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寂静。
但很快...
拱桥边上荷花池中有水声。
“咦,是大师兄。”
颜召喊了一句。
众人也就见到了池中的长孙云鸿等人。
自然,秦鱼也见到了。
娇娇捏了下秦鱼的腰,悄悄问“鱼鱼,你好像又翻车了。”
秦鱼“...”
啥车来着,哦,衣服好像就是第五刀翎的。
但她刚刚否认了,指了另一个男人——桥头那边的柳如是。
她有错么。
给大师兄杜绝绯闻啊!
——————
什么衣服?这厮不是看破了没披么!
这另一件衣服是哪个野汉子的?
闻声赶来看热闹的柳如是此时是懵逼的。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是青丘这个心机给自己挖坑了。
瞧瞧无阙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差要把她生吞了。
彼之盾,此时矛。
好你个青丘!
——————
第五刀翎在池子里。
他们在桥上。
他抬眼看来,那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秦鱼自己戴有色眼镜,看自家人顺眼几分。
反正,什么长孙云鸿,什么赵彼泽,什么元星光,什么人。
全部在自家大师兄的姿容气度之下变成了背景。
沧海之水,龙泽俊仙。
独独他一人灼灼亦泠泠于眼底。
可入画,可成诗。
他在看着桥上,那一眼,饶是心性过人的端木清冽等人也岿然一恍惚。
如此儿郎,那般女郎...无阙怎么有如此风水?
他在看谁?
但,她们很快了然,这个男人没有看别人。
是在看自家师妹吧。
桥上的无阙师妹可不少。
然而,也只有那么两个是理当为他在意的。
秦鱼知道他在看自己。
她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反而若有所思,却也上前一步,扶着栏杆笑问了一句。
“师兄还不上来么?”
那调调跟之前问柳公子为何还不下来一模一样。
温软却带调侃。
第五刀翎看了她一眼,垂眸,正要上去。
哗啦水声,秦鱼愣了下,眯起眼。
水下有动静。
秦鱼察觉到了,在场的人也都察觉到了。
长孙云鸿等人正要有所反应。
哗啦..水面涟漪,一圈一圈,一个人。
一个女人。
什么出水芙蓉,什么清新脱俗,什么冷艳高贵。
此前秦鱼在方有容这些女人身上一一见过出水入水的模样,都看多了。
也没觉得啥。
但这个女人一出水,活脱脱就四个字——活色生香。
她出水了,出水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第五刀翎身后。
距离很近,第五刀翎皱眉,正要侧开,但身后那个女人已经探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那只手..如同美杜莎环腰的蛇尾。
妖丽痴缠。
却也白玉无暇,只有那紫罗兰色的指甲鲜艳,她从身后出水,玉面之上清冽流淌,唇齿呵气,那气息微弱,沙哑,也不知是热气,还是寒气,反正那般沙哑的调调,微弱落入众人耳中...动人心弦。
仿佛妖精偷偷撩拨了心脏。
酥痒到极致。
她趴在了第五刀翎的肩头,红玉宝石般的眸子瞧着秦鱼,那艳丽仿佛能融化寒冰似的。
华光盛艳。
“阿,我说我逗了你一晚上,你都不曾动心,原来是家里藏着这般师妹呢。”
她的手指虚点空气。
在方有容跟秦鱼身上各自点了下。
“让我猜猜,是那个长得好看的呢,还是那个有趣的呢?”
第五刀翎没理她,探手直接拉下对方的手,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是侧开一步,平静看着她。
“我不认识你。”
百分百直男式的话。
无阙没几个人挨得住第五刀翎这样不带情绪的眼神。
更看不住这样的反应。
话说,女人更挨不住,尤其是向来被人捧着的女人——因为他会让你感觉到挫败。
偏偏这个女人毫无感觉,浅笑了下,在长孙云鸿等人复杂的表情下,一步步上了岸。
彼时,长孙云鸿等人也低头了,避开眼神,免得看对方躯体。
不敢看,也不宜看。
她也无所谓别人看不看。
拨着湿润的头发,从另一边绕过,上了拱桥。
就没一个人敢拦着她的。
连身份最尊贵的纳青忻都避开了。
她一路走,地面上蔓延了一一点点动人暧昧的水渍。
直到她走到秦鱼跟前,她已然伸出手。
此举,方有容拦不住,第五刀翎好像也拦不住。
术法禁锢。
他们都被禁锢了。
看似自然,其实让人无法动弹,无法躲避。
她的双手,拉住了秦鱼的外袍衣领两边。
指尖摩挲布料,面无表情问了一个问题。
“师兄的衣服,穿着可暖?”
师兄的衣服?不是那柳公子的么?
连续翻车啊这是。
对了,柳公子呢?
柳公子站路边看戏呢。
嗯,准备看心机深沉喜欢装柔弱的青丘姑娘被这位来头巨大的大佬吊打。
————————
这特么为什么有一种正宫娘娘撕逼外界白莲花小三儿的既视感!
秦鱼“...”
无言了一秒,秦鱼退后一步,慢悠悠说“这地儿,冷得很,莫说一件衣服,怕是抱着个火炉也无用。”
言外之意是自己固然得了一件衣服也无伤大雅,但对方贸然抱了自家大师兄,怕也是无用之举。
这女大佬似有些意外秦鱼还敢回怼,眸子微眯,手腕一拉。
刚退一步的秦鱼瞬间被拉了回去。
卧槽!
这动作特么简直一样一样的。
娇娇“...”
不久前,柳如是伪装的第五刀翎也干过。
柳如是“...”
似曾相似,她的确干过。
我的鱼啊,自打上了青丘这个马甲,你一天天的老师被“霸道总裁”!
娇娇伤心欲绝,都要哭晕在厕所了。
秦鱼内心也是崩的。
而女大佬依旧用那冷漠又高贵的语气来了一句。
“如果我要你现在把这件衣服脱下来呢?”
这么强势的吗?
空气里满是冷凝的气息强大的威压碾压岸上,也碾压池中。
池中的水面涟漪都不曾晕开。
在那样窒息的气氛里。
秦鱼单手抵着女大佬的肩头,隔开距离,一面对视着女大佬。
半响,她柔声说“这位姐姐你这样拽着我,让我如何呢?”
女大佬轻笑了下,松开手。
然后秦鱼就脱下了身上的外袍。
魏蕤瞧着,挑眉,如此识时务?对着自己倒是滑如泥鳅。
说白了,是自己不够强大?
魏蕤的心态不好,却见识时务的无阙青丘解下外袍后直接往桥下一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