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阿弥陀佛,如此说来老衲反倒是个多余之人了。”密迦尼不怒反笑,话峰一转,“赵施主真要如此。”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但所救之人执意找死,那佛也只能“呵呵”冷笑,然后尾随一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要说实力密迦尼可以甩赵满庭十街八弯,但人活一世道理先行,而此时密迦尼缺少的就是道理。
还有就是密迦尼对此事心有抵触。
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更不要说逍遥是一个千年之后又千年的世家,纵使密迦尼来自西土佛门,也不愿与逍遥有过多的交集。
因为在辽阔的九荒古都,逍遥一族亦是云端的存在。
“大师以为呢?”
于此,赵满庭轻蔑谈笑,那幽幽言语旋即撞破密迦尼的遐想。
密迦尼却是一番冷笑。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只能“君子成人之美”。
于是密迦尼双手轻微一摊,很是大气的将逍遥哲送到赵满庭手中。
霎时,赵满庭春风得意,殊不知眼露雾霉,额头凸出。
宛若大凶降临。
密迦尼再叹一声,拂身而去。
就逍遥的影响,这件事真错在逍遥哲,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其中还拥有大量的水分。
····
一个小时后,北岱十三处审讯室。
“你招还是不招。”
姚奔眼露藐视,端坐逍遥哲对面。
“呵呵,招啥,招我干你媳妇吗?那前提是你要有个媳妇啊。”
逍遥哲气定神闲,二郎腿随意一翘,令姚奔气血倒流的言语更是沆瀣而出。
“逍遥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姚奔眉峰一横,杀气四溢,若是常人他早下去剁成肉酱了。
反观逍遥哲依旧神色悠闲,言语更是不咸不淡、不慌不忙,幽幽谈笑。
“酒都未给我,又何来敬酒与罚酒之分,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们的,一个小小的我,竟然如此大费周章,我看那位名为夜莺的女子是你们安排的吧!”
逍遥哲那漠不关心的双眼,早已点燃了姚奔心中怒火。
姚奔眼冒火焰,恨不得上演手撕“鬼子”的神剧。
同时“咯吱咯吱”磨牙说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这样哪你们又何必隐瞒。死,呵呵。”逍遥哲漠然一笑,“或许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语调跌落冰窟,言语异常苍凉,斗志更是从此一落千丈。
眨眼看去,宛如已对生命失去信心的死囚犯,死对于他来说不是终点,而是一种解脱。
其实就是间接告诉姚奔:他想走的明白一点。
实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逍遥哲不相信,北岱发生如此大事,只凭借北岱当局能镇压住。
更不要说,十五年之期已到,江湖已不是原先的江湖。
“呵呵,拖延时间,是个好主意,不过你用错了地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姚奔岂能不知逍遥哲心中所想。
此时时间就是生命线,逍遥哲想拖延时间,而姚奔也欲争分夺秒将铁案做成。
到那时,就算上面与逍遥兴师问罪,也不好明面刁难。
“呵呵,你感觉还有必要吗?”逍遥哲佯装心灰意冷,语言更是低沉忧伤。
其实就是在再次强调,自己只想走的明白点。
至于话语姚奔能信几分,逍遥哲则不在乎。
因为相信不是目的,而是一个起点,一个让姚奔体会到高高在上,踩着阶下囚(逍遥哲)感觉的起点。
“富贵不返乡,如锦衣夜行。”
此时也是一样的道理,花费如此大的力气将逍遥哲干趴下,报仇是次要,欣赏狼狈的则是重点。
逍遥哲相信,抛出如此诱饵姚奔必上当,并且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果不其然,逍遥哲弦外之音刚落,姚奔立即大笑。
“哈哈哈哈,好,那我便成全你。”
虚荣心得到满足,姚奔竟洋洋得意、忘乎所以,不过对于重头戏却是始终只字不提。
不过逍遥哲却无耐心慢慢看“猴子”表演,随即戳破朦胧的纱窗,直奔主题。
时间是要拖延但更要验证心中所想。
“夜莺是你们的人吧。”
“不错,她是我们的人。”姚奔毫不掩饰大方承认。
“呵呵。”逍遥哲随即沧桑一笑,“看样子那次相遇也全非偶然。”
“哈哈哈哈,你还不算笨,这都被你发现了。”姚奔随之狂笑,言语虽夸逍遥哲不算笨,眼神却说世界上没有比逍遥哲更笨的人。
瞅着狼狈异常的逍遥哲,姚奔心中欣喜决堤。
常言道:人生有三大误区,考试能及格,游戏能反杀,敌人难翻身。
此时姚奔就是这样,殊不知勾践卧薪尝胆,用三千越甲便可吞吴,更不要说此时还未被他踩在脚下的逍遥哲。
只见逍遥哲“呵呵”蔑笑,虽然他知道姚奔满眼皆是嘲笑,但他却直接选择忽视。
就好像狗把你咬了一口,你难道还能将这一口还回去不成。
自傲是人最大的敌人,它不但可以使人忘乎所以,更可以将你从天堂坠入地狱。
就像此时的姚奔,凝视着阶下囚的逍遥哲,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同时,那一股藐视天下豪杰的傲气更是膨胀冲天。
在他的认知中,阶下囚之所以称为阶下囚,就是因为他在阶下,殊不知还有龙困浅摊,蛟龙出渊这一说。
“其实不止这样,就连当日与北冥鱼、北幽冥间的比武也是一场游戏,一场引君入瓮的游戏。”
“呵呵。”逍遥哲旋即冷笑。
引君入瓮,形容倒是恰当。当日逍遥哲还不解,隐门的少年才俊,怎么会那样不堪,原来人家是在游戏自己。
“就连张伟与轩菲的相遇都是出自我之手。”姚奔再抛重磅。
“啥?”
