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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那两个柜台,是我还有俩合作伙伴一块儿开的,干服装生意。

    毕业后在厂子里当了几年技工,后面偷摸着当起了倒爷,挣了点儿小钱。

    赶上国家改革,就自个儿当起了个体户。”赵刚自己说了下这几年来的情况。

    “挺好的啊,你本身就有能力,做生意比当工人,更适合你!”袁媛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

    “你呢?听说你结婚后去了南方?”

    赵刚说话的时候,服务员刚好送了咖啡和果奶上来,他先将果奶杯端给了眼冒精光的仔仔,一面给袁媛的咖啡加上糖加上奶伴侣,一面问,“在那边过得习惯吧?

    仔仔的爸爸,听说还包了个矿是么?”

    袁媛垂下眸子,咖啡还没喝进嘴里,可她却觉得口腔里满是苦涩。

    当年她和赵刚相恋,家里父母极力阻挠,她最终顶不住父母的压力,跟赵刚分手了。

    赵刚当年流泪挽留,可她却没有勇气抛下所有跟他走,最终只能辜负了他的真心,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了仔仔的父亲谢开文。

    谢开文家里是开鞋厂的,但其实她嫁过去的时候,厂子的效益就已经不大好了,外强中干。

    这两年国家改革开放,各种大小制鞋作坊逐渐冒头,将他们厂子原先的销路都分薄了,维持工厂的运转,越来越吃力。

    谢开文那会儿就想着要另谋出路,东拼西凑的借了些钱,盘下了矿,准备转行。

    可谁知道,矿井下的一场意外,钱没挣到,人也没了。

    谢开文撇下了他们母子俩还有欠下的一屁股债,就那么走了,留给袁媛一个烂摊子。

    袁媛带着仔仔势单力薄,每天被不断上门讨债的人威胁打骂,不堪其扰,只能偷摸着坐夜车逃回了哈市。

    娘家她没敢回去,只因哥嫂说过,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前没借上她夫家的光现在也求她别回去给家里人招惹祸端。

    袁媛也是个有骄傲有自尊的人,父母哥嫂如此绝情的嘴脸,让她伤透了心,暗下发了誓,就是饿死,也不会回到娘家乞讨。

    此时听赵刚问起谢开文,袁媛有些晃神。

    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仔仔眼中噙着一包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呜呜的哭道:“赵叔叔,我没有爸爸了,我爸爸死了......”

    赵刚手中搅动着咖啡的勺子咚一下脱手,碰上了杯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袁媛,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谢开文是包了个矿,可在作业的时候,出了意外。

    他当时就在矿井边上,爆炸的时候,被炸伤了头,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永远离开了我和仔仔。”

    袁媛面色平静的说,仿佛讲的是其他人的故事,情绪似乎没有什么起伏。

    仔仔却哭得直抽抽,他到现在也接受不了自己爸爸死了,永远回不来的事实。

    赵刚的心一下疼麻了,他难以想象袁媛短短几年婚姻就遭受这样的创伤,这得多大多沉重的打击,才能让她再剧痛过后变得麻木?

    “袁媛,那你和仔仔现在是回袁家住么?”赵刚低声问着。

    袁媛摇头:“家里现在是我哥主事了,我跟他断了兄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