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年来憋着的话一口氣吐完,何仙姑心里覺得畅快多了。
“噗~~”
一口血从何仙姑嘴中吐出,洒在~藤蔓上。
云河看得出,對方神魂已然越来越弱。何仙姑軆内的紫府已经被破,再加上环境恶劣的因素,她本来就没几年可活的。
今天可能是心愿已了,信念松懈的时候,就是她命丧黄泉之时!
“你走吧,待会我死了,那伪君子会过來,別到时候步了我的后尘。”
何仙姑催促云河快点离去,但是她从没有想过,云河其实根本就不曾畏惧过太上道君。在世人眼里,他是道祖、是圣人!
但在云河面前,他不过是一个铤有本事的修士。
“妳命将折丧,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之前妳告诉我这些秘辛,同样的我可以满足妳一个心愿!”
何仙姑并不覺得云河能满足她的心愿,随口想把他打发走。
“我的心愿就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再也不用踏足修真界这块泥潭!”
“就这些……”云河再次向她确认。
“嗯!”何仙姑缓缓的低下来頭,意识渐趋混沌。朦胧间,她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扯着身子往外带,之后就陷入了黑暗中。
云河神念收回,一并带回來的是何仙姑的魂魄。他修炼的《太元经》以蜀山传位面的《三元秘笈》融合以前修炼的《圣玄冰心》这等起死回生的造化功法,可以爲何仙姑重塑肉身。
当一个凡人很简单,如果届时何仙姑自己也同意,云河可以收走的她的记忆,让她投生寻常人家,过完凡人的一生。
只不过重塑肉身的事情得暂时放一放,云河已经察覺到有人來到了明荷殿。
借着微弱的月光,來人风姿绰约,一双粉皙色的玉足轻摇漫步的跨進殿内。
云河故意装醉,在地上躺着。
林天音捧着烛台走進來,烛火的光芒照出了她哀哀戚戚的面孔。
她努力让自己强颜欢笑,放下烛台后,将发髻解下,一头青丝鬓发落抵腰间。
“前辈…前辈…!”
輕輕的呼唤了两聲,不見對方動弹。林天音跪坐在云河身旁,双手要举不举的。
场面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长夜已经过半。
云河忽然轉了个身,林天音如惊弓之鸟忙要站起來……
“是谁逼妳过來的?”
“啊……?前辈您醒了……”林天音暗自苦恼,自己似乎把事情搞砸了。
云河坐起来,瞥见了林天音身的衣服,薄如蝉翼,透过微光可窥全部,看来都是专门准备好的。
“回答我的问题,是谁強迫妳过來的~~”
林天音双手揪着衣摆,内心挣扎不定。
她是朝霞宗的首席大弟子,也被视为掌教的接班人。试问宗内又有几个能逼她到这里來?
云河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换了话题:“其实我已经找到了何仙姑!”
“祖师!!!祖师她在哪?”
原本还很平静的她,一听到何仙姑的名字,顿时變得激動无比。
“妳确定現在要見她?”云河眼神戏谑的看着林天音,對方看了看自己,忙双手挡在心口前,面色通红的低下了头。
“其实我刚到朝霞宗,就發現了一点问题。不过起初我以爲是妳们修炼功法的原因,所以就没说什么。直到我在酒席上,妳们全宗的人该到的几乎也都到了。在场的除了妳还有苏倩之外,其她人包括妳们的掌教,元阴之身已失。其实那老妪也并非十分的年长,七八十岁却老成这副样貌,这可不是一句修炼功法特异就能解释得清楚的。”
云河在结合之前何仙姑所说的事情,大致已经清楚了。这朝霞宗看似实力雄厚,说到底就是其余上洞七仙门派的鼎炉。
· ······求鲜花··· ·······
林天音只因为是掌门传承之人,所以一时半会主意还没打到她的头上。
老妪之所以現在这么果决,一来是因爲何仙姑的事情,二来被奴役久了的人,心里总会有逆反的情绪在,她可能已经起了孤注一掷的心思,想把宝押在云河身上。
林天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原來前辈您已经都知道了……”
她的指甲嵌入掌肉里,痛苦还有悲愤充斥在心头。
外人眼里,她是人人仰慕的林仙子,殊不知林天音自己也在爲自己的将來而担心着。本以爲乾元霞衣修复好,就能稍微硬氣些,可没想到老妪还是要让她走上这条不归路。
....
每一段时间,弟子长老们就坐着仙舟被送往那些宗派里,每个回来之后,好一点的就是身上多点傷,坏一点就面老色衰、精元缺失……
修炼之人精元若失,等同于自毁仙基,修道无望!
白云苍狗,世间有太多事難以揣度。
云河心中甚是不爽,无关正义或者不正义此类事情,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看不惯,如果不宣泄出來,云河会很不痛快。
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爲红粉佳人而動怒,说他精蟲上脑也罢,云河无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看不惯这类事情,而自己又有能力改變这现状,爲什么不去做?
云河将何仙姑釋放出來,一团精纯的法力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诶,这是?”
“祖师!真的是您……”
何仙姑低头一看,林天音正跪伏在地上,她再看看周围,记忆涌上心头。
“朝霞宗,我竟然回到这里来了!”
“告诉我其他七仙的传承宗派,当然如果妳连他们七个人在哪都知道的话,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