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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一用那股子坦荡眼神看你,谁的气势都要矮一截。
她做错什么,这样对她。
“你放心,老板不会动你,他不喜欢女人的。”
真是个傻孩子,还来宽慰她,以为她的眼睛是瞎的吗,他老板那样子,看到顾赞眼睛发直恨不得立刻扒掉裤子的架势,看到她却是纹丝不乱。
喜欢女人才怪了。
“那就是有别人动我喽?”举一反三,她脑袋聪明的很。她低头去玩指甲。笑靥如花,只一眼就脸红,偏她还是这么口无遮拦。
“你们许老板还是真把我当出来卖的?”一吹指甲,“不要脸,拿绑来的东西做人情,下贱玩意。”
孩子听见这样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安慰安慰她。
“那位先生我见过,和老板很相熟的,老板很尊重他,长得也很好。”
简安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冷飕飕的笑容。
“你看我长的不好?”
他看她一眼低下头去。
“你长得当然好。”他没见过比这个长得更好的。
也有可能是他见识浅,可他看到哥哥们的眼睛也全都是发绿的。大概是真的稀有。
“所以你凭什么以为一个长得稍微能看得过去的我就得美滋滋上赶着了?”
“我我我——”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怒发冲冠,本来就超级不爽。
“滚!”一杯水丢过去,她转身窝在床上,天花板漆黑。
知道现在这孩子还没反应过来,拿着水杯微微诺诺的出去了。
被刀疤哥一巴掌打在后脖子上。
“里面怎么那么大动静。”
“哦,刚刚我说错话惹她生气了。”这位天真小哥并未觉得这句话有何不妥。
听在别人的耳朵里面简直要笑掉大牙。
听着周围低低的笑声,他低着头看水杯和湿了一半的衣服,叹口气,你们不信去试试,里面那位真的是真理一样无法反驳啊!
她无理取闹的好有道理!
眼睛上面蒙着一块黑色丝绸布,被人扶着慢慢当走,她听着包厢里面有了推杯换盏的吵闹声音。
站在门口。
她停下脚步。人并不多,声音不过两三个而已。
她一出现在门口,却顿时没了声响。
不给她一点点讯息啊,她还想听听是谁。
碰到熟人多尴尬啊撒。
唐唐简安落到这么个小混混手里,传出去她还混不混了。
屁股下面是软软沙发,她一屁股坐下,感受着那凑过来的鼻息,是在细细的瞧她,耳边还有许应多的声音。
“怎样?”
没人答话。
却听到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音。
“带出去吧。”许应多挥挥手,示意把人带出去。
“你可知道那是谁?”沙发上人一抬身子,嗓音低沉,余音绕梁。
“我还不至于糊涂到这种程度。”他闷闷的答道,竟有一种被小瞧了的感觉。他不是个不能担事情的人。
沙发上人低低的小气来,好像拍了拍他肩膀。
“还玩了顾家的小儿子?”戏谑是戏谑,语气里面居然有一丝丝赞许和兴奋。
许应多笑起来,嘴里叼上一只烟,慢慢的吸,骂一句脏话。
腿搭在茶几上。
“那滋味。”事后一根烟也比不上的惬意。
“他哥的罪过,弟弟来还一部分也好。”男人的面容看不甚清晰,他低笑起来样子很是魅惑,就这许应多的火光点上烟,明明灭灭映照着他冷清面容。
无爱也无情。
“你要知道做这事情的后果,可能不是那么好逃脱的,我自然是尽全力帮你,但是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一旦做了,命就在细线上了。”情绪藏在变换光影里。
许应多颔首。他眉间似有千钧重量。
“你明知道,我是个活着死了都无所谓的人。”他又吸口烟,烟圈袅袅,“可是谢谢帮我完成心愿。”
黑暗里面举杯。
两个人,没有影子。
因为没有光。
只听见黑暗里低低响起声音。好似叹息。
“我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举杯,祭奠。
他微笑,脸上却是破碎落寞表情。
“今天是小曼的生日。”
脸上瞬间亮一下,却还是熄灭在黑暗里面。
她的生日呀。这个日子真是特别。
简安失踪第十天。
天下仿佛不像前九天那么混乱。
顾赞将屋里面砸了个粉碎,红着眼睛,“找,继续找!”
