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采薇忙得焦头烂额,她不仅要忙着处理宫中积压下来的事物,还要打理自己在宫外的铺子,数月没回来,她的许多铺子都断货了,比如她的参行,如今卖的连一根儿参须子都没有,就剩下货架子了,须得她在空间挖一批人参补上去;还有珍宝阁,现在的珍宝阁以销售玉器、翡翠,珠子为主,采薇不在的几个月,珍宝斋囤积的玉器、翡翠和珠子也都基本上销售一空,须得她到灵溪里再捞出一批补上去。
火锅店的青菜也早就用完了,一个半月之前,就不得不在菜贩子手离高价购买了,可惜,买来的高价菜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还远不如采薇提供的好吃。今天,她在空间运出了几车青菜,分别送到了八福火锅城和八福酒楼里,省得花那份儿冤枉的大头钱。
觅芳斋的胭脂也卖断了,因为制作胭脂的最基本的原料——鲜花,都是皇后娘娘提供的,采薇不在,没有了做胭脂的基本原料,胭脂自然做不出来,采薇让长眉采了几车的鲜花,用盒子分类装了,命杨永送到了觅芳斋里……
一连忙了两三日,不仅是她,连长眉都给累坏了,它一会儿下灵溪去捞玉器翡翠,一会儿去采珠子,一会儿去摘菜、挖人参,一会儿又去采花,装盒子,忙得昏头胀脑,都没有时间休息。
这时,它才想起自己老朋友鹦哥儿,那鸟儿虽然总跟它吵架,抢它的东西,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很仗义的,比如它在干活时,鹦哥就常常过来帮忙,这会儿若是它在,至少,它可以帮它采珠子、给鲜花装盒子,节省它不少的劳动力。
……
忙了两三日,等它把主人交代的事情差不多都忙完时,它的老朋友鹦哥儿终于从辽丹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朝中许多大臣与南宫适秘通的信件。
这下子证据确凿、铁证如山,李凯峰等人傻眼了,也容不得他们狡辩了!
南宫逸收到信后,当即召集了朝中的诸位大臣们,将那些罪臣写给南宫适的信件传给他们看,朝中的大臣们见到这些证据,都很愤慨,纷纷要求皇上严惩这些叛国通敌的罪臣。
于是,皇上听从的大臣们的劝告,当下令拘捕这些罪臣们,大将军李凯峰和他的心腹党羽们,还有锦贵妃这些年在朝中建立的关系网,以及南宫适自己建立的势力,在南宫逸的一声令下,顿时土崩瓦解。
当初回宫那日,南宫逸之所以没有立即拘捕那些罪臣,就是为了取到确凿的证据后,让臣子们心服口服,在一举收拾了那些叛逆,当然,也是为了将他们分开,严加监视,这样,他们就联系不到彼此,也很难团结到一起反对南宫逸,南宫逸则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们各个击破。
李凯峰威高权重多年,一朝陷入囹圄,自然是心有不甘,然而,就像采薇说的,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的不敢和怨愤,不过是小孩子的情绪罢了。他的同党们和他一样,都被关进了天牢,等候大理石的审讯。
审讯的时间极其漫长,历经一个多月,经过多方的调查取证,李凯峰等人勾结废太子,意图谋反的罪行终于被暴露于天下,谋反之罪本应处以极刑,但是南宫逸念及李凯峰在他登基时拥护有功,而且自随意谋反,也是因为想替女儿李蕊珠报复而已,所以不忍伤其性命,只命收回他的兵权,没收其家产,将其囚禁于天牢之内,颐养天年。而他的家眷们则被逐出了大将军府,被贬为了庶人,自谋生路。
他的那些党羽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查证了罪行后,都被施以宫刑,贬为了奴籍,发配岭北,终身不得离开。
宫刑对于男人来说,是比死都让他们痛苦的刑罚,肉体的痛苦还在其次,精神上的折磨和人格上的羞辱,让很多人都崩溃了,行刑的那天,居然有人没等刀子下来,人就疯了。
调查中,太皇太后的娘家居然也跟南宫适有牵扯,南宫逸看到那几封英国公写给南宫适的信后,勃然大怒,当即下旨,将英国公褫夺爵位,阖族打入天牢,施以宫刑后发配岭北为奴。
