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童子此刻变得乖巧了不少,不敢违背马神仙的话,来到这位瘸腿老者的面前,表现得恭恭敬敬的样子。
他们两个,分别是堂兄弟,都姓赵,长相颇有点相似,从小失去了父母,后来得到马神仙的收养,生活才有所改善。马神仙,就像他们的再生父亲一样。当然他的话,赵家兄弟二人不敢有丝毫违背,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忘恩负义。
赵宏低头走了过来,望着药箱里的草药,弯下身子,伸手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盒子拿在手中,动作有些娴熟,也不多问,好像早就知道了该取什么草药。从而说明,他们这些年跟着自己的师傅学了不少的药方,才这样娴熟。
马神仙见了,也不阻拦。当然赵宏所取的草药,正是治疗路通天的伤所需要的哪种,他理所当然不会责怪他。
他打开了盒子,从盒子里取出几颗如同人参的草药来,一颗递给了自己的堂弟赵平,说道:“给你,这药还可以治疗口腔溃烂,很有效果。”
不信你可以试一试。都递过来了,小赵平该怎么做,就是开始试药了。
赵平也不犹豫,伸手接过草药,毫不犹豫往自己嘴里塞,便开始咀嚼起来。赵宏把盒子放入药箱里后,也跟着把手中的草药塞进嘴里,就好像嚼糖果一样,一颗一颗地往嘴里送,脸上毫无半点苦涩的表情。
“马大爷,为什么这事让两位弟子来完成?我也可以。”琴啸天顿感好奇,便问道。
马神仙瞥了琴啸天一眼,笑了笑,“副宗主身份尊贵,咋可以受这种苦?这些都是我教他们的基本技能,才放心让他们这样”
不然,他们有什么不测,我可要负全部责任,他们兄弟二人,是我唯一的弟子,也不希望他们有事。平常,我们在残疾村为乡亲们治病,都是让他们这样,这也是他们的工作,让我很放心。
在路通天看来,马神仙这种有点恶心的治疗法,不知是否有效?但心头又一想,人家没几分本事,也不敢前来为他治疗。若是医道平庸,可是要被受罚的,谁会这样傻?甘愿被人惩罚!一旦治好了,从此以后,这个瘸腿药师,会在沐浴宗里扬名。
赵家兄弟二人各自嚼了一会儿,马神仙便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碗来,一声不吭的递给了琴啸天。
他不知对方有何用意,但马上反应过来,原来,这是用来装他们兄弟二人嚼好的草药。微笑的朝二人扫了几眼,便先走到赵平的面前,将瓷碗伸了过去,“好了吗?就吐在碗里吧!”
你们都是童子唾沫,效果很好,也不会脏啊!这只不过是琴啸天一句诙谐话,从而道出马神仙的用意,的确,他就是利用他们是童子唾沫这点。
赵平似乎有点憋不住了,也不敢说话,便俯头把草药吐在琴啸天端起的瓷碗里。
琴啸天素来有洁癖的习惯,有些连婴儿也会觉得有些腻刺,因此不想看,便把脸侧过一边,但这样做,又是对马神仙等人的不敬。又才把脸转过来,走到赵宏的面前,轻声说道:“小兄弟,嚼好了吗?辛苦你们了。”
我们宗主都看到了,你们为了治愈好他的伤,劳神费力,我相信,我们宗主会酬谢你们的。
“快别这样说,副宗主,我们都是沐浴宗弟子,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应该这样。”马神仙感到这次终于可以在沐浴宗熬出头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非一朝一夕的功夫,才有机会为宗主疗伤,这是他们的荣幸所至。
没有琴啸天和那位仙尊,他马神仙依然还窝在残疾村里,每天都会面对一群上了年纪的残疾人。那些残疾人中,各种残疾有所不同。有的缺了双臂单臂,有的缺了双腿、眼睛、耳朵,还有歪脖子、歪嘴等,可以说,各种各样的残疾人都有。
当然,沐浴宗里有这些残疾人存在,有仙尊会认为在给沐浴宗抹黑,从而受到了一定的冷落,专门管辖残疾的部门也很少重视他们,仿佛要让自生自灭一样。
其实也不是,仅仅是下属部门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才冷落了他们,以致让他们的生活过得不是很好。
瓷碗里装着赵家兄弟嚼碎的草药,已有半瓷碗,草药已成黏状,散发出几分药味,至于是什么草药,连琴啸天也不知,他也不好过问。
只要可以治愈宗主的伤,便是好药。
再看赵家兄弟二人,面色艰涩,似乎被草药味折磨得有点难受。赵宏便往外面跑,他一定是去卫生间漱口,苦着一张脸,紧紧地抿住了嘴,好像要吐的样子。
赵平似乎也憋不住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琴啸天都看见了,心里不由得有些自责起来,走过来对马神仙,道:“马大爷,这次太为难两位小童了,你看他们都憋不住了。”
马神仙面色肃然的样子,朝门外瞥了几眼,才说道:“这种草药开始嚼时是有点苦涩,但最后会有种清凉感,不碍事啊!”
他们已有多日不试药了,当然口腔一时受不了,想让他们真正的学到药方,不吃点苦怎么行?放心好了,我自己的弟子,自然不会害他们的!
如果草药具有一定的毒性,鄙人也不会让他们试毒。要试毒也得我先试,说句不中听的话,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又是瘸腿,想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两位弟子身上。
还不到一会儿,赵家兄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脸上都沾满了水珠,面色渐渐转变成红色,还有点百里透红的样子。
他们果真跑到卫生间漱口去了,还洗把脸,手上还有湿湿的水珠。
然后走进来站立在马神仙的身旁,双手都垂着,都显得很拘束的样子,也不再说话。
琴啸天把瓷碗端在马神仙的面前,对他说道:“马大爷,现在开始给宗主敷药了吗?”
“嗯,是的。”
这事让我来好了,我都查看过宗主的伤了。
说着,他便伸手接过琴啸天手中的瓷碗,端着来到路通天的床前。
路通天见要敷药了,向站立在一旁的两位弟子招了招手,弟子便过来把他扶起坐在椅子上。
“你们过来,把宗主的手腕扶住,我开始敷药了。”马神仙侧脸对他身后的两位童子说道。
他们便走过来把路通天的手扶住,让他的手不动。
然后,就由马神仙把瓷碗里的草药敷住了路通天的伤口四周,一会,已经完全敷好了,赵宏腾出手,又去药箱里拿出纱布,由马神仙把路通天的伤口包扎好。
前后不到十分钟时间,一切包扎就绪后,马神仙才抬起了头,意识地抹了抹脸,仿佛冷汗都出来了。
“包扎好了,宗主。”
等过来近半个时辰后,您的伤口就会有一定的反应了。
“什么反应?”路通天沉声问道。
噢,只要有种清凉之感,就说明草药具有功效。别看似微微的清凉感,其实呀,效果非常显著,不信的话,等一个多时辰后,您的手便可以自由弯曲了。
琴啸天心中一喜,这么说来,马大爷的药比沐浴宗的仙丹还灵验了。
马神仙笑了笑,也不是比仙丹还灵验,各有用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