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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焱爵静静地躺在泰康医院,白景正在为他把脉。
金雀跟在自己师父后面,心情就像表情一样的沉闷压抑。
师父把脉已经超过五分钟了,以前可从没有这种情况,难道是首长状态不好?
就在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张副官大汗淋漓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金雀转头看过去,不禁眼前一亮,“师父!血色曼陀罗!”
说着,她连忙迎过去,把那朵千里迢迢从T国运过来的花拿在手里。
鲜绿的叶子,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跟她的激动不同,白景置若罔闻一般坐在那里,三指并拢按在厉焱爵的脉上,眉头微微拧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雀刚才是情不自禁地失态,没想到首长夫人这么快就为首长找到了一株解药。
现在看师父专注的神情,她不敢再打扰,只能捧着花静静地站回师父身后。
倒是张副官擦着汗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首长怎么了?”
金雀看了师父一眼,沉默地摇摇头。
就在他们两个都摸不着头脑时,张副官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厉北峪。
没有原因的,眉心跳了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边接通,一边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正好听到最关键的信息。
“什么?你问我邵惜宁有没有孪生姐妹?那是什么鬼?”
张副官觉得莫名其妙,邵国庭明明只有一个女儿!
厉北峪却说,“我在T国见到一个女人,长得很像邵惜宁,可气质又不太一样。关键是,她好像跟埃布尔有关系,现在进了你们夫人所在的庄园。”
听说跟夫人有关,张副官立马正色,仔细回忆着最近针对邵惜宁的调查。
有人曾经看到过她跟霍布斯在一起,首长昏迷之前还推测过,霍布斯手里跟夫人有关的信息,应该就是邵惜宁提供的。
可霍布斯死了之后,他们针对那片军营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查,根本没看到邵惜宁的踪影。
“难道说,邵惜宁逃到了T国?”
张副官拧着眉头自言自语了一句,正要说什么,只见面前的门被人推开,有人肯定地告诉他,“没错,邵惜宁确实在T国。”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被男人火红的头发刺了一下,随后才看到那双风流的桃花眼,以及那双眼睛里的沉重。
“顾少爷?您刚才说什么?”
顾霈径直拿过他的手机,对里面的人重复了一遍,“邵惜宁就在T国,她昨晚联系过我,怎么了?”
听见是顾霈的声音,厉北峪还微微一愣,很快又说道,“埃布尔把苏锦然关在了原来的皇家庄园,刚才我看到一个跟邵惜宁长得很像的人走了进去,但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她。”
想起昨天那通电话,顾霈的呼吸明显一滞。
昨晚邵惜宁临挂掉电话前问了他一句,“你该不会也喜欢苏锦然了吧?”
喜欢吗?更多的可能是欣赏吧。
顾霈没有多想,也没有回答。
直到此时,他才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北峪,听着,邵惜宁有可能对苏锦然不利,拜托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嗯。知道了。”
得到厉北峪的回答,顾霈却无法安心。
不管邵惜宁再怎么落魄,她是接受过特种兵系统训练的,苏锦然则完全不同,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就在这时,白景忽然喃喃自语道,“奇怪。”
金雀连忙上前,“师父,首长他怎么了?”
白景站起身,看向自己满脸担忧的徒弟,“他们说的邵惜宁,是什么人?”
“是军队的中校,算是首长的部下。”金雀前段时间忙于照顾夫人,并不知道邵惜宁的变故,此时也不解地看着走过来的顾霈和张副官,“邵中校怎么了吗?”
“她已经不是中校了。”张副官口吻泛寒,提到邵惜宁就像提到仇人一样,“我们怀疑她联合霍布斯害死了我们军队五百多个兄弟,现在她在T国,极有可能迫害夫人!”
“怎么可能呢?”金雀不敢相信,“她是军人,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战友,而且,她又为什么陷害夫人啊?”
“她……”顾霈替张副官开口,提到邵惜宁,眉眼间显得有些痛心,“她是军人不假,可她首先是个女人。”
邵惜宁的变化,应该就是在苏锦然出现之后才开始的。
在这之前,她也喜欢厉焱爵,所以她遵循着厉焱爵的标准来自我要求,用严苛的纪律和突出优秀的表现妄图能吸引到厉焱爵的注意,就算无法博得他的好感,至少也能因此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邵惜宁本身是个极其骄傲的女人,可在厉焱爵面前,她无声无息地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卑微没有换来厉焱爵哪怕一次正视,反而得到的是他和其他女人结婚的消息,偏偏那个女人看上去没有经历过军队训练的折磨,甚至看上去没有吃过什么苦。
偏偏是这样的女人得到了厉焱爵独一无二的宠爱,所以她心理失衡了,她的不甘化作了满腔的戾气,最后都想要发泄给苏锦然。
可她似乎并不知道,爱情没有对错,苏锦然和厉焱爵彼此相爱,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怎么会是错!
错的是她,在善恶之间的选择,她选错了。
所以才会离厉焱爵越来越远,直到现在,她已经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并且再也无法回头。
顾霈的话没有说透,可白景毕竟是历尽铅华的老人,看事情更加通透,听顾霈说完,便点点头,“难怪。”
“师父,您一会奇怪,一会难怪的,到底怎么了?还有啊,解药已经到了,您打算怎么处理?”
“厉上将的脉象不稳,尤其你们提到邵惜宁这个名字时,有过剧烈的起伏波动,我怀疑,他目前是有意识的,只是还不能自主地醒过来。”白景这话的意思,别人可能不太懂,金雀却非常明白,但此刻也显得有些迟疑,“师父,您的意思是,首长在特定的条件刺激下,有可能会自己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