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可望称帝之前,年仅六岁的朱慈煊,被他自己的亲生父亲已经疯了的朱由榔推进了行宫内的水井中,等被人发现打捞上来时,已经早就没了呼吸
此事虽然隐秘,但显而易见,与孙可望脱不了干系
李定国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谁说疯了的人就不能生儿子管他是不是疯子,能行房就成只要妃嫔们有一个生下皇子来,那就是下一任的大明皇帝
“王爷”一旁的王太后刚叫得一声,已经是泪如雨下,唯一的儿子疯了,孙子全都死完了,这对于一个年过五旬的妇人来说,是何等沉重的打击
她从来没有想过做什么太后,她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孙子当皇帝,她只想儿孙满堂,一家人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可是现在,她连做个普通百姓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要是时间能够倒流,当初她哪怕是以死相逼,也不会答应儿子做这个皇帝
“还请太后节哀如今孙可望那逆贼已经被微臣赶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有微臣在,定会保皇上和太后安然无恙”
“为了大明江山,也为了皇上香火不绝,还要请太后训示宫中各位娘娘”
李定国又有了一线希望,他向李柦吩咐道“立即传御医来,这段时间好好给皇上调理调理,争取早诞龙子”
王太后泪眼婆娑泪水地点了点头,她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妃嫔们再产下孙子,她也绝对不会答应大臣们去做什么皇帝
但她现在还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她当然也想有自己嫡亲的孙子,要是让西宁王知道自己不愿意让还没出世的孙子当皇帝,恐怕这事他就不会尽心了。
李柦向王太后和李定国分别行了一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顺治十二年二月十八日,大兴军攻破了汉中府治南郑,斩杀屯齐、阿巴汉、马喇希等东虏满蒙汉大小将领十三人,所有士卒无论降与不降,尽皆诛杀
整个汉中战役,没有一名俘虏。
不是李元利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而是他意识到现在不能只怀菩萨心肠,同时还要施以霹雳手段以杀止杀,才能震慑其他投虏汉人和东虏鞑子。
现在多杀一些,只是为了将来少杀一些。
前年攻破长沙,斩杀了洪承畴等一干满汉清虏将官后,李元利曾经命人昭示天下大兴军到处,若顽抗不降者,武官把总以上、文官不论品级尽皆斩首,但这份昭告对那些绿营士卒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震慑作用。
一直以来,大兴军对于俘虏的绿营普通士卒,都是采取宽大处理的办法,除非是罪大恶极者斩首示众外,其他最多就是劳役,绝大多数都是分到各地做工或是种田,日子过得比原来还要舒坦。
这就让那些普通绿营士卒有了一种错觉,他们认为降与不降都是将领们的事,与他们无关,与大兴军作战,胜了最好,就算不胜做了俘虏,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又去做老百姓嘛。
因此大兴军攻破南郑后,李元利便授意塔天宝杀掉了所有俘虏,然后又发布了一份昭告,令军情司人员昭示天下。
这份昭告对所有清廷文武官吏士卒下了最后通牒大兴军到处若有未降者,无论文武官吏士卒尽皆斩首,无一例外
文官九品、武将把总以上者,株连家小;文官七品、武将守备以上者,株连一族;文官三品、武将总兵以上者,株连三族,文官一品、武将总督以上者,株连九族
别说搞株连人不人道的问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人当官时惠及家人,有难时自然也要举家承受,如果不想被株连,大可以早早划清界线。
“大帅,这个好”高信拿着一份昭告看完,哈哈笑着说道。
“将这些投虏汉奸全家老少统统杀光,百姓只会拍手称快,若是能威慑这些狗贼早早投降,也省了咱们一番手脚”
李元利也笑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大家笑了一会,李元利又道“现在汉中打下来了,政务司官吏也马上就要到位,你们看看谁留下来镇守汉中”
塔天宝、吴子正、高信及各师师长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很显然,谁都想跟随元帅南征北战、建功立业,要是留在汉中,那可不就是提前养老
“怎的没人替本帅分忧”李元利又笑着问道,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人选,现在只是跟他们开个玩笑罢了。
“大帅,要是实在没人,那标下就留下吧”过了一会,吴子正嗫嚅着说道。
“哈哈算了,不跟你们说笑了。”李元利轻拍着椅子扶手,“虽说咱们现在人手不少,但要打的地方也多,汉中暂时应该没有什么战事,把你们放在这儿是浪费了”
“拿战兵的饷银,干备兵的活计,你们想我还不干呢”
众将哈哈大笑,刚才的担忧烟消云散,于是话又多了起来,高信问道“大帅,那您准备叫谁来守汉中”
“闵石”
“大帅要在汉中征兵”
这闵石也是老八队的将领,兴山整军时表现出众,调到教导旅任了团长,后来升任旅长,现在是吴子正六军副军长,这家伙练兵有方,李元利一提要让他来守汉中,大家便都想到了征兵上面。
不过这想法还真没错,李元利道“汉中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土地荒废得也多,但人口才是最大的问题,下一步肯定是要大力招纳流民,同时也要再征新兵”
“闵石兵练得不错,又是咱忠贞营时候的老兄弟,打战也不含糊,让他来守汉中,我是十分放心。”这闵石是他的亲信,要不然当初也进不了教导营,这一点虽然李元利没有说,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汉中新建第九军,由闵石担任军长,至于下面的将领,还需要在座各位大力支持”
此刻闵石静静地坐在高信身旁,心里却有一些压力,昨晚刚得知大帅让自己组建第九军时,他着实高兴了一阵子,但李元利找他谈过话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