顾风第十天没去公司。他看着发疯的顾赞。
紧紧攥紧了手里面的手机。
明天下午三点,一千万,一个人过来。
底下是一行细小的地址。
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这短信,显然是只有一人有的。
他莫名有点烦躁,揉乱头发,目标是他,却先对她下手。仿佛是早有预料一样的。
只要是她,他就身不由己,不得不去。
他蹲下来,看仿佛没力气的顾赞,这个弟弟被丢回来,不知是谁,神神秘秘,可他身上的伤口却触目惊心。顾赞没有哭,没有嚷,没有说话。
他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这是他的尊严,都不要多话。只一件事情。
“哥,求你救救简安,她她——”顾赞说着说着,居然害怕的流下泪水来。这是他一生的阴影,鲜血,肮脏气息,可是他还是没把她带出来。
真他妈没用。
“小赞,你好好休息,要配合医生治疗。”
顾赞眼眶红红,衬托白色床单。
“哥——”他仿佛还是那个长不大,跟在哥哥后面的孩子。
受了这样大的伤痛,他仿佛又活回去。
却又像瞬间长大,只要能救简安,他怎么做低伏小好像都行。他其实早就对顾风存了竞争比较心思,如今却像是突然被扇了一耳光,这里的水究竟有多深,他居然是摸不透的,除了明面上摆着的这几乎人人知晓的势力,地下还有什么力量在涌动着。
这不是他的法国,不是他的主场。拼尽全力也竟然护不了一个心爱之物周全。
顾风不同,他知道,凭借顾风,这半年来已足够他深入内部种好势力网络。因为他是顾风啊,他是将人心和欲望玩弄在金钱树上的顾风啊。
“你放心。”骨肉连心,如今那股疼痛不止是因为顾赞。
钻心椎骨,心上割肉。
一摸胸口怕出来一手触目惊心鲜血,消息越久越害怕,害怕什么,不是早就想要断个干干净净,不就早想要离得远远,不是早就下定了决心。
那是个没有心肝的,弃了吧,放了吧,放了她也放了你自己。
事到如今居然是不能的,他何时软弱到此等底部,居然一个人都忘不掉。做不到控制这愚蠢情感,谈何叱咤风云。
可是她要活着,怎么处置,怎么结束,这故事该是在他手中。
她怎么能这样没有良心提前结束。
他们之间的游戏,输赢未定,赌注全都压上,非要弄出个水落石出,谁黯然,谁得意,都说不准,哪个不怕死的敢过来搅局?
“王叔,钥匙给我。”
司机看着眼下浓重黑眼圈的少爷。
“少爷,可是你现在看起来好累——”
他本来是想要说疲劳驾驶实在不好。
可是顾风没等到他说后面半句,踩下油门,几乎是奔命一样扬长而去。
不知是急着去赶赴一场鸿门宴。
抑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心愿,她好不好。
但凡一点不好,他要他们陪葬。
这一刻顾风是古代孤傲君王,站在城头上看敌军万里江山,很是锦绣。
只为失去一宠妃,他却要为自己的愤怒屠城。
这世上哪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为了一个人,将命也搭上,不过就是电光火石一瞬间的事情。
于是才知道。
她于他是怎样的。
天阴沉下来,很奇怪,这里的天无论是瓦蓝抑或是灰白,都是一股子没有生气的绝望。
也许是不远处废旧厂房的缘故,看着全部都是灰暗破败景象。
什么老鼠毒蛇蚂蚁,都在这里安家,但是最阴毒的还是人而已。
空气里淡淡血腥味道,与红锈混合出一种难以言明的颓败。
她在这里待了十天,二百四十小时,一万四千四百分钟。
只一秒就让他血管要爆开。
她居然都受下了,这么残酷。
男人手指的茧很坚硬,是长期拿枪的手。他的生命先是被裹在绫罗绸缎里,降生的一刻就被赋予厚望。谁不说,许家的儿子长得好,命格好,将来一定是能做大事的。
拿人性命,大概也是算个大事。
简安抬头看现在的许应多,他微微有些失神,狠戾减弱了一些,他的俊美居然偏女相一些。
感受到简安探究的眼神,他收敛了情绪,又换上那副漠然嗜血面容,嘴角的笑容锋利起来,一如现在摩挲她下巴的手指。
茧子硬硬的,几乎要将她娇嫩的皮肤刮下一层皮来,眼见之处是让人娇怜的红,他仿佛全然没看到。
“你说他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