太皇太后最是护短的,听闻南宫逸要把她们季家的男人都给阉了,当即脱簪待罪,跑到南宫逸面前苦苦哀求,南宫逸本就厌恶她,英国公之所以敢联系南宫适,十有八九跟她脱不了干系,只是她比较幸运,没留下甚么把柄而已。
所以,南宫逸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将她遣回了自己的宫里。季太后见自己哀求无果,走投无路之下跑到了栖霞宫,像个泼妇似的大喊大叫着,逼着太上皇下旨,赦免她的娘家人。
太上皇被自己的母亲闹得没法清修,无奈下,只好让人带话给南宫逸,让他赦免了季家的罪行。
不过,太上皇已经自视为红尘之外之人,不会过多的干涉朝上之事,他只说免了季家人的罪行,别的就没有多说于是。
南宫逸不得不遵从父皇的旨意,免了季家男人们的宫刑,但是却将他们的家产全部充了公,一家子全部都驱逐出京去去,至于他们怎么生活,靠什么生活,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这期间,采莲不止一次的跑到穆府去求情,想通过穆府见见采薇,好向采薇求情。
但是,这一个月来,采薇一直忙着选秀的事儿,根本无暇回娘家,自然也就没见到采莲,而采莲自己又没有封诰在身,也无权递牌子进宫见采薇。
所以,她哭眼抹泪的求穆夫人杜氏递牌子进宫,在采薇面前给他们一家子说说好话,让皇上免了他们的惩罚,让她的公公还做英国公,她的男人还在英国公世子……
杜氏虽然是个心善的,却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采莲的婆家犯的是谋逆的大罪,她没有对她避而不见,已经是够仁义的了,又岂会让自己的女儿消费皇上对她的宠爱,去为了一个叛国的罪人求情?
况且,这一家子根本就不值得她们为之求情。
于是,她断然拒绝了采莲的要求,但是答应采莲,若她想跟季万福和离,她会亲自跟采薇求情,让采薇帮忙的。
哪知,采莲却不同意,她垂泪道:“婶子,我当初不听劝告,执意要嫁官宦人家,采薇已经鄙视我了,这会儿他们家落了难,我就跑去求和离,采薇定会更看不起我的,再说,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他,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再无别的心思了。”
杜氏见她这般执拗,不肯听从劝告,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采莲在穆府跪求无果,也只好哭眼抹泪的回去了。
英国公府在判定英国公罪行的当天就被朝廷收回去了,所有的家产、家奴都被充了公,连季万福院子里那些莺莺燕燕的姨娘小妾们,也都被没收入了牙行,季家一大家子人四分五裂,最后只剩下了季老爷夫妇和季万福夫妇,四个人无处安身,只好暂住到了采莲的娘家里。
论理,到了这般田地,季家人也该老实了,偏那季万福是个跋扈惯了的人,又瞧不起穆三叔和穆三婶的小贩出身,到了穆三叔家,依旧摆着大爷的架子,对穆三叔和穆三婶呼和使唤,颐指气使,不是嫌屋子不够暖和,就是嫌饭菜不够精致,根本没有把他们当做岳父岳母看待。
穆三叔和穆三婶见他如此不堪,情知女儿跟了他会遭罪,便暗中跟采莲商量,想求采薇下旨,让采莲跟季万福和离。
结果,采莲又把跟杜氏说的那番话说了一遍,说什么都不肯和离,穆三叔和穆三婶苦口婆心的劝了她几次,她全然不为所动,穆三叔和穆三婶无计可施,只好在变卖了他们在京城好不容易置下的一点儿薄产,在他们被驱逐出京的日子,跟他们一起走了。
没办法,他们就只有采莲这一个孩子,一直拿她当眼珠儿和心尖儿似的爱着,大气儿都不曾呵一口,情知莲儿跟了那季万福会受苦,夫妻俩于心不忍,只好跟着他们去了。
季家见罪于皇上,自然没人敢收留他们,季太皇太后本想偷偷的给他们送些盘缠出来,但是不幸得很,老太太因娘家与废太子勾结之事,被皇上彻底厌弃,已经被禁足在了自己的宫里,不得与外界联系。
所以,季家人可以说是两手空空的出了京城,因无处可去,穆三叔提议回青云镇去,季家也没有落脚的地方,既然亲家在青云镇有房子,他们也就跟着去了……
