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让两个恬不知耻的小喽闹一些笑话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再说,以他们的处境来确定自己的喜悲,大哥,你不觉得这样很掉价吗?我们什么样的人家,他们什么样的人家,光风霁月的心境岂能被那等污浊沾染?大哥,莫要沾沾自喜,我说过,这仅仅是个开始。”
江沐雪不急不缓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江沐风惊的半天没动。总觉得此时的小妹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而王明阳和林静姝二人在她眼中,根本不够看。
以前,他可没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江沐风陷入回忆,发现,好像自打她的车子被莫名炸毁后,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好。
莫名的轻松。
究其原因,他是一点也不懂。
其实他不懂的何止这些?那个下午莫名其妙的梦境,后来小妹亦真亦假的解说,等等。
他都不懂。
“大哥,你见过猫吃老鼠吗?”
江沐雪突然抬头问道。
江沐风顿了顿回,“从前家中没养过猫,没见过,后来飞雪进了咱家,更是没见过。”
噗,江沐雪笑了,她的飞雪可是神物,岂会吃老鼠那等东西。
“我小时候有幸在同学家里见过,猫在吃老鼠之前,都会戏弄一番,或者作出佯装放生的样子,让老鼠误以为猫咪放过了它,但是当它刚跑出两步远,身子就被猫咪敏捷的捉住,如此反复,直到真正的死亡来临。”说到这儿她很认真的瞧了江沐风一眼,“所以,每一只被猫咪捉住的老鼠,在被吃掉之前,都是怀着巨大的恐惧咽气儿的。对猫咪来说,那该死的老鼠偷吃主人家的粮食,咬坏主人家的衣服被褥,它凭什么让它死的轻松惬意?大哥说,这话在不在理?”
“呵呵……”江沐风傻笑,半晌才道:“在理,在理。”
实际上小妹的意思他根本没弄懂。
虽是以物喻人,若真对比起来,好像小妹对王家怀着深仇大恨,要将其置于死地一般。
“这几部剧本我已经审核完毕,没什么大问题,就按照剧本走吧。”
“啪”的一声,江沐雪把一沓剧本扔给江沐风,又道:“前些日子王建给我推荐一个姓谢的导演,据说有几分才,我因为没有时间就没看,今晚,你和我一起去聊聊,若真的像王建所说有几分才能,那就收了。”
江沐风还没从小妹前面一席话中走出,见她派出了任务禁不住几分慌张,连声应了抱着剧本走了出去。
他刚走,助理小薇敲门进来,把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拿给她,跟着夏冬春也敲门进来,“江总,前几天王导相中几个演员过来拜访,现都在会客室等着。”
“既然王导相中了,我就不用看了。”
“人都来了,你还是看看吧。”
江沐雪犹豫一番,跟着夏冬春去了会客室。
都是些二三线的演员,在圈里也都算小有名气,《云中仙》一炮走红,她的飞雪娱乐在圈里渐渐有了名声,而江沐雪的身份逐渐被更多人得知,虽然这位年轻女人单枪匹马独闯,飞雪娱乐与江氏集团毫无瓜葛,但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们不相信一点关系都没,所以,一旦有机会,便拐弯抹角的慕名而来,或直接毛遂自荐。
江沐雪弄的这个娱乐公司和圈里的一般模式不一样,条理分明,赏罚分明,公私分明,总结起来就是,没那么乱,也没那么丑,更没那么恶(三声)。
……
“你说你叫江凝?”
江沐雪声音温和,再三问道。
别的演员走后,江沐雪特地留下一个刚十二岁的小女孩儿,倍觉亲切。
“江总,我真的叫江凝。”
尽管江沐雪语气平和,但小女孩儿没想到江沐雪会单独留她下来,更不知对方目的,所以心情忐忑。
她毕恭毕敬的称江沐雪为江总,稚嫩的小脸儿上带着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老练,让江沐雪看了想笑又心酸。
不一会儿,小薇送来江凝的资料,江沐雪看后便确认,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江凝,她上次回来复仇时,附身的原主。真是万万没想到,她再次回来,竟还能遇见这不幸的小女孩,同时又有些懊恼,她竟然没想起主动寻找江凝,这个小孤儿。
想到这儿,她笑的更加温和,柔声道:“别紧张,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特别好听,更何况咱俩都姓江,可见有缘,既如此,你就喊我姐姐吧。”
江凝瞪大眼睛,里面闪烁着不安,不太敢相信江沐雪的话。
“你的才能王导已经给我说了,他在我面前力荐你演女一号的童年时期,能让王导一眼相中的肯定不简单,所以我便特意留下你瞧瞧。”
“女,女一号的,童年?”江凝似乎不敢相信,原先不是说的女三号么?
“对,就是女一号。因为剧本的缘故,至少有七集的戏,所以江凝,你要好好努力哦!”
“谢,江……总,谢谢,谢谢!”她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站起来连连鞠躬。
“喊我雪儿姐吧。”
“谢谢雪儿姐。”
嗯,江沐雪又点头嘱咐,“你先回去,今天我跟你讲的事儿先不要声张。
“嗯!”江凝态度十分恭敬,出了公司大门才雀跃蹦了几蹦,没一会儿,江沐雪便看见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给江凝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牵着她的手走了。
周一凯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本想给江沐雪一个惊喜,熟料还没张口某女已经回头,张口道:“周一凯,这个叫江凝的孩子现在生活境况如何,我要立刻知道,你人脉广,会办事儿,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把资料扔给周一凯。
男人一头雾水。
走两步江沐雪又回头,“办的好,咱们就订婚!”
随后笑着出了会客室。
“订婚”二字顿时让周一凯心情激荡,简直不知做什么才好,但是一想办的好才订婚,登时困惑,对江凝的身份好奇不已。
拿起资料瞅了瞅,凝眉,“原来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从未见过,干嘛要把我的命运和她捆绑在一起?这个宝儿,真是越来越爱拿人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