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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请人帮忙

    皓月当空,清风拂面。

    怎样都算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却在洞仙谷中更显得凄凉。

    往日里,这样的夜色下,吕易风一定是与妻女一起坐在凉亭中纳凉赏月的了……

    皎洁的月光下,五彩斑斓的花朵也变得格外的美丽。

    而此时,往日其乐融融的景象,只剩下吕易风孤身一人坐在夜风中,怀里紧紧抱着妻子的灵位,木然地看着前方的大火。

    洞仙谷的善后工作在三天之内便整理完毕,上百个棺木排满了广场,更多的尸体因为棺木不足,南方天气湿热,尸体存放不便,只好火化。

    随同吕易风出谷的只有四十几人,而谷中老幼妇孺足有数百,如今都已化为一捧骨灰……

    往日里那些熟悉的面孔,如今在火焰中变得焦枯,吕易风悲从中来,却连一滴眼泪都无法淌出……

    他的心在滴血,眼泪又算得了什么?

    洞仙谷数代基业,在自己手中一朝崩溃。

    而自己竟然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又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脚步声传来,秋一平叹息一声,在吕易风的身后缓缓说道:“禀谷主,没有发现两个孩子的踪迹……”

    “你说什么?”吕易风果然有了些神色。

    秋一平继续说道:“没有发现两个丫头的踪迹,在下猜测,可能是被镇岳山城的恶贼劫走,用来报复所谓的刺杀申屠霸天的事情。谷主,若是我们动作够快,就能够在对方伤害两个丫头之前将她们救回来!”

    吕易风倏然起身,徘徊两步。急道:“没错,没错,我要出手,我要救人……不能呆在这里,不能呆在这里……”

    吕易风备受打击之下。判断力不强,此时秋一平的消息之下,便坚持地认为自己的女人没有死,一定要快快出手,将她们救出来。

    “秋叔,你帮我找索大哥来……快快!”

    秋一平在洞仙谷中地位特殊。便是吕易风也称呼他一声“秋叔”,是洞仙谷辈分地位极高的元老。

    秋一平一愣,问道:“那沈江平和徐正奕……”

    “不要跟我提他们!”吕易风怒道,“要不是他们,我怎么会中了申屠镇岳的调虎离山之计,我洞仙谷有怎么可能遭此大难。那申屠镇岳是凶手。他们就是帮凶,我不信任他们,我用不着他们……”

    吕易风暴跳如雷,秋一平不好相劝,只好遵命而去。、

    **********

    半个时辰之后,秋一平和沈江平、徐正奕一行人眉头紧锁地坐在房中,默然无语。

    秋一平在通知了“鬼鞭”索阳之后。立即又将这个消息通知了沈江平等人。

    秋一平并非吃里扒外,而是相信这些白道人士是真心为了洞仙谷奔走,而吕易风此时心情大坏,判断力丧失,若是任由其作为,只怕洞仙谷的残余势力轻易就会被折腾得一干二净,为了大局着想,甚至是为了那两个小丫头的安全着想,秋一平也不愿任由吕易风胡来。

    此时听了秋一平的担心,诸人也是没有办法。主人家相信他们,他们也不好太过插手。

    就在这时,门外沈江平的二弟子袁思仲进来传话道:“索谷主求见!”

    “鬼鞭”索阳!?

    众人一愣,想不到这个时候索阳竟然会主动过来。

    秋一平站起道:“我不太喜欢这个人,还是暂避一下的好。”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待到秋一平躲入内室之后,沈徐二人才亲自迎接,将索阳迎了进来。

    那“鬼鞭”索阳年纪四十几许,身材高瘦,一张脸孔又窄又长,额头高耸,下巴奇长,五官丑得让人想哭,但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从这位索阳赶来之时,便一直都对沈江平和徐正奕的插手极为排斥,沈徐二人一直都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可此时深夜求见,却是让人一头雾水。

    少了许多客气话,索阳直入主题。

    “吕易风疯了!”索阳一屁股坐在秋一平之前坐过的椅子上,一口将茶碗中的茶水饮尽,接着叹息道:“原本我最欣赏的就是吕易风的脑子,够清醒,有计划,看问题看得透彻。所以在下一直坚持与洞仙谷结盟,甚至有意和吕易风结成亲家。但这场打击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让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沈徐二人就这么听着索阳的自述。

    索阳压根也没等沈徐二人发问,直接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就在刚才,吕易风找我来商议一件事,他想以塞北的茶道生意作为交换,让某家与他联手,突袭申屠镇岳的山城大军,既是为他洞仙谷报仇,也是趁机救他的女人脱困……”

    “那索谷主如何答复!?”沈江平忍不住问道。

    “在下见他情绪激动,不好安抚,若是不答应反倒会激得他独自行动,到时万劫不复是必然的结果,所以索某假意答应他的要求,这不就来找两位商量下一步的事情么?”