军李凯峰,勾结前废太子作乱的事儿终于了解了,涉事的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剩下南宫逸、锦重和勒跶法师及他的两个弟子,还一直被关在采薇的空间里。
采薇不想杀人,却又怕他们泄露了她空间的秘密,为了安全起见,她让鹦哥在万里之外,找到一个与世隔绝的荒岛,让长眉捆了他们,丢在白毛虎的背上,白毛虎和长眉将他们送到那里去。
那荒岛距离大晋有万里之遥,远在南方的酷热之地,白毛虎驮着这五个人,又是翻山,又是渡水,足足跑了半个月之久,终于到了鹦哥儿所说的那座位于大海中央的荒岛上。
这座岛上野草丛生,蛇鼠遍地,岛上并无居民居住,看岛的原始状态,也从未有人来过此地,白毛虎和长眉奉将他们丢到那个岛上,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后,便离开了。
他们人在大海中央,没有船只,没有造船的工具,这一辈子,就只能在这岛上度过余生了……
鹦哥没有跟白毛虎他们一起去,因为主人给了它新任务,让它去找丢失的杜月娘。
杜月娘是杜永奇之妹,廖姨娘之女,算起来也是杜氏的妹妹、采薇的小姨,所以,看在这点儿血脉亲情的份上,采薇着意让鹦哥好好的找一找,也算是尽了一份亲戚的情意。
鹦哥很快就找到了杜月娘,听到鹦哥说出她的所在时,采薇大差点儿磕到桌子上,杜月娘现在竟然在辽丹的王宫里,而且还怀孕了!
采薇可不是那种舍己救人的生母,她好不容易跟萨克努划清界限了,绝不会为个疏远的亲戚再跟他又什么瓜葛,更不会为了她就自己挺着肚子去辽丹冒险。
不过,看在亲戚一场的情分上,她拿了一串儿价值连城的龙珠,命鹦哥儿给她送去,都说有钱好办事,她一个人置身在辽丹的后宫中,萨克努又那么禽兽,她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有了这些珠子,她变卖了可以用来收买下人,也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好歹能让自己好好的活一辈子。
鹦哥儿奉命而去,回来时却给采薇带回了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原来,杜月娘她不仅心甘情愿的跟在萨克努的身边儿,而且十分享受这种荣华富贵的日子,萨克努虽然禽兽了一点儿,但是对她还算是不错的。
她娴静少言,心思敏捷,不像萨克努其他的妃子那般抓尖卖乖,也从不争宠,用“藏拙”一词最能诠释她的美,她腹有诗书,从容大气,跟那些只会撒娇放浪的女人大不相同,因此,萨克努对她颇为敬重,连萧夫人待她也极好,可以说,杜月娘在萨克努的后宫中混得如鱼得水。
得知这个消息,采薇放下心来,人各有志,虽然她厌恶萨克努,但不表示别人不能欣赏他,月娘既然喜欢他,她也不好夺人之志,就由着她去好了。
采薇给杜永奇写了封信,把杜美娘的情况跟他叙述了一下,并差人将信送到了岭北去。本来,她是想亲自去一趟岭北的,但是南宫逸说啥都不同意,还威胁她说,她要是再敢随便儿乱跑,就把朝月也一并指给莫子期。
虽然采薇知道他只是在吓唬自己,但是下个月菲儿就要跟莫子期大婚了,还有许多事需要她处理,考虑了一下后,她没有坚持,按照男人的意愿,派人过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春天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暖暖的春风里,小草悄悄地从地里钻出来,树枝上也抽出了嫩嫩的叶子,鸟儿在树枝上蹦跳着,欢快的鸣叫着,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
天暖和了,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这会儿,人们都脱去了厚厚的棉衣,换上了轻薄的夹衣,在大街小巷里不紧不慢的走着,遛弯,放鸟,说八卦奇事。
