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煞白着脸,“扑通”跪地,求道:“四姨太饶命,小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会说的。”
四姨太厉声道:“好了,你现在进去厅堂,悄悄将浩承少爷叫来我院落。切记,一定不能让其他人发现,明白了么?”
“是,四姨太。”小可说完,躬着身子送四姨太往回走去,但小可弯着腰,低着头,便没见到四姨太一路跌跌撞撞的模样。随后,小可也进了厅堂,厅堂人很多,说话声很大,四姨太在外面的那声叫喊,也就没人注意。不久,小可悄悄来到张浩承不远处,朝他使了个眼色,张浩承立刻会意,向他的父亲说了一声,便退下了。小可则退到了一方角落,随时等待传唤。
厅堂里,就听的继舟说道:“对不起呀各位,可能是平时吃惯了素菜,在张府大鱼大肉的,闹肚子多跑了几趟茅厕,所以来迟了,望各位勿怪勿怪!”
侍卫阿游嚷道:“继舟,希望你真是闹肚子,不要在府里东转西转,我可是听到了不少抱怨声,都是说你的。”
“是吗?不知是谁人抱怨在下呀?”继舟坏笑的脸扫了众人一眼,眼光最后落在看守自己的侍卫身上。他一挑眉道:“是你们抱怨在下?”
几个侍卫还没有吱声,一旁的玉麒麟再也忍不住,朝柳絮菲低声道:“姐姐,这人真凶,凶手不会就是他吧?”玉麒麟一个十岁的孩子,正是对周围事物感到好奇、似懂非懂的年龄,这么多人困在张府,自由被限制,他早已是怕急,担心急。这继舟一脸痞子相,话语低俗,行为举止粗暴,在孩子的眼中,他无疑就是凶手。玉麒麟在姐姐面前,从不会隐瞒,但他忽略了说话的场合。
玉麒麟虽小声,在场之人却是听的清楚。柳絮菲面色大惊,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细声道:“嘘,这么多人在,你小孩子别说话。”
果然,继舟横眉竖眼,指着玉麒麟,凶狠地喝道:“小孩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继舟没杀五姨太。柳絮菲,不会是你教他故意这么说的吧,你可别忘了,五姨太可是死在你的怀里,要我看,凶手就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厉星、珠寻几个怎么会被困在张府?”
继舟喋喋不休,把矛头指向了柳絮菲。他就是想掀起吵闹,把这本就不太平的水搅浑,让张府不得安定,他好浑水摸鱼,捞些好处。
柳絮菲说不过继舟,白惜柔不能闲着了,她朗道:“不许你说我家姑娘,京弘公子都说了凶手是村民,你凭什么指着我家姑娘说是凶手?你拿出证据来呀。”
柳絮菲双眉微蹙,她本来已经很低调了,一句话也没说,就静静地站在一旁。因为她知道,此事不简单,白惜柔和玉麒麟都不会武功,她为了不引起凶手的注意,伤害了白惜柔两个,所以默默呆在一旁。谁料继舟又找上她们,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张京弘却安静地打量着每个人的反应,没有哼声。阿楚听烦了,嚷声道:“都别吵了,都不要得意,京弘公子很快就会拿出证据,不管凶手是谁,谅他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府中铁卫手中的兵器。”
继舟和白惜柔相互瞪了一眼,又同时冷“哼”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张京弘环顾四周,突然道:“胜烈叔,怎么没见到四姨太?”
“是呀,你不说老夫还真没发现,老四真没来。”张胜烈找了一遍,嘀咕道:“以她的性子,平时这种场合是很少缺席的,今天她这是怎么啦?浩承也是,呆到一半,就退下了,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张胜烈说的很轻,但他身旁的张京弘却听的清楚,他听后,眼中闪过讶异,心中念道:“四姨太?张浩承?难道他们不关心谁是凶手么?是对此事不感兴趣,还是有什么比抓凶手更重要的事?”
侍女小可立刻走上前,躬身禀报道:“回老爷,四姨太本来走到了厅堂门口,但因为不小心,脚扭了一下,所以,就又回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张胜烈点了点头,小可这个谎言,听着很合情理。张京弘却说道:“你是四姨太的贴身丫环?四姨太扭了脚,你怎么没有扶她回去,反而一个人呆在厅堂?”
“这……”小可顿时紧张起来,双手抓紧了衣袖。四姨太交代她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她叫走了张浩承,小可原本是想,如果同时出厅堂两个人,容易引起大家发现,所以看着张浩承离开后,她干脆安静地站在角落,打算到时与大家一起出去。却不想,张京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单纯的小丫头哪里招架的住?
小可煞白着脸,更让张京弘疑惑了,他望了阿楚一眼,阿楚立刻会意。阿楚一点头,喝声道:“大胆小可,京弘公子在问你话呢,你还不老老实实回答!京弘公子可是老爷专程请来为五姨太查找凶手的,你若敢隐瞒任何线索,老爷一定会重重责罚于你。”
小可“扑通”跪地,声音瑟瑟发抖:“老爷饶命,京弘公子饶命,奴婢不敢隐瞒,奴婢如实说来就是。刚才在厅堂门口,四姨太袖口掉下一张白纸,待她捡起白纸,神情就很难看,并嚷着说,‘要杀了他’。随后,四姨太命令奴婢,来到厅堂,悄悄将浩承少爷叫去她的院落。”
“啪!”突然,张胜烈恼怒地一拍案,吹胡瞪眼,喝道:“该死的奴婢,胡言乱语什么?四姨太怎么会叫浩承去她的院落,八成是你这刁奴乱嚼舌根。”
小可伏地拜道:“老爷饶命,小可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老爷如若不信,可以现在就去四姨太的房间一探究竟。”
“你……”张胜烈气的顿时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厅堂里客人在,侍卫们在,张京弘在,自己的妾室找大儿子去她的房间,这要他的面子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