    沈徐二人互看一眼,还是不知如何解决此事。

    “镇岳山城这一击太过突然,我们二人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虽然此事蹊跷,坐下来谈一谈是最好的办法,但我们二人在吕谷主面前已然失信,吕谷主断然不会听从我们的话了。”沈江平叹息道。

    “他不听二位之言,但现在他听我的啊……”

    索阳突然变得无比兴奋,接着说道:“既然二位的主意是坐下来谈判,而此时吕易风情绪激动,索某倒是有个办法,能让吕易风安安稳稳地坐好,跟镇岳山城方面对质一番。”

    沈徐二人见到原本排斥他们二人介入的黑龙谷愿意与自己一方合作。不由得都是大喜过望,现阶段也就是索阳能够让吕易风安静下来。

    “计将安出?”徐正奕问道。

    “既然是找镇岳山城决战,那想当然是悄无声息地接近对方。洞仙谷这个地方是没法呆了,我会劝吕易风去到一个地方,伺机而动。而二位也带好人马相随,同时找到申屠镇岳,逼着他到这个地方坐下来谈判。过了几天时间,我们对吕易风再频频相劝,到时有更大的把握让他平静下来,至于现在是完全说不通的。”

    沈江平和徐正奕对视了一眼。都对这个暂时的地方表示了心中的一丝担心。

    若是索阳要求去黑龙谷,或是与黑龙谷相关的地方,一定要提防几分。毕竟跟索阳联系不多,此人到底如何并不知晓,贸然到达对方安排的地点,万一出现问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得。

    “那依索谷主之见,我们应该约到哪个地方比较合适呢?”沈江平问道。

    索阳想了想,露出苦恼的模样,最终说道:“黑龙谷离此地太远,不易双方聚集。而荆南之地,索某却是不熟……最好是选个我们几方都放心的地点如何?”

    的确,必须要选一个让申屠镇岳也放心的地点来谈判才好。

    可是荆南武林。到底哪里的地方时让众人都放心的呢?

    “最好那地方是武林门派中比较中立的门派,没有任何的倾向,又值得信任……”索阳的一番喃喃自语,却让徐正奕和沈江平同时眼中一亮。

    “不如……就寒台寺……如何?”

    “好!”索阳一听,立即拍着大腿同意。

    寒台寺是个佛门寺庙,风景秀丽,是荆州极为著名的旅游观光之地。虽然寺内的和尚也习武,但它却不是一个武林门派,所习功法也主要以强身健体为主。

    当年即便是席卷武林的几次冲突,这个地方也是一片净土。没有任何的杀戮发生。

    寺庙住持觉岸大师乃是佛门一代高僧,曾经受邀为皇帝皇甫敬德讲经说法,向来受人敬重,即便是黑道凶徒也多有听其讲经、弃恶从善的先例,便是申屠镇岳也对这老和尚颇为赞赏。

    索阳由衷赞叹道:“徐楼主果然好想法。若是谈判之地选在这里,必无问题。”

    众人解决了难事,不由得轻松地笑了起来。

    **********

    “人是必然要救的,问题是怎么救。就我们这几个人,硬闯魔宫,不开玩笑一样呢么?薛宫望那老头都让人困住了两三年,我们去了也白给。”

    破败山神庙中的华丽大厅之内,徐希羽率先发言,并不赞同立即救人的意向。

    “不如我们把消息传递给我师傅,让他们赶来再动手!?”颜问道说的是稳重之言,若是平时,这也是最为妥当的办法。

    “来不及了。”江水寒淡淡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那座小城就那么大的地方,公羊喝止在其中,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翻出来,我们等援兵……基本上是眼睁睁地看着公羊喝止被人击杀了吧。”

    “等人来齐了,我们就直接攻击万恶无极谷!”徐希羽狠狠地说道。

    按照徐希羽的意思,是等于放弃救援公羊喝止了。

    他的想法简单明了,既然知道薛宫望等人是被困谷中,而这里也的确有魔门的高手存在,那还犹豫什么,集中全力,把万恶无极谷一举掀翻就是了。

    “人家的机关连薛宫望这么厉害的天绝高手都能困住,你就不怕你爹和你师父来了也陷进去么?”江水寒出言无情,直接灭掉了徐希羽的威风。

    是啊,他爹和薛宫望,天绝榜上一个第八,一个第九,人家都能被困住,他爹就不能被困住么?

    徐希羽顿时没了脾气,不再坚持等援兵了。

    颜问道想了想,说道:“可是我们连公羊喝止身在何处都不了解,怎么救人!?”

    “人一定要救!而且必须尽快出手!”

    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清玄揉着眉心坚定地说道,“我们不知道公羊喝止没关系,没有人手寻找公羊喝止也没关系……这些事情魔门会替我们做的,我们只要紧紧跟着魔门的动作,一旦发现对方找到公羊喝止,便立即出手,硬从他们手里抢出人来……”

    众人听得都是大为惊讶。

    万国泰疑惑地道:“我们跟着魔门行事这没问题,可是我们有能力从他们手里抢人么?”

    “就是万一弄不好,我们也一起陷进去!”徐希羽嗤之以鼻。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强力援兵!”叶清玄淡淡说道。

    “那还不是等待!?”

    叶清玄并不言语,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燕绝翎。

    众人疑惑的目光不由得也都转向了燕绝翎。

    “什,什么意思?”徐希羽莫名其妙地问道。

    燕绝翎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叶清玄一眼,淡淡道:“我尽力……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请得动他!”

    叶清玄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啊?”徐希羽几乎把脑袋上的头发全都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