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弯月愣愣地望着母亲刘丽楠,此刻的刘丽楠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憋了十几年的郁闷,无处诉说,此刻,应该想一吐为快吧。
刘丽楠继续说道:“杨圆月虽不是为娘的亲生,但终与为娘的相处了十几年,为娘的也想好了,为她找个好人家,把婚事定了,为娘的也算是对她死去的娘有个交代。”
突然,郊野四周,劲风摇曳,人影晃动。刘丽楠大叫,一把抓紧杨弯月,说道:“怎么回事?弯月小心了。”
衣袂飘飘,半空落下两人,就见他们长的五大三粗,一脸凶煞,衣衫褴褛,头戴树枝条圈,挥着闪亮的大刀,喝道:“哪里来的小娘们,快把银两交出来。”
杨弯月抱紧了刘丽楠,说道:“娘,他们是些什么人呀?”
“看他们穿着打扮,应该是此地的劫匪,为钱财而来。”刘丽楠低声向杨弯月应了一句,抓下头顶的金银饰物,双手捧上,神情恭敬,转向俩身形粗犷的男子,颤声说道:“大爷,我们娘俩走的急,没带足东西,这些就送给大爷了,望大爷放我娘俩过去。”
一名唤阿彪的男子走上前来,一把将刘丽楠掌中的钗饰抓走,掂量了一下,嚷道:“嗯,你这婆娘还懂些规矩。你,小丫头,值钱的东西交出来!”阿彪大刀一举,指向了杨弯月。
“哦,哦!”杨弯月颤抖着双手,慌忙地抓下了头顶的饰物,并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颤颤巍巍就要交给阿彪掌中。
突然,那另一名大汉阿彻,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已伸出,摸向杨弯月精致的下颌,戏言道:“这小娘子长的不赖,让哥们乐呵乐呵。”
杨弯月吓的花容失色,忙退到一边。刘丽楠扑上前来,将杨弯月拉在怀中,两人一齐跪地,刘丽楠拜道:“我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两位大爷了,大爷开恩,她是我的女儿,清白的姑娘家,求您放了她。”
杨弯月也惊声说道:“求大爷饶了小女子一命……”
那阿彻手中大刀立在地上,喝道:“什么值钱的东西,大爷今天不要金,不要银,就只要这小娘子。”说着,阿彻晃动着身子扑向娇俏可人,楚楚可怜的杨弯月。
杨弯月一声尖叫,跳起身子,轻巧一闪过。阿彻扑了空,眼中漾起一抹笑意,说道:“小娘子有点意思!”他神色一收,双臂一展,扑向了蜷缩成一团的杨弯月,将她柔软的娇躯抱入了怀。
“弯月!”刘丽楠一声惊呼,扑了过来,抬着米分拳打向了阿彻。杨弯月也同时出手,米分拳落在阿彻身上,可叹,她们都不会武功。
刚一会,这些米分拳打在身上,阿彻还有些乐呵,但迟迟拿不下,加上刘丽楠惊慌的尖叫声,阿彻也恼了。阿彻眼露凶恶,一抬大刀,亮光一闪,刀身已插进刘丽楠的胸口。
所有的尖叫在这一刻停止,杨弯月眼泪滚滚,哑口叫道:“娘……”
“弯月……”刘丽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身子软绵绵落下,她眼中有浓浓不舍和牵挂,紧紧地盯着杨弯月。
“娘……”杨弯月凄然地大喊,扶住刘丽楠的身子,哭嚷道:“娘,都是弯月的错,如果弯月不胡来,我们就不会跑出来,就不会去外公家……娘,娘,都是弯月的错……”
杨弯月发了疯地摇晃着刘丽楠的身子,凄凉地叫喊着。刘丽楠颤抖地抬起手,想去抚摸杨弯月流泪的脸颊,她断断续续说道:“弯月,下次不可以再作恶了……如果你不陷害圆月和景磊,娘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报应……”
可是,刘丽楠终究是没有了气力,右手举到一半便落下了,身子一歪,永远死去。杨弯月嚎啕大叫:“娘,您不能死,您给我醒来……娘……”
阿彻喝声道:“小娘子,人都死了,就不要哭哭啼啼了,跟老子走吧。”说着,伸手就来拉杨弯月的手臂。
杨弯月神情一凛,眼中杀意扬起,她攸地站起身,寒声说道:“你杀了我娘,我杨弯月没有武功,不能为我娘报仇。现在,我就随我娘一起死去,我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杨弯月誓死凛然的样子,阿彻见了,不由得有三分惊愕,他说道:“小娘子,老子也没要你的命呀……”
就在这时,那杨家庄的方向两匹快马策来,马蹄声响,震耳欲聋,灰尘扬洒,动作迅疾。一道熟悉男声传来:“丽楠……”就见那马匹之上一道壮实的身形映入眼帘,竟是杨家庄的杨家庄杨顶涛。而另一马匹之上,竟是杨家庄的弟子阿硕。
阿彪见了,朝阿彻说道:“走,是杨顶涛来了!”
“好!”阿彻话音刚落,两人一晃身,立刻消失在郊野山头,没了踪影。
“夫人……你这是怎么啦?”杨顶涛跃身下了马,一把抱住刘丽楠的尸身,凄然叫道:“丽楠,你快醒醒,老夫来接你回家了。”
杨弯月哭着喊道:“爹,娘死的好惨……都是弯月的错……”
杨顶涛颤声问道:“到底是谁杀了丽楠?那两个壮汉长什么模样?”
杨弯月伏地拜道:“两人劫匪打扮,实在没其他特别特征。”
弟子阿硕忙策马朝那阿彪两人消失的山头追去,但追了一段路,空空荡荡,草木苍凉,哪有什么人影。于是,阿硕又策马回到了原地。
杨顶涛神情恍惚,抱着刘丽楠的尸身,久久无反应。寒风凛冽,凄凉而又哀伤,杨弯月早已哭成了泪人,千悔万悔,千错万错,她的娘也是一去永不复返。
今日这个悲剧又能怪谁,杨弯月为了感情,为了一个欺骗戏弄她的男子章棕,起了恶心,设计陷害自己的妹妹杨圆月和李景磊。如果杨弯月不这么做,刘丽楠就不会带着她去外公家避难,刘丽楠此刻就不会死在郊野,死在劫匪的大刀下。害人不成终害己,杨弯月肠子悔青,也唤不回她的娘亲。
杨弯月眼中迸射出一抹凶光,双眼扬起,泪痕已干,望向远方,她咬牙切齿,神情凛然,寒声暗道:“章棕,如果让我知道你是欺骗戏弄我杨弯月的感情,我杨弯月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娘的死,一定要有人付出代价!”
阿硕“扑通”跪地,神情悲怆,拜道:“夫人,阿硕自小时候进的杨家庄,您生前对阿硕照顾有加,就像一个母亲照顾孩子。今日您遭此大劫,是天地不仁,是人心不义。夫人,愿您在地下过的好,那里没有杀戮,没有贪念,没有邪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