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城外血战的结果吗?沈盟主的大弟子被杜金山给杀掉啦!”
“啊?怎么会呢?我刚才还在想,杜金山虽然厉害,比起沈盟主捂了这么久没在人前露面的大弟子,肯定逊了不止一筹,真没想过,结果会是这样啊!”
“唉,左战确实很厉害。年纪轻轻,已经一只脚踏入内功境,四公子和三姝色没一个比得过。只可惜,杜金山实在变态啊。”
“别说我们了。沈盟主肯定也想不到这个结果。”
蟓峨城大街小巷,皆在议论纷纷。
秦家。
秦桧躺在床上,本来很苍白的脸,此刻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之色。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床帏某处,目光透着兴奋和期待。
终于有脚步声响起。
秦桧豁然转头,就见他老爹向自己床边走来。
“父亲,有结果了吗?杜金山被左战给杀死了?”秦桧一瞬间瞪大眼睛,手肘撑起上半截身子,急切地问道。
秦父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遗憾和不甘。然后摇头不语。
“怎么?难道他们两个同归于尽了?”秦桧心里咯噔一声,还是忍不住往不切实际的的方向猜。
“唉~”秦父发出一声长叹,道,“桧儿,你还是别管他死不死了。要尽快养好身体才是……”
“爹!我要听实话!”秦桧眼眉倒竖地打断他。
秦父一怔,只好把听来的结果说了出来,“杜金山他……赢了。左战已经死在他的手上。”
“什么?”秦桧瞬间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半晌都消化不了这个事实。
秦父索性把二人的战斗过程复述给他听。秦桧刚开始还听的好好的,到最后忽然脖子一梗,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家。
叮呤乓啷。
书房里摆放的瓷瓶,还有文房四宝,全部被顾元昌打翻在地。眼睛扫到墙上挂着的几幅名家字画,也是极不顺眼。三两步走上前,伸手就撕,完全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费尽心机收购回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杜金山!该死的杜金山!你竟然杀了左战!你让我如何面对沈放?”
“还有我的怜花,爹真是没用,到现在都没能替你报仇雪恨!”
“啊——杜金山!没有这个人,一切该有多好!”
顾元昌一个劲发疯。
相比较而言,站在一边的的顾长卿显得异常安静。
连续三届英雄榜大会,本来都该是他拔得头筹的。为了博得美人欢心,他硬是把第一名的位置让出来,没想到,美人对自己不屑一顾不说,当他想堂堂正正赢回自己的一切,却再也没有机会了。不久前,就算是输在杜金山手里,顾长卿也不觉得两人之间相差很远。现在听到左战被灭杀的消息,他才恍然,原来杜金山远远地甩开了自己,强横的实力,他拍马都追不上。懊恼与不甘,还有对杜金山
的嫉妒和憎恨,让顾长卿陷入极度的痛苦中。
江湖总部。
一缕青烟从窗口进入内堂之中。显化出沈放的身形来。
“盟主!”围聚在一屋内的八大长老纷纷起身,目光忧虑地看着来人。
沈放身子杵在内堂中央,沉默了好一会,整个人弥漫着超低气压,让八大长老感觉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
地上波纹一闪,浮现出一具盖着头脸的尸体。沈放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伸手一招,覆于左战身上的衣服飞到一边,露出他惨烈的死状。
“左战!”八大长老见了,无不动容。热血直往脑门里冲。
“这个杜金山,实在太不把我江湖放在眼里了。”大长老怒拍桌子道。
“可惜了左战。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啊。”三长老面露不忍地看着左战,惋惜无比。
“别说这些没用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哪怕庄无垢拦着!”沈放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满脸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话顿时让长老们不淡定了。
“盟主,你这是要……造反?”大长老很是心惊地问道。
“没这么严重吧?难道是因为王上一心向着杜金山那小子?”五长老猜测道。
“盟主,你不要走极端。凡事都可以商量。我相信我王不是迂腐之人,他会懂得取舍的。”老八试着劝慰沈放。“哼!他若懂得取舍,我还能被逼到这一步吗?告诉你们,他不仅放任杜金山杀死战儿,更抢走了落日弓!他已经把事情做绝了。没给我留一丁点退路。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客气?”沈放说着,向前飞踏两
步,一掌劈在檀木桌上,顿时间,木桌被劈爆,屋内木屑纷扬。
八大长老久久无语。有人气愤难平。还未丧失理智的,则为沈放的想法担心。
“盟主,话虽如此,但你刚才所说,事关重大,不说王上如何,但论眼下石猴即将出世之际,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不如,我们熬过这场危机再说?”三长老发声道。“呵,想不到老三你这么会顾全大局啊?”沈放讥讽一笑,而后忽然爆发元气,向着三长老的胸口狠捣一拳。后者完全没防备,当即口喷鲜血,身子飞起,狠狠砸在后方的墙上,然后跟死狗似的滚落在地,
陷入昏迷。
其他七人皆大吃一惊。没想到,沈放竟然对自己人动手。“今日事今日毕。我沈放何必要忍气吞声?再者,跟昏君已然结仇,你们怎知,对抗石猴之际,他不会拿我们当炮灰?既如此,还不如怎么痛快怎么来!”沈放说完,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声充满疯狂之意
。
有三长老前车之鉴,其他持反对态度的,都不敢直接发表意见了。
唯有五长老壮胆子道,“盟主,庄无垢多年来抗击兽潮有功,名望极盛。我只恐你行造反之事,独木难支,容易失败啊。”沈放闻言,笑意一收,目中闪烁冷冽光芒,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你们放心,我自有打算。只要到时候,自己人别唱反调就行。不然,休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