眼下,京城人说的最多了,不是刚结束的李凯峰谋反之事,也不是理国公府的子期公子被破格提拔为护国大将军之事,而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即将嫁给新任的护国大将军之事。
大家都说,穆家的女儿真真是好福气,一个做个皇后,一个做了护国大将军夫人,真不知是哪辈子积了德,得了这么大的福报。也有人说,穆家的女儿们生就一副闭月羞花之色,沉鱼落雁之姿,凭这副好颜色,嫁给皇上和大将军也不足为奇。
此时的穆家,已经不是当初的穆家了,在朝中已经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穆仲卿只是个五品的小官儿,但因为某种关系,朝中许多一二品的大官儿都主动与他交好,加上穆仲卿为人谦和知礼、进退有度,所以在朝中人缘很好,颇有人气。
也正因为如此,菲儿大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穆府前就已经车水马龙,前来探望的、报喜的、还有要来帮忙的,络绎不绝,比当时采薇大婚时都要热闹。
按照大晋国的规矩,姑娘再出嫁前一个月都不能再出去活动了,该留在家里绣嫁衣,喜被、喜帐等。
刺绣对于菲儿来说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故而这一个月的时间,连布庄都不去了,只跟俢嬷嬷呆在府中,绣她的大红嫁衣,喜被、喜帐等,她身边儿的琉璃和琉珠,以及元春、迎春、探春、惜春等人也跟在她身边儿,起早贪黑的帮着做荷包。
等到大婚时,客人一定很多,需要打赏的荷包少说也得做上千八百个,因此,阖府上下,只要得闲的人,无一不在忙着做荷包。
穆仲卿已经给女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大都是之前理国公府送来的聘礼,除了那些聘礼,他自己也准备了一些,比如八福酒楼,农发布庄,还有八福点心铺子以及京郊猎场的庄子,这些采薇送给了他的产业,都被他划入了菲儿的嫁妆里。
采薇也给菲儿备下了厚厚的一份嫁妆,那份儿嫁妆的丰厚,不逊于任何一个公主:上等羊脂白玉摆件、首饰各四箱;上等翡翠首饰、摆件各四箱;黑、白、紫、米分、金、珍珠各一斛,桂圆儿大小的龙珠一斛;三百年老参四枝;另有空间出产的花酒、果酒各四坛;浮光锦、纬锦、蜀锦和软烟罗各四匹,上等的雪狼皮、貂皮、獭兔皮、狐皮各四十张,另有白银四万两,黄金八千两……
姐姐的慷慨,让菲儿非常感动,其实,在这场婚姻中,她一直有点儿自卑,不仅因为她出身不如莫子期,也因为她一直以为家里拿不出跟理国公府的聘礼配套的嫁妆,嫁过去后会被人小觑。
但是,姐姐的出手,及时的拯救了她的自信,让她在自信之余,可以底气十足的嫁到理国公府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穆家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准备着嫁女;宫里,朝月公主却一连几天没有吃饭了,她躺在榻上,伤心欲绝,昏昏欲死。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她,这种痛苦,别人是无法体会的。莫太后又来看望她时,见她一副万念俱焚的样子,又听宫女说公主还没吃东西,莫太后不禁坐在榻边垂起泪来。
“玉儿,既然子期的心中没有你,你又何必钻这个牛角尖儿?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闻言,南宫玉缓缓的睁开了眼,静静的流泪道:“母后,您说的这些女儿都知道,所以女儿没有到人家跟前儿去讨人厌,只在一边伤心而已…。”
莫太后道:“伤心又有什么用?就算你把自己磋磨死了,子期他也不会回心转意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忘了他,你是大晋国唯一的嫡公主,你哥哥他一定会给你找个称心的夫婿的。”
“不用了,娘,大表哥他从前对我那么好,现在都嫌弃我了,还有什么人能看得起我呢?”
