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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杀人不过是入教的第一步。

    魔西看着这正陶冶于杀人那种爽意的新教徒,嘴角一笑,对着站于她旁边的药使道:“带他们去药房。”

    药使善仪恭敬的对魔西道了句:“遵命。”

    随之,她又转过身子,对着地下的众人冷冷的道:“去药房。”

    就算蒙着面纱,仍能看到她那眼角之间的凄厉。善仪的装化得很浓,那眼线更是又黑又深,让底下的人,似乎看着她的眼睛,就是看到了恶魔。

    内阁教徒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了句:“是!”

    右使凝衣看着旁边的两位冰山大美人,便轻轻唤了血使路由来到自己身边。

    “跟着去。”

    路由点点头。

    从灯火通明的内室,到不见天日的石室。辗转这群新教徒似乎赶往了又一个罗刹地狱。

    唯风阁石室洞口。

    刚置于这洞口,不大的黑洞中传来了熟悉的血腥味,但其中似乎还有着那消散不开的药材味。小鹿子便习着闭上眼睛,去分析这扑鼻而来的各种草药味。

    小鹿子隐隐感觉,这里和内阁不同的是,这里所透着的那股血腥更浓,也许是太过封闭的缘故吧。

    不知不觉,她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子直呼难受。

    见路痴这怂样,她身旁的一个教徒连忙推了推她的肩,道:“还进不进了!”

    不能运功,将其内力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鹿子现只剩下一柔弱的小身子骨,被他这么一推一怂的,差点没摔地上。

    虽蒙着面巾,但小鹿子还是转过头去,唯唯诺诺的和他点点头,眼里充满了那弱势群体一般的可怜,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就进。”

    一路随着众教徒穿梭在那石洞之中,那血腥味、药材味却越来越浓,浓到小鹿子心中直范恶心。

    直到有个新教徒许是过于兴奋,口里还大喊着“杀杀杀”,一群教徒都面部激动的回应着他,“杀杀杀”。

    小鹿子这才晃过神来,这是又要杀人了?但愿她能拯救这里的众人与她自己。

    这个看似渺茫的心愿伴着她一路走进了偌大的石室内部。

    与刚才狭隘的山洞相比,这里宽阔了许多,只是仍然特别黑,特别潮湿。

    石室内的灯光摇曳着,好像随时都会灭去,而里面的众人便会被那滚滚而来的黑色恐怖而吞噬掉。

    里面有着无数怨灵似的声音,在呼喊着。

    “救救我”

    “放了我”

    “呵呵呵”

    浑身惊悚的众人,似乎他们的脚底下,有亿万双只手,在拼了命的要抓住自己的脚,把自己抓进那地底下。

    这个时候,小鹿子却注意到了她身边的一个男人。

    只见那男人四肢被绑着,痛苦的蜷缩在石床上,石床下方有一个玉器而成的碗,他干枯的左手不停的在滴着血,顺着那凄冷的空间“哒哒”落在了碗里。

    那玉碗底下又有个眼子,上面衔着一根由幽绿色的草药泡制而成的线,而那些还透着热的血便随着那草线向那地下的竹筒子向四面八方流了去。

    那侧躺着的男子,他的眼睛像个窟窿骨一般深深凹陷,望着前来的小鹿子满脸扭曲的呻吟着:“杀了我”

    “杀了我”

    那种近似于绝望的渴望,让那原本冰冷的空气中多了几分诡异。这个如同死亡一般的世界,让来的每个人都成了恶魔,也包括小鹿。

    小鹿子放眼四周望去,看到了无数像他一样的试验品,看着那人身上不停流着的鲜血,在看看那石室内交纵着的无数竹筒子,她似乎明白了,所谓的杀人饮血毒入药,恐怕就是如此而来。

    她轻轻低下头去,只见她嘴唇边的面纱轻轻动了动,她对那男子说道:“我不会杀你的,我比他们更坏。”

    躺于石床上的人似乎想要抓狂了,他奋力的摆了摆,奈何筋脉尽断的他对着那绑住自己的绳子却无济于事。

    最后他只能痛苦的咬了咬牙,恨了小鹿子一眼,用他那微弱的气息不屑于小鹿子的言语,道:“走着瞧,你也会哭到最后。”

    小鹿子一惊,这一人还挺有骨气。

    但是她,救不了他。就如同此刻的她,也救不了她自己。

    死亡很容易,但活下去的勇气,却是每个人从出生而来就有的权利。

    小鹿子麻木的对那男子道:“我叫路痴,你可以记住我,也可以等你好了,来杀了我。”

    男子一听,转头一笑,望了一眼他那还在流着鲜血的手腕,疼痛似乎都算不得什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

    药使善仪和血使路由就位,左使摩西已经高高的站在清风石之上,她漂亮的眼珠扫视了一翻下面惊恐着的新教徒,随后大叱了声:“跪下!”

    她那凌厉的眼神和声音,像极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下面的新教徒们无不惊恐,纷纷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而那些躺于石床之上的人儿还在呻吟着,路由觉着这幽灵一般的声响,太过于吵耳朵,便发出如同鬼魅一般的笑:“叫,你们再叫,待会儿舌头割掉!”

