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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网蕴含的能量真是恐怖,罗天行的学生在他老人家又吼又骂的威胁下,使出了浑身解数。
起初,学校领导对给予牛奋斗的处罚极力坚持,认为完全合理,绝没有任何偏袒。可紧接着,在任校长突然被爆出有经济问题外加生活作风不检点,很快就被撤职了。校方口风才松动了,说处罚过重,可以商讨。没过几天,校方的别的一些领导,接二连三被爆出各种丑闻,而且查有实据。最后,校方竟然专门派了一位工作人员,亲自找到牛奋斗,说上任领导决策失误,冤枉了好人,请牛奋斗回去继续完成学业,对,是请。
牛奋斗打破脑袋都想不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本来对于学校的处罚,他虽然心里不平衡,但能接受,毕竟他伤了人。可短短几天时间,校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本来就有错的他完全洗白了,这样的洗白,他觉得恶心。
不仅他觉得恶心,罗天行也觉得恶心了。他出于护犊子的心态,想替牛奋斗鸣不平,谁知道自己学生硬是给查出那么多问题,关键是,没有一件是子虚乌有编造出来的。他有些心痛,毕竟在龙都大学,他执教任教几十载,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他也迷茫了,原来那个单纯的校园哪里去了。
“孩子,咱,要不别去上学了,没意思。我原本觉得,让你这么早陷入社会的泥潭,是对你不负责任,现在看来,一样”罗天行失落地对牛奋斗说。
“行,不去了”牛奋斗明白老人的心境,微微笑着说。
“老头子,文凭还是很重要的,你别冲动啊”罗夫人表示了不同的意见。
罗天行想了想,半响都没说一句话,到最后他独自走出去打了一个电话,牛奋斗听不到说什么,不过看老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哀求的样子。老头回来以后,也没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罗天行找到牛奋斗说:“孩子,从明天开始,你,就去龙都商学院任教。”
牛奋斗以为自己听错了,罗天行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相信自己耳朵没毛病:“我,任教?”
“对,去讲国学,凭你的学识,完全有那个能力,我还是觉得你不能离开校园。你虽然背负使命,但你还说到底也是个孩子,人生就这一回,别留遗憾。”
牛奋斗有点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就从一个被勒令退学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了教师呢:“老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任教的事就算了,人家能要我,肯定是卖您的面子,但我要是接受了,那就真是不知深浅误人子弟了。”
他习惯叫罗天行老师,这是一种尊重,其实也是一种寄托,在他心里,一直再叫某人一句师父。现在师父生死未卜,他叫一声老师,算是心里的一种安慰。
不过话没说完,还留了一句,那就是,求人办事,违背规则本就是他深恶痛绝的行为,现在竟然要他做自己讨厌的人,怎么可能。
不管罗天行怎么劝导,牛奋斗就是不答应,老头也很无奈,不再坚持。他以为这件荒唐的事就告一段落的,可仅仅过了一天,罗天行又来了,这次还带了好几张烫金的证书。其中最有分量的一张是龙都国学研究院颁给牛奋斗的特聘证书,任命他为国学研究院常务理事。
牛奋斗无语了:“老师,您弄这些玩意干什么啊?”
“不,这可不是我弄得,你知道国学研究院院长是谁吗?”
“谁?”
“善喜禅师!”
“什么,他?您怎么去找他了?”
“不是我去找他,是他找得我,他说你能去任教,是众生的福分,所以给了你这么一个名头。他是出家人,没有私念,这么做,完全出于公心,也是看中你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名头,你去任教,倒是有点屈才了呢。”
牛奋斗不信,想去龙华寺问个清楚,一直默不作声的酸老西说话了:“不用去咧,是真的,俄昨天去找他商量的?”
牛奋斗彻底糊涂了,怎么又把酸老西给扯进来了:“哎不是,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还不嫌乱吗,这是开玩笑的事吗?”
“谁跟求尼开玩笑咧,师者,传道受业解惑矣,谁特娘的说师者还有岁数限制咧,尼肚子里那点东西,够很多老不死的一辈子啃了,干嘛要推辞,尼到底是怕什么咧?”
“和怕有关系吗,不是,你们为什么合着伙要赶鸭子上架啊?”
“教即是学,让尼去教,也是让尼学,俄知道尼心气高,不想受人恩惠,落下人情,但人生在世,尼要是学不会隐忍和承担,反而欠下更多更多。人品该如山,承担越多越发高大,人性应如水,柔软却藏着奔腾之力。”
“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可我就是不去”牛奋斗来气了。
罗天行没辙了,他知道牛奋斗的性格,说一不二。
酸老西脸色一沉,用一种从来未曾表现出的严厉死死盯着牛奋斗,然后狠狠地训斥说:“就算要证明给俄们看尼可以,尼就得去!大丈夫的眼界,是星空万里,不就是当个老师吗,尼不接,就是不敢!”
看到酸老西的眼神,牛奋斗心里忽地一惊,这样的目光和语气,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灵魂深处冒出了顺从的感觉。
“老罗,俄做主了,这份差事,他应下了,麻烦尼去安排一下,他明天就去上课。”
罗天行也楞住了,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从来没有把眼前这个老头当回事,听白锋说过,老头可能是圣客,不过他敢确信绝不是,圣客他有幸见过,那种神采无法复制,所以他一直把这位老人当成是有点道行的术士,跟着牛奋斗不过是图口饭吃。
但最近几天,得知他要安排牛奋斗去执教后,酸老西甚至比他还上心,主动找他讨论了很久,甚至还给出了一些主意,包括找善喜和尚帮忙。
罗天行心里产生了疑惑,这个一口方言土语的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不知因为什么,牛奋斗也不再推辞了,眼神中只有难以言说的孤独。其实,牛奋斗是想到了自己的师父丐爷,当年丐爷说过一句话他记忆犹新:大丈夫立于天地,扫眼望去,万物皆矮,若有阻碍,必须征服。酸老西说的话,和师父提过的意思相近,他才会心有感触。对于任教的事,他确实是怕做不好,而不是不想,说到底,还是怕。
罗天行借机顺坡下驴,赶紧去安排。
就这样,牛奋斗莫名其妙成为了龙都著名商学院的讲师,不过由于手续问题,课程还无法立刻开展。
借着那个空挡期,牛奋斗跑去龙华寺和善喜老和尚住了几天,再次下山,才真正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整日扎进屋里,研习学问。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