捧着她的脸。
绵绵长长的亲吻,细细交换的气息,缱绻相缠的睫毛……
难舍,难分……
一吻完毕,她如小猫儿一样双眸迷离,气息不匀地靠在他怀里。
残存的理智还让她惦记着他刚才的问题,怕他再问一次,自己就真的绷不住什么都说了。
那可就不美丽不浪漫了!
她赶紧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又撒娇又无理地提要求,“今晚除夕,你烟火也放了,桂花糕也给我吃了,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
容修挑眉,声音里满是爱恋:“哦?忘记什么了?”
“压、岁、钱!”她要得理直气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他面前提要求变成了一种理所应当的事,而且,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被拒绝了……
“……”容修默了几秒,“压岁钱?好像是……长辈才给的吧?”
“……我不管,我就要。”
她转移话题转移得这么辛苦,当然要将娇蛮进行到底,才不会让他发现什么端倪了。
“好啊,压岁钱可以有,但是……”容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要叫我什么呢?叔叔?伯伯?还是……”
“……不要脸!占我便宜!”
“是你自己要压岁钱的,”容修笑着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一路与她耳鬓厮磨着上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daddy……”
“……”
这个变态!
夏念兮翻白眼了!
容修上了二楼,直接关门,把她摁到床上去。
手不停地解她的扣子,唇含着她小巧的耳垂吮着,热热的气息一直往她的耳蜗里钻,“乖一点,一会儿给你发好几亿的压岁钱……”
“……”
低吟轻喘,渐渐把房间里的温度点燃……
是真的好几亿,容修没有骗她。
这半个月以来夜夜共枕,他却想着她的身体,一直克制着自己。
所以这一夜岂止几亿,可能几十亿都一滴不漏地全部给她了……
夏念兮哼哼唧唧,咬着枕头不肯出声,偶尔全身哆嗦双眼失神,小手差点把枕头捏碎。
他看得心疼,又在她耳边蛊惑低哄,“外面烟火声音那么大,叫出来,别人听不见……”
然后……到了半夜,她嗓子就哑了,说话像含着一把沙。
容修起来,进了浴室去洗澡。
窗外的烟火还在继续,夏念兮趴在枕头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一动不动地,眼里都太多太多的满足……
脸颊上,却忽然凉了一下。
她抬手一摸,居然是泪……
冰冰凉凉的一滴,滚落在手心里……可心里,却还是暖烘烘的。
容修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只围了张浴巾,就看到她趴在枕头上,被子滑落在了腰间也没察觉,只盯着她自己空空的手心发呆。
他失笑,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直接转身,从挂在柜子里的自己那件黑色羊绒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摁在她的掌心里。
“打开看看,你的压岁钱。”
“真的有?”夏念兮一股脑地爬起来,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一口气把盒子打开——
一条粉色的手链坠了出来,好像是水晶质地的,每一颗粉水晶都有她的指甲盖那么大,周围围着一圈白色水晶,有点像古董款。
“好漂亮啊,是水晶的吗?”她惊叹。
“嗯,”容修把手链拿过来,对她招招手,“过来,我给你戴上。”
粉色钻石被他说成水晶,只是不想让她戴着的时候有任何的压力。
夏念兮乖乖地伸出细白的手腕。
手链的铂金扣子极为复杂,容修却轻松解开了。
有烟火在窗外绽开,映衬了钻石的光,让人目眩神迷。
把手链扣在她的手腕上,然后细细地摩挲了一下,“这个扣是死的,戴上之后,就取不下来了。以后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做什么,都不许摘下来,知道了吗?”
夏念兮把手腕抬起来,放在眼前细细地看着,开始寻思自己求婚的话,要不要也买一个这种颜色的水晶戒指?不用太繁复,款式简单一点就好。
听到他的话,她赶紧点头,“嗯嗯嗯!”
容修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两个人呼吸纠缠着,似乎要融为一体,“新年快乐,之前的所有的事,以后都不许用再想起来,接下来的三百六十五天,以及以后的每一个三百六十五天,都要快快乐乐的,不许再哭鼻子了,知道吗?”
“……嗯。”
她应了,鼻音,却有点重。
“……”容修看了看她微微泛红的眼圈,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傻姑娘。”
他躺下来,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睡觉吧。明天就带你回去。”
“嗯……”夏念兮轻轻地应了,在他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心,却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明天就可以回去了……然后,就可以对他求婚了……
真好。
有这么一个好的开头,她和他,都会开开心心,顺顺利利地过完这一年的……
容修把她抱在怀里,等着她慢慢地睡去,然后才伸出指尖,在小丫头戴着手链的手腕上轻轻地来回摩挲。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这条手链是他妈妈的遗物。
而除夕,也是他妈妈的生祭。
所以往年,他从不看烟火,也从不庆祝。
而今有她在身边,他的新年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年了。
可以做到辞旧迎新,可以期待岁岁年年,可以觉得生命开始往前流动,不再是一年又一年的单调轮回……
他终于,不再孤单。
...............
楼下。
白夜萧素来浅眠,被烟火声吵得无法入睡,只能起来,穿着睡衣坐到客厅里看书。
孟瑶一个人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已经空掉庭院,心里生出一股凄楚。
夏念兮有容修,顾非烟有洛君谦,沐文静有季千离,而自己……
走到客厅,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白夜萧,眼前忽地一亮。
眼睛看向别处,然后,慢慢坐过去,准确无误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白夜萧还来不及反应,眼前就笼罩住一片阴翳,手里的书也被挤开了。
腿上突然多出了一团……入侵的不明生物。
定睛一看,是孟瑶。
她也很’惊讶’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刚刚才发现他的存在似的:“哎哟,你也坐这个位置,好巧哦,我也刚好坐这里!们是不是很有缘?”
白夜萧冷了脸,“……下去。”
他的手举在半空,想要拉开她,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只要自己和她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这丫头只会更加地得寸进尺。
所以他哪里也不能碰,只能用眼神示意她立刻下去。
“不要,我也要坐这个位置!”孟瑶耍无赖的时候,功底比脸皮还要厚,赖在他的大腿上,如同粘了502胶水,赶也赶不走,撕也撕不掉。
“……那你让开,我让你坐这个位置。”他退而求其次,惹不起就让。
“不要,你走了,这个位置就太凉了,会冻到我的!”
“……”白夜萧嘴角抽搐了一下,脸色更冷了,“你让不让?!”
“不让!长夜漫漫,寂寞如霜,我不想一个人!”
“……”白夜萧只恨此刻自己手里没有手术针,不然可以把她的嘴巴缝起来,让她后悔到怀疑人生,“你下去!”
“不下!”孟瑶开始乱摸,手碰到他的胸膛,她立刻倒抽了一口气,露出一副那个什么仙那个什么死的表情,“你看看,你平时白大褂穿着,人人都以为你是白斩鸡,可是,你真的是很有质感的!”
“……”
“我再摸摸其他地方——”
她的手不怕死地往下。
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被白夜萧抓住。
他的脸色黑如酱油,一贯波澜不惊没有半点情绪的眸子里渐渐地生出冰冷的怒意。
然后把她往旁边一拉,他先起身,扣住她的手腕就往楼上走。
“你做什么?”他步子太快,孟瑶快跟不上了。
白夜萧到了二楼,把自己卧室的门一推,把孟瑶拉了进去,关上门。
甩开她的手,他自己开始脱衣服,“不就是要睡吗?”
外衣,衬衫,被他一一解下来,丢在了一旁,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果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标准身材。
他单臂一撑,把她困在门板和自己之间,语气沉得像千年玄冰:“来,你一个女人都觉得没什么,我更没什么损失了!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