    呻吟着的人儿听此便发出了呐喊一般的喊叫“啊”“啊”的声音,

    他们在挣扎着,而身体也随着那挣扎的速度蠕动着。

    鬼哭狼嚎的声音刺痛了善仪的耳朵,她一时间激动脸上青筋突现,大声喝道:“别毁了我的药!”

    但很快魔西却双手鼓起了手掌来,一拍一拍,甚有节奏感。

    五掌之后,小鹿子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感觉不对,这女人的手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这种近似于催眠的声音,好像是那种在唤着死尸的感觉。

    此刻,小鹿子的瞳孔已经瞪得老大,她努力的支撑着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此时,刚还哭天喊地的人儿已经昏睡了过去。

    见这般,善仪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温文尔雅的对魔西笑道:“主人,他们太吵了。”

    路由也转身唯唯诺诺道:“魔西大人,真是好手力。晚生敬佩不已。”

    余下教徒皆附和道:“大人威武。”

    新人们见这未来的主子如此威武,也跟着道:“大人威武。”

    小鹿子跪于一个角落,不禁微微抬头仰望着那个身着大红色的女子,她发现,魔西的眼光虽然阴狠,但那隐隐约约的火光中却能看到她那温婉的眉梢。

    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上是背负着什么样的过去呢?同为女子,如果能跟着她混,说不定能找到铲除通天教的突破口。

    小鹿子暗自感叹,她自己现在也不过是这个悲惨的地方,趋炎附势的产物罢了。

    就在此时,一个教徒却发了疯,他狂扯着自己的衣服,一层一层,似乎他的身体里有着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他的双手在他那裸露的上身之上,留下了一道一道抓痕,那抓痕无情的渗着血,直到他满身伤痕累累他才挣扎着大声喝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沦为一抹灰烬。”

    这诅咒似得语气,吓坏了跪着的众新教徒。

    眼下人心惶惶,路由却开心一笑,道:“就凭你。”

    话语刚落,他就已经一个跳跃,站在了那发疯教徒身旁。

    路由以一个审判者的姿态,俯视着那个已经因痛苦而盘旋在地面之上的发疯教徒,他冷冷道:“叛徒。这就是你吃一次药,就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的下场。”

    随后,他便右手将其提起,狠狠的飞于高中之中,一声令下:“上血虫!”

    那挣扎着的教徒的脖子被路由狠狠抓着,他神情扭曲,已经满是抓痕的手臂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咆哮着,他用尽力气转过脑袋,满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路由,口中臭骂着:“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

    直到这教徒脖子上的青筋突兀,眼睛泛着血丝突得老大,其他教徒才缓缓抬来了一个铁裹成的大盆,里面一只只红色的虫子蠕动着,闻到那石室之内的血腥纷纷躁动了起来,一个劲的想要从那盆中奔出来。

    路由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铁盆之中那些宝贝,心知它们已经饿了,便提着那发疯的教徒一摇一晃,纠结着要不要丢下去。

    发疯教徒咆哮着,从他喉咙中不停的泛着血丝,一声声“啊啊啊”不停地回荡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之中,听得身旁的众人无不毛骨悚然。

    路由提着手中的人儿,告诫着这即将加入的新教徒们,道:“这无知闯进教中,想要鱼龙混珠的,想通风报信的,赶紧滚。”

    听了路由这句话,竟有人害怕的站了起来。

    魔西瞟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直射出了一股带有寒意的光,随后她嘴角轻轻一笑,两个教徒便上前将那新教徒抬了起来。

    新教徒还不明所以,心中满满的寒颤,他的双腿发着抖,大喊着:“你们要干嘛,你们要干嘛?”

    善仪冷笑一声:“没有用的废物,第一关挺过来了,第二关还没开始,就得死了!”

    说时,那两名识相的教徒已经狠狠的将这新教徒扔到了铁盆之中。

    新教徒满脸惊恐,要想爬出那狭隘的空间之中,但那血虫已经爬满了他的半个身子,它们以极快的速度咬破了他的衣裳,钻入了他的血肉,用他尖锐的牙齿向他的骨骼中咬去。

    一时间,尖叫着的呐喊声,骨头碎掉的脆脆声,夹杂着众人那惊喜着的心跳,气息变得惊悚了起来。

    发疯教徒被路由死死的拽着,他无能的狂抓着自己的肌肤,一寸一寸,最后将那按捺不住的手指游离到了脸上,在他那憋涨得通红的脸上一条条、一道道抓出深深的印子来。

    但这些,无足以冲蚀他心中的恐怖,他的汗水滴得老大,颗颗垂落于那铁盆之中。

    见着那人胆小如鼠的丑模样,路由嘴角嗤过一丝冷笑,他望着眼下的众人,道:“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众人惶恐,但嘴中说出的却是:“大人英明!”

    路由眼角掠过一丝满意,便会着他提着的的男子提醒道:“别慌,下一个才是你!”

    见着眼下的男子,他快被那血虫稀释得连一点骨头的粉末都没了,发疯的教徒大吵大闹,但却始终挣扎不出路由的掌心。

    最后他用他那无奈的眼神望着众人,渴望而悲壮得乞求道:“救救我。”

    “救救我”</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