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荣是真正的西域人,从钟幽幽上任教主之时便升为了姑姑,几年的教练生涯,对武功自是另有一番领悟。
春荣一挑长剑,呼出一招“浪花滚滚”,但见剑花如浪,波光粼粼,汹涌澎湃,朝柳絮菲胸前层层卷来。
这招出自【修罗剑法】,这是一种阴柔、邪魅的功夫,剑招凌乱,剑形鬼魅,适合女子修炼。适前女弟子使的也是这招,当然,使出来的威力自是无法与她比拟。
柳絮菲侧身闪过,这时,春荣一挥左手,五指呈爪,抓向她后背心。
春荣这招出自【虎狼爪】,钟幽幽的三爪利勾使得正是这门功夫,这是历代教主的独门绝技,从不传属下。但钟幽幽行事向来古怪,打破了这规矩,将几招虎狼爪传给了十来个忠心的属下。从此,属下更是感恩戴德,誓死效命!
柳絮菲反手斜身呼出一剑,寒光闪耀,横削向春荣的手指。春荣见状,忙挥长剑挡来。
柳絮菲右手一偏,手中剑如蛇头,轻巧往对方右臂钻去。她一挺剑尾,“啪!”一声响,伊雪剑如鞭,拍打在春荣的臂弯。
春荣一声轻呼,面色惊变。一抖剑,使出一招“魂断天涯”,但见剑头如铁钩,挖向柳絮菲心窝。足足运了五成内力,动作极快,劲道极猛,衣襟呼呼作响。这气势,果真是要对方命丧黄泉!
柳絮菲一掠身,避开剑锋。春荣一扬左手,又变化出虎狼爪,疾速扑来。
柳絮菲定神望去,在爪锋倾到眼前之时,纵身跃起,当空一剑猛地劈下。
“啊!”一声惨叫,春荣左臂已切落在地,鲜血涌出。
这一惨叫,其她弟子心神慌乱。一女子稍一晃神,任逍遥已呼出逍遥剑法,她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公孙茹剑法飘逸,步法出奇,一挺剑,使出一招“荷叶田田”。但见剑气如绿波,阵阵辉映,她身姿优雅,轻盈婀娜。与她对阵的女弟子毫无招架之力,“啊!”一声,倒地身亡。
呵,不禁感叹,这么优美的剑法也能杀人啊!相同的一招,钟幽幽使来,剑气逼人,劲道凛冽;公孙茹使来,身形曼妙,剑气柔美,但也一样具杀伤力。
陈伟使得是一招“荷叶飘香”,剑花粼粼,在对方周身荡漾。他凭着刚毅的内力,将莲花剑法的变化莫测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女弟子的头随着他的剑花转动,点头、摇头,像中迷般,不能自控。突然,眼前一道剑光袭来,正是陈伟的剑插在了她的心窝。她双眼圆瞪,不可置信,或许,此刻还在迷茫中吧,便悄然死去。
这时,从那左边牢固的房间里探出一个娇小的身子,见到外面的情景大惊失色,慌忙返回,也忘了关门。同时,一道虚弱女声响起:“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陈伟身子一震,这不正是绿珠的声音么!他望向公孙茹,却见她神情激动,挥剑正与一女弟子斗着,口中还不停唤着:“绿珠!是绿珠!”
柳絮菲等人大喜,奋力拼杀,现在是确定了公孙夫人就被关在房间里。
原来,幽香教怕这些抓来的人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便在那二个房间事先装上了厚厚的隔音板。这本也是些普通木板,只是经西域特制的药水浸泡十几天后,便成了这不透风、不透气、不透音的特殊制板了!若没有人通报,若不打开门,里面人是很难听见外面的声响。
刚才那女子忘了关门,里面的声响也就随之传出,所以,陈伟听到了绿珠的声音。当然,接着,还有别的呼救声传来。
这时,那女子又出来了,只是跟在一行人的后面,而为首的正是牢房狱长郎战!
此时,春荣已多处受伤,快支持不住,其余弟子也已死去。郎战一摆手,身旁一弟子会意,急匆匆往前院报信而去。
柳絮菲眼疾手快,飞身已将伊雪剑呼出!一声闷哼,那弟子永远也踏不出半步了
郎战大气,一声暴喝,属下弟子蜂涌般朝柳絮菲等人扑来!
前院大门,张子迪借酒卖疯,康秋怒不可遏,“不说,我送你上西天!”边说着,一剑朝他心窝刺来!
黎沛远大惊,忙摇晃着身子扑了过去,剑势是被化解,自己脚步不稳,一阵呛步,险些跌倒。却迷糊道:“别杀他,我告诉你。那些兄弟来自古麦镇的大户人家,他们见经常有不同的姑娘进出李宅,个个身姿绰约,漂亮无比,他们便通知了这附近的公子哥,准备……”
康秋扬眉喝道:“准备怎样?”