逍遥哲先是一惊,随即冰霜满面。
一股浓郁的阴谋雾霉弥漫上空。
“这样说来,菲儿来到北岱也非偶然。”
虽然答案已呼之欲出,但心底那一声声莫名的呼声告诉他,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
真真假假世间之事又有谁人可以分清楚,你说是假的,其实只是不愿相信真相而已。
“不错。”姚奔添了一下嘴唇,“我们先将轩菲引诱到北岱,再给张伟提供认识轩菲的机会。”
“张伟出了名的好色,自然会想方设法搭讪菲儿,那我必然会想方设法阻挡。”逍遥哲说。
“不错,到那时必然在张伟的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然后夜莺当着轩菲的面与你佯装亲热,轩菲必然吃醋,更不要其实你并不想将轩菲坠入江湖的泥潭,那时轩菲留下已水到渠成,而后我在将地址告诉张伟,到那时,哈哈哈哈。”
“呵呵,不过还是出现了一丝的变故。”逍遥哲随即说道。
待云雾掀开之际,彩虹就在眼前。
说到底姚奔的计划很简单。先让张伟已轩菲为诱饵将逍遥哲诱到废弃工厂,然后让夜莺假扮轩菲为逍遥哲种下化功散之毒,接着就是让他借给张伟的那些人马将逍遥哲留下,而后他就撇清关系,将张伟扔出去。
一切的一切看似异常合理,异常完美。谁知张伟就是个棒槌,不但将人马一分为二,更将轩菲带到了丽苑一号,才给了逍遥哲血洗丽苑一号与翻盘的机会。
不过幸好姚奔留有后手。
“变故吗?呵呵。”姚奔犹如一个“满腹经纶”的伪学者,刚刚取得一丁点的成绩,就迫不及待想要大声宣告全世界,“或许真是这一丝的变故,才使得我这计划更加的天衣无缝,更加完美。”
其实姚奔也说的是事实,正是这一丝的变故,才使他将十三处也坠入其中,更不要说在这之前逍遥哲还干预七十二门之事。
所以姚奔看来,逍遥哲已是案桌上的鱼肉,宰割只是时间问题。
殊不知鱼有咸鱼鲤鱼之分。鲤鱼者,逆来顺受;咸鱼者,酷爱斗争、时常翻身。
所以结果···
砰。
就在姚奔洋洋得意之际,逍遥哲握拳砸向姚奔的鼻梁。
“姚奔我操*你大爷。”
七个大字更是从吮血的牙缝之中挤出。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但此时逆鳞却是龙主动暴露在敌人眼前,这是何等的讽刺。
“怎么生气了,怎么怒不可遏了,知道轩菲因为你才落到如此田地是不是感觉羞愧难当。”
姚奔藐视众生,一行言语更是直戳逍遥哲痛处。
既然你想拖延时间,那我就让这段时光更加美好难忘一点。
霎时逍遥哲气血倒流,眼充血色,眼球直接呼之欲出,头发更是一根接着一根变灰变白。
“哈哈哈,是你让她,是你让他,是你,是你。”
姚奔再次刺激,言语似刀般无情穿刺着逍遥哲的身躯。
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然不战而毁人心智之兵为上上策。
“是我,是我···对,是我···”
一时逍遥哲时疯时癫,血眼虽睁但却充斥迷茫,言语时断时连尽是不知说云的话语。
宛如行尸走肉,恰似缺少灵魂的躯体。
就连那一双紧握的双拳也欲要松开。
突然一阵悲惨的哭声荡击耳膜,眼冕更是浮现一张哭啼的面容。
无助、心死、漠然···
“不,我还要报仇。”随后逍遥哲突然醒悟,长啸、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