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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拜从轿内探出头来,道:“秦城墙真的就这样放过我们了吗?”
木昆有点得意的道:“兄弟你看出来了吧,我可不是向你吹牛。秦克静虽然是朗木帝国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物之一,可是他也不能不顾及我们卫戍团的面子。秦克静还算比较识相,他虽然在朗木帝国威名显赫,可一直在军中任职,而且听说还是在军中的后防部门,负责训练和后勤供应什么的,并没有领兵带队的实权,不过说真的,把他调到赫兹因来干巡防搜捕抓奸细这样既辛苦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的苦差使,还是有点屈才的!”
阿拜有点不明白,问道:“既然如此,那秦克静名声很大,又是怎么得来的呢?”
木昆道:“听说有一次朗木帝国的大王子沐青落难,秦克静以一人之力力克八百马贼而保殿下顺利脱险,是以名噪一时,他也是在那时得以和大王子相识,据说他‘秦城墙’的外号便是大王子起的,这些事也是来于传闻,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不过倘若这些事是真的,这秦克静就令人足惧了,因为我想就是以凤将军的实力,要一人力拒八百马贼,恐怕也是有些困难的,老实说,兄弟,我是多半不大相信的!”
阿拜想了想,道:“我并不这样认为,单从秦克静对他那‘秦城墙’的外号受之泰然来看,这个人一定是有一番本事的,而且我和他打过交道,这个人做事认真,极有原则,不畏强权,我还是很佩服的。总的来说,秦克静这人不是那么好骗的,我想他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们,恐怕是对奸细的情况已经有所掌握,而并不是他说的毫无头绪!”
木昆和武黑两人都感到有些吃惊,这个衣着打扮极其普通的朗木帝国的少年的见识还真是非同一般,如果不是确信这个少年和凤珉月具有无可置疑的“渊源”关系,两人就该产生戒惧之心了,因为阿拜的推断比起他们先前那种想当然的看法无疑更有道理,木昆既显得有点羞愧又有点紧张的看着阿拜,道:“依兄弟之见,秦克静是对咱们有所怀疑了?”
阿拜摇了摇头道:“不管秦克静心中是怎么想的,至少目前可以看出咱们是安全的!不过倘若日后秦克静回想起来,咱们这趟旅程是难逃怀疑的!”
有了上面两段对话,木昆已经失去了高谈阔论的兴趣,武黑亦不在追问有关如何获得凤珉月关注的“秘诀”。阿拜的话已经引起了两人的某种不安,其实两人并非庸碌无能之辈,只是因为怠武懈备久了,军人的警觉和锐性未免有所消磨,阿拜的话让两人开始认识到赫兹因这段看似风平浪静无惊无险的情况下其实暗中潜藏的风波和危险。
武黑加快速度,他的驾驶技术非常娴熟高超,马车开始避开大道专走一些僻静幽暗的小巷,经过一阵疾驰,终于来到了针线街琳琅馆前。
大概是受了城中抓奸细的影响,整条针线街上此时阒无一人,各家商户染料行裁缝铺都早早的关门上户了,唯有琳琅馆还闪烁出灯光,这一定是父母在等待他回来,阿拜忍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不待马车停稳便跳下奔到琳琅馆啪啪敲起了门。
“什么人啊,这么晚了还敲门?”门开了,一束烛光照射到阿拜的脸上,一个高大的老人擎着一枝燃烧的蜡烛出现在门口,当他的目光注视到阿拜的脸的时候,不禁起了一阵轻轻的咳嗽,道:“是你小子,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再踏足琳琅馆半步吗?”
这位不近人情的师伯虽然让阿拜觉得有点可恨,但在他威严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没有勇气与之对望,把头微微一偏,道:“我不是回琳琅馆的,我来接我的父母到别处去住,请你通知他们出来!”
师伯愣了愣,瞅了瞅停在街上的那辆马车,道:“很好,你小子很有本领,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跑出去居然找到了安身的住所,很好,你赶紧把你的父母接走,我这就去叫他们!”师伯转回身去,一刻不停留的向屋内走去。
阿拜焦急的等待着,还好工夫不大,父母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母亲一看到儿子,不禁激动万分:“阿拜,你跑到哪里去了,你让我和你爸爸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看着母亲有点红肿的眼睛,阿拜不由觉得一阵难过,努力挤出一副笑脸道:“我没事,我只是在城里转了转,母亲不要担心,还有你不知道,儿子我交了好运了!”
阿布满略显惊奇的打量了儿子两眼,沉下脸来道:“不管你交了什么好运,你先进来,跟你的师伯赔礼道歉再说!”
阿拜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了,我不会再进琳琅馆,我在城里找到了住处,我回来就是接父亲和母亲去住!”
母亲眼里露出欣喜的神色看了儿子一眼,道:“真的吗——”接着又瞟了丈夫一眼后,终于没了下文。
阿布满并没有表现出妻子的那种喜悦,相反把脸一沉,有点伤感的道:“如果这就是你说的交到的好运,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师伯可以说是我们在世唯一的亲人了,可是你难道要我们刚进师门一天都不到就要舍他而去吗?”
阿拜愣住了,一时间弄不明白父亲说这些话的意思,不由呆呆的望着父亲,不知道如何是好。
木昆见状,连忙走上来提醒阿拜道:“兄弟,现在是非常时刻,事情耽误不得,请容我向伯父伯母解释一两句——”说着恭恭敬敬的对阿布满夫妇施了个礼,说道:“我们和阿拜兄弟一见如故,视二老就如自己的亲身父母一样,我们提供的住处绝对舒适安全,请伯父伯母放心跟我们前去!”
阿布满瞅了瞅木昆,脸色倏地一变,道:“你是华融帝国的人?”
木昆道:“伯父真是好眼力,我们虽然是华融帝国的人,可绝对是可以信任的!”
阿布满实在猜不透儿子是怎么跟面前这个华融帝国的人打上交道的,可是这个华融帝国对他十分恭敬的样子却看不出有半点虚情假意,不由奇怪的问道:“我这个儿子其实根本没什么本事,怎么能和你们交朋友呢?”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