黎沛远摆摆手,说了二口酒,语句不清说:“我不敢说……”
“窝囊废!”康秋将他重重推开,他倒在地上,一会呼呼大睡。康秋一挺剑,朝他的后背就要刺下,李毅双手高举,道:“我说!我说!”
于是,他道:“他们通知了巴角镇、新四镇的朋友,准备今天晚上大举进攻李宅,我们五个兄弟收到消息,便提前赶来,希望先下手为强。”
听后,康秋道:“好!那我给你一剑!”手中剑已刺入李毅胸前。因为太过突然,他躲避不及,剑刺入体内。张飞腾四人一阵惊呼!
海棠道:“康姐,敌人要来,我们应该防备才对,这几个莽夫,随他自生自灭罢了!”
康秋说:“你怎这般听他们胡诌,让我杀了他们再说!”
海棠凝神细听,道:“你听,四周脚步声响起!”其实,这是后院传来的。
康秋细听,大叫:“糟糕!调虎离山,中计!我杀了你们!”康秋挥剑朝张子迪劈去。海棠等弟子这时才意识到是后院的打斗,气愤填胸,齐拔剑刺来。突然,她们身形摇晃,面色苍白,一些弟子长剑落地,晕倒在地。
再见那张飞腾、张子迪、黎沛远五人,正哈哈大笑,各自从马背上取下兵器。这个样子,哪像是喝醉酒的人啊!
海棠道:“你们……我们……”
张飞腾说:“你们都中了柳姑娘放在酒中的软骨散,我们早早吃了解药,所以没事!”
康秋阴森说:“我杀了你们!”剩下的,十来个内力好些的,挥剑刺来。
就这样,前后门的双方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已胜负分晓,死伤无数。前门,康秋胜。后院,柳絮菲胜!
柳絮菲从郎战的尸体中拔出伊雪剑,道:“派几个兄弟去支援前门,其余的,去牢房!”
“是!”队伍中立刻走出几人,往前院奔去,柳絮菲六人便小心翼翼进了牢房!
刚踢开牢门,一股暖流袭来,眼前的情景却大为震惊!二、三十个女子,全身脏兮兮,如惊弓之鸟,蜷缩在房间角落,哭哭啼啼;或如死尸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待转向那二个相依在一起的女子时,公孙茹扑地哭叫:“娘……”而另一个女子正是绿珠,她怀中正抱着晕迷的公孙夫人。
绿珠大惊,怯怯唤了句:“小姐,你终于来了!”不知是太过激动,抑或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倒在公孙茹肩头。
“绿珠!夫人!”陈伟伤心不已。其她女子也跪地,抽泣道:“小姐,奴婢罪该万死,没有照顾好夫人!”
公孙茹面朝众人,躬身福地,凄凉道:“对不起,你们受苦了!公孙家连累各位姐妹,公孙茹无颜相见!”
柳絮菲道:“大家快起来,喝下水,能走动的立刻走,不能走动的,让这些大哥背!任大哥,你带头!快!”
“嗯!”任逍遥等男子取下腰间别着的水壶,给女子一个个喝下,这是柳絮菲交代提前准备的水。
能走的一些女子,在任逍遥的带领下往后院奔去。不能走的,一些兄弟背着,或彼此搀扶。陈伟抱起公孙夫人,公孙茹扶着绿珠,一行人往后院走去。
这时,前院一阵骚动,柳絮菲推众人出了后门,支身留下,持剑望去。但见来人竟是张飞腾四人,扶着李毅疾走来。
柳絮菲问:“李兄弟怎么样啦?打紧吗?”
李毅舒了舒眉头,轻道:“柳姑娘,我没事!前院都已灭口,中软骨散的女子,我们事后也补上了一剑!”
柳絮菲掏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说:“很好,她们作恶多端,理应斩草除根。快走,任大哥他们没走多远,我们追上去!”
此刻,天色已黑,外面行人渐无,借着微软的月光,柳絮菲、任逍遥一行人或奔奔跑跑,或停停歇歇,大约走了十来里,来到一山洞前。
此时,一些女子已累的倒地,柳絮菲道:“大家不要赶路了!任大哥,你去山洞看看,里面能不能住下。”
任逍遥点点头,与李新燃着火把进了洞。不一会,二人出来了,李新喜道:“洞里像极了一个简单的家,有床有被,有锅有碗,却空无一人!”
“如此甚好!”
大家陆续进了洞,待众女子睡下,任逍遥等人也就松了口气。
李新问:“我们明天去哪儿?几十个人,走在外面太显眼了,说不定,一出去就被等在外面的凶手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