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吴觉净听完罗何动回来禀报给幕柔新听,说是幕无敌追到九十里时根本就没与罗何动动手,只是交代了几句场面话就退了兵。吴觉净在旁不由一声长叹。
这让幕柔新很是不明白,问道:“贤弟,这已是按你计划着来,为什么还唉声叹气呢?”
“大哥,说是这么说。如幕无敌还与罗先生交手,小弟也不会叹气。但出乎我的意料,这是幕无敌主动停止追击就显得不简单,所以小弟才有这叹息。”吴觉净如是说。
“让大哥来猜猜可好?”幕柔新也想知道自己是否猜对。
吴觉净笑笑让幕柔新往下说。
“贤弟,如果幕无敌与罗何动交手后才停的追击,幕无敌只是战场上正常的反应,而幕无敌却能自己主动退兵这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幕无敌始终都是保持着清醒的判断,绝不会让自己深入险地。故贤弟才有这声叹息。大哥可说的对?”幕柔新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啊!大哥与小弟想到一块去了。这幕无敌今天令我刮目相看,原来我还认为他久在皇宫只会嘴上逞能,仗着你们幕家武功。现在看来真不可小觑。”
幕柔新听完吴觉净说的,连连摇头,拍了拍吴觉净说道:“贤弟,你真看小我幕家。祖上就怕我们幕家后代荒废了武功,专门留了一支幕家子弟,这门子弟绝不染指皇位,只负责保护皇上一人的安全,但不管幕家谁继位都不能废除他们,让他们得以继续保护下一位。他们从小学的就是布兵战法和上马射弓,武功操练。幕无敌是这门选出来保护幕喜的,你说他能不强吗?”
吴觉净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不免好奇,于是问幕柔新:“父母尚且对自己儿女的爱有偏重,幕无敌这门就不会对你们幕家子弟有自己的想法吗?”
幕柔新笑了起来,指着吴觉净:“嗨!整个傲战国也只有你敢问这问题。幕无敌一门当然有所偏重,是人都有自己喜欢交往的朋友,他们怎么会例外。但规矩是规矩。一旦幕喜被废或者死掉。幕无敌一门又会效忠下一位国君,否则幕无敌一门怎可与傲战国同存八百年。”
吴觉净听完深深点点头,似有所悟。好半天才对幕柔新说道:“你幕家先祖真是聪明。连这点都能想的到,佩服!也就是说幕喜一完蛋,幕无敌就是你的人了?”
“道理上是的,可在没是我的人之前,他对我绝不会姑息,该让我死绝不会犹豫。皇位只有一张,幕家别的人生死并不重要。”幕柔新早已习惯了皇族的凉薄,不觉什么。
“大哥当了皇上也会这样吗?”吴觉净不由问幕柔新。
“本皇也会一样。当了皇上天下都是自己子民,何来幕家?”幕柔新答得理所当然。
吴觉净又认真地想了一会,不觉叹息:“大哥你话虽说的让人难以接受,但事情却是如此。舍家卫国只能如此。想哪皇上真不是人人想当就可以当的好的。可只要是人难免有弱点,如果天下都是自己的,皇上的弱点也很可怕。”
吴觉净这样说法到让幕柔新好奇起来:“本皇还真想知道当了皇上会有什么弱点的?”
“小弟是想说,不管是否把国当家还是家就是国。只要遇到与自己的权力相阻之时,还是会把自己的权力放在第一位的,不管这种阻力是为民众好的也会如此。”吴觉净如是说道。
幕柔新瞥了吴觉净一眼,不禁冷笑:
“哼哼!我还以为贤弟会说出什么新意,没想到菩提弟子也会如此虚伪。”
吴觉净听倒幕柔新说他师傅不由恼火:“我如何虚伪,这与我是菩提祖师弟子又有什么关系?”
“日出月落,春夏秋冬四季轮换都只不过是此消彼长,权力也不过如此。我们都是在争夺生存权罢了。世间万物皆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利益剥夺别人的权力不是权力者的专利,如有机会所谓的百姓当家做主,他也一样会为了自己的生存权而去伤害。万物从一开始出身就决定了自己该维护什么,这并不是自己的选择。本皇只不过是在维护自己出身的幕家而已。至于说为了权力而去决定的事当然会有,你也不一样吗?”
幕柔新说的理直气壮的,吴觉净还被幕柔新顶到。吴觉净脸微红忙问道:“我不求什么,跟权力更搭不上关系。”
幕柔新微微一笑,摇摇头对吴觉净说了起来:“贤弟,你太把皇位当回事。皇位只不过是权力的最高表达。山中的虎王会拉泡尿在自己的地盘边界告诉别的虎群这里是我的地盘,知会别的虎你不能过来。当各自地盘老虎能寻的到猎物时当然不会越界,但事情总会此消彼长,寻不到猎物或者不够吃的虎就一定会干出越界的事来,这就是权力争夺的开端。我要争夺的皇位就是虎王的一泡尿。傲战国需要强力的虎王,否则就不是猎物缺少的事,而是更多的死亡。我来当这皇上,最起码我知道只是维护权力而不会侵占多的猎物还会合理的分配。傲战国还有比我更好的选择吗?”