南宫玉难过的把脸扭到了一边,抽泣着说:“我是失贞之人,原不该奢望嫁人的,更何况像大表哥那么优秀的男子,就该配一个冰清玉洁的名门闺秀的,是我自己自不量力,自讨没趣了。”
她这么自暴自弃,让莫太后很是心疼,她安抚着女儿说:“玉儿,你是金枝玉叶,即便是有点儿瑕疵,也是寻常的女子比不起的,莫要妄自菲薄,母后向你保证,一定会帮你找一个好男儿做夫婿!”
南宫玉擦去了腮边的泪珠,哽咽着说:“母后不必为我操心了,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谁都不嫁,就自己一个人干干净净的过活一辈子!”
“玉儿,你这又是何必呢?天下间好男儿多的是,何必非得盯着子期一个人呢?你大表哥性子倔,母后也拿她没办法,就算是拿他有办法,母后也不敢让你嫁过去的,那皇后的亲妹妹又岂是你能惹得起的?皇后何等厉害,要是你让她妹妹不开心了,小命儿随时都会被夺去的!”
朝月已经从莫太后那里听闻了采薇的厉害,自然也不敢惹她,况且,上次在猎场被采薇说了一顿后,她也反思了很久,得到了不少的启示,所以,这么长时间来,她一直规规矩矩的呆在宫里,没有去骚扰莫子离,就是莫子期在宫里养伤期间,她都忍住了没有去探望,只把自己的一腔深深的思念压在了心底。
听闻莫子期大婚,她虽然伤心欲绝,难过的要死,却并没有对菲儿取而代之的意思。只是自己的一腔希望破灭了,她的心中太过痛苦,大有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意思,她已经几天没睡觉,也没吃饭了,人也迅速的消瘦憔悴起来,像个纸片儿人似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
莫太后陪着她,劝了她许久,又逼着她喝了一碗粥,亲眼看着她睡过去,才身心俱疲的离去。
一出去,她没有回自己的玉坤宫,而是坐着凤撵,直接往南宫逸暂住的御书房去了。
朝月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她的命根子,她不忍心看着她消沉萎靡下去,必须得让皇上想个法子,让她高兴起来,重新面对生活。
凤撵到了御书房外,早有太监去报,然而皇上和皇后却并没有出来迎接,只有皇上身边儿的大太监杨永接了出来。
莫太后看了御书房里看一眼,道:“皇上和皇后没在御书房吗?”
杨永表情极不自然的笑了笑,支吾着说:“启禀太后,皇上和娘娘他们,呃…。在…。”
莫太后听了,脸色一沉,道:“既然在,那为何不出来接我?”
杨永擦了擦头上的汗,吭吭哧哧的说:“太后,皇上和娘娘……睡觉呢,吩咐谁都不许去……打扰……”
莫太后一听,脸顿时红了,这大白天的,又不是晌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辰睡觉?八成是小两口儿年轻,一时没忍住,跑到帐子里去做那事儿去了。
换做以往,莫太后一定会威严的走进去,疾言厉色的斥责儿子媳妇儿一番,但是现在知道了采薇的厉害,她不敢了。
悄悄的折回到了凤辇,莫太后吩咐了一声,一径的离开了。
杨永见太后居然没有管,不觉有几分诧异,论理,太后查觉他们白日宣淫,一定会声色俱厉的教训他们一回的,这会儿竟然不声不响的走了,若这样,皇上和皇后岂不是得更过分了?
其实,从打皇上和皇后这次回来,就变得很过分了,除了上朝的时间,其余的时间,皇上和皇后基本上都是在榻上度过的,有时候连饭都不肯吃,而且,两人每次从帐子里出来,都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真不知在里面做了什么,能让他们这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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