“你说的这些并不能说明我是虚伪啊?我从来没想过为官也没想过财物富贵,只是一心求道,与你说的更是没有关系。”吴觉净接过话。
“这只是你出生后的选择,谁不是一出生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不是像我就是如他,后来的改变只是一种造化。不是谁都如你贤弟般好运能让菩提祖师收做弟子,当你看大哥我争夺皇位当然就像看到蝼蚁般可笑,你高高在上当然不会明白。”幕柔新还未说完,吴觉净就忍不住插话。
“这不对。我没有高高在上,学道也要经过人间的磨难,我不是选择与你在一起吗?但说我虚伪这又是如何说来?与我是菩提祖师弟子又有何关系?”
幕柔新得意地笑了起来,接着解释:“本皇知道你不会服气。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只是有了更高的追求,不齿这些,谈不上不虚伪。试问如你不是故意或者不经意的侵入噢雅教的领地,会发生后来的事吗?会站在这里与本皇与噢雅教斗吗?当然这都不是你的初心,可你既然拜了菩提祖师为师,当然这就是你应该要付出的担当。我知道善的终点就是恶的开始,没阴何来阳?要维护自己的权力就一定会有所伤害,天之道也,你不承认这难道不是虚伪吗?”
吴觉净被幕柔新说的无话可说,幕柔新没说错,放大来说确实是权力的争斗,就如虎王的一泡尿般不值一提。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自己何尝不是因为站在菩提祖师弟子一方与噢雅教不妥,最后也不过争的是权力就如虎王的地盘般,最后还是生存权的空间。
幕柔新不愿再在这问题与吴觉净辩驳,换了一个话题:“贤弟,这都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是如何破了幕无敌的阵才是道理。”
吴觉净也回到对付幕无敌的阵法中来,向幕柔新提了要求。
“大哥,在军中懂阵法的数罗何动,还是请他过来想个主意才对。”
没多长功夫罗何动就来到了大帐,拜见了幕柔新和吴觉净后,幕柔新开了口。
“我贤弟没见过幕无敌的阵法,本皇虽是亲眼所见但论对阵法的了解不如先生,还是你说与觉净是怎么回事。”
罗何动拱手没多客气接了下来:“侯爷,那日你受了伤幕无敌立即就发动了阵法,小人也是闻所未闻,从来没见过如此玩命的打法。幕无敌以御林军为先锋奋不顾身直插我大阵中心,后来跟着的大队人马也不顾伤亡跟随进来。也怪我轻敌,想着这不是送死吗?哪有冲进来被我们围着打的,现在想来都后悔,如当时坚持后退不会死如此多官兵。唉!”
吴觉净拦住罗何动往下说:“罗先生,胜败乃常事,你也不必过于责怪自己。罗先生还能记得当时幕无敌阵法是怎么个情景吗?”
听吴觉净说到当时情景,罗何动马上仿佛回到当时阵中,连神情都带着恐惧,脸微微抽搐:“我每天都在回忆,阵法就在阵中突然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花瓣不断的散开,然后就看到一颗颗落地的人头,太可怕了!小人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狠毒又美丽。我自问学遍天下阵法,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完美。唉!”罗何动显然是没了信心。
看到如此,吴觉净没继续问下去,他知道这是噢雅教熊猫法师传授给幕无敌的阵法,以罗何动见识当然不会明白。
吴觉净想来还是先让罗何动明白过来,于是拍拍罗何动肩膀:“嗨!不怪罗先生,你知道缘由就不会觉得自己少见识了。”
“侯爷是以为小人不知道这是噢雅教给的幕无敌阵法吗?”罗何动觉得吴觉净有点看小自己。难道连阵法是噢雅教的自己都不会明白吗。
“罗先生,我不是这意思。幕无敌何来的阵法你罗先生当然想的明白。但噢雅教的教宗核心是什么你可能没我清楚,我说明白先生也就知道恐惧的缘由是什么了。”吴觉净解释给罗何动听。
罗何动不敢言语了。论对噢雅教的了解,整个傲战教都没人比得上吴觉净。事实也是如此,从白马寺初初见到无法妖祖,直到现在,吴觉净就一直与噢雅教交手。吴觉净说不清楚就没人能说的清了。
吴觉净突然也好像想到什么,也突然陷入了沉思。他突然间有种感觉,自从见了无法妖祖以来就没离开过他手下人的骚扰。细想之下,吴觉净不由打了个冷战,有种被人缠上挣脱不掉的犹如被毒蛇盯着的滋味。难道真是见了无法妖祖就被他叫手下盯着自己?
吴觉净想来又觉得不对,自己只是菩提祖师刚收的一个还未学艺的弟子,何来无法妖祖如此青睐,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吴觉净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帮幕柔新解决掉阵法才是关键。以后的事再说,反正现在自己是有师傅的,想到菩提祖师第一次就是护着自己对付的无法妖祖,吴觉净仿佛又想明白过来,正如幕柔新所说的,不可以选择出身,但以后的选择却决定了该站在那边。拜了菩提祖师为师就意味着噢雅教永远会与自己对立。
吴觉净不由脸上露出了微笑,日出月落,光明与黑暗都不过是此消彼长永远的轮回,斗的只不过是每一个细节,而自己只是细节里的微不足道一粒尘埃,但同时是道的开始也是道的终点,自己不过开始走在道的路上罢了。为什么恐惧,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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