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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一百四十一章

    作者还没睡醒, 小天使请自便, 稍后就来

    曲丹妮恨铁不成钢,“该丢脸的人也是他好么!就是要让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 他孙溢是个怎么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渣子!”

    “这样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至少能出口气。”

    秦黎, “然后呢?”

    曲丹妮, “什么然后?”

    秦黎, “出气之后呢?”

    曲丹妮, “离婚!这种渣男你还要他干嘛?”

    秦黎,“没这么简单的。”

    曲丹妮,“怎么不简单?你们又没孩子,离婚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黎有些无奈,“我和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不是说分就能分的。”

    曲丹妮觉得不可思议,叫道,“这种渣男, 你还爱他?”

    见她不说话, 曲丹妮又道, “黎黎, 你醒醒吧。你为他流产三次, 以后能不能怀孕还是个未知数, 他不好好弥补你也就算了, 还要找三儿。这不是性格问题, 是道德问题,这样的人值得你去爱?”

    “都老夫老妻了,还谈什么爱情。如果年轻三岁,我早就离开他了。可现在……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一个不能生育的二十八岁女人,离了婚后,你让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干嘛干嘛,又不是离了男人地球不转。”

    说的简单,但事情真摊上自己,恐怕就没这么潇洒。

    “还有我爸妈那边怎么交代,我妈不同意我离婚。我一提,她就和我闹。”

    曲丹妮,“你离婚要你爸妈同意做什么?当初结婚你不也一样没征求他们同意?”

    秦黎觉得和她说不清楚,“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说来说去,其实你就是不想改变!即便这样的生活已经没有质量可言,却仍然不愿意去改变,为什么?真是因为割舍不下的点夫妻之情吗?当然不是。我告诉你是为什么,是因为人的惰性和懦弱。去改变一种习以为常的生活状态,需要克服麻烦的决心,也需要迎接新生活的勇气,更需要强大的抗压能力。而人那种能坐绝不会站,能躺绝不会坐的惰性,让大多数人遇上婚变时候,都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但是,黎黎,这种事情就像身体里的一颗肿瘤,不一刀切除掉,会一直痛到死。”

    “那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办?”

    “收集证据,然后离婚,最好能让他净身出户,看那女人还要不要他。你们有多少财产,你知道吗?”

    秦黎摇头,“存折都在他那里,他每个月给我五千块贴补家用。”

    “什么?才五千?为小三一掷千金倒是舍得……”见秦黎脸色不对,她转口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孙溢出轨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一个人憋在心里也不怕憋出毛病。”

    秦黎,“我也是刚知道。”

    “那你挽回过了吗?”

    秦黎摇头,“他很久没回家,见不到人。”

    “你太粗心大意了,他不回家你就该警惕了,男人都是贱货,不闻不问等于放纵。”曲丹妮语重心长地道,“黎黎,算了,这个男人咱不要了,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秦黎苦笑,“像我这种条件谁看得上?”

    曲丹妮灵光一现,突发奇想道,“要不你去参加我那个农民相亲的节目。外国人思想开放,不在乎处不处,也不在乎生不生小孩子的。”

    曲丹妮越说越带劲,道,“我觉得行。”

    秦黎摇头,“你饶了我吧。”

    曲丹妮道,“我是认真的。可以办个留学签证,你以前本来就是德语系的,再回炉深造下,一点问题也没有。等到了德国,你可以先住我家,然后我帮你安排相亲,怎么样?”

    秦黎,“出国要钱,我哪来的钱?”

    “所以要和孙溢谈条件,给你五百万,你立马签字。”

    秦黎摇头,“你想的太天真了。我要是出国,我爸妈会杀了我的。而且,孙溢已经给我一笔钱了。”

    “钱呢?”

    “被我父母拿去给大哥投资做生意了。”

    “那你有没分红?”

    “都赔了。”

    曲丹妮被气笑,“你这还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呢?”

    秦黎,“我爸妈轮流去我和孙溢的单位闹,有一次还让我哥给孙溢跪下要钱,孙溢实在看不下,当场就划了一笔钱给他们。”

    曲丹妮听得瞠目结舌,“还有这么极品的事。”

    秦黎无奈,“我父母是贪财,可他们毕竟把我养大,没饿着我也没冻着我,我总不能不管他们。”

    “你管你父母没错,可你大哥算是几个意思。还真靠你身上了。”

    秦黎,“我爸妈一直就重男轻女,从小宠着我哥,现在有了孙子,更是一心向着他们。我不给钱,他们就闹。”

    曲丹妮道,“我真心劝你一句,跟我一起出国避远点。女人还是为自己多考虑一点,不然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一家极品奇葩,足够把你拖死。唉,看着你现在这样,我就更不想结婚了。想当初,你和孙跑堂那可是如胶似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那种。”

    见秦黎眼睛发红,曲丹妮不敢再感叹了,挥了挥手,道,“算了,不说不说了。走,我们还是去参加聚会吧。好几个要好的小姐妹还提起你。那个胖妹王,你还记得不,她也离婚了,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现在全世界玩,可潇洒了。女人就该这样,别被舆论和孩子束缚住,男人啊,都是浮云,自己有钱有能力才是王道。”

    秦黎叹了口气,道理都懂,可真要做起来难。就像明知道是肿瘤,留着会死,却因为怕疼,怕好不起来,怕时刻恶化,而拖延着不去看,不去切除。

    看着好友憔悴的脸,曲丹妮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道,“慢慢来吧!”

    来聚会的都是大学朋友,以前同一个班,现在各有前程。有人自己开公司,有人在家做贤妻良母,也有人出国深造,拖儿带女的看不惯独身主义,独身主义地嘲笑拖儿带女,反正大家见了面就互怼。

    秦黎和一群老同学在一起说说笑笑,还挺有意思的,似乎又回到了欢乐的大学时代,阴晦的心情去了大半。

    以前不是上班,就是在家做家务,从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她就像一只被圈禁在笼子里的小鸟,都忘了曾经在天空翱翔的滋味。

    下午被曲丹妮拉去临时包装过,剪了头发,做了美容,还化了个淡妆,秦黎一下子年轻了不少,不少男同学追着问,有没有男朋友。

    虽然只是开玩笑,却治愈了下午见到许婧而产生的自卑感,只要她愿意,她还能美丽,也还能年轻。

    大家吃完饭后,又去唱K,一直闹到深夜才回去。

    秦黎喝了不少酒,酒真是好东西,能让人忘记忧愁,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会选择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回到家,发现屋里灯开着,还以为着了贼,进去一看,竟然是孙溢。

    秦黎一愣,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喝多产生幻觉了。

    孙溢见她一身酒气,嫌弃地皱了下眉,道,“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

    秦黎笑出了声,“稀客呀。我以为你连我家大门朝哪里开都不记得了。”

    孙溢也不打算废话,“我来拿衣服,顺便把离婚协议书带来,你把它签了,我们好聚好散。”

    听到离婚两个字,秦黎一下子酒醒了,愣愣地看着他,“你真的要离婚?”

    “对。”

    听见他斩钉截铁的回答,秦黎眼泪一下子下来了,想好挽回的话全被挡了回去,冲着他吼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如那个妖精?”

    “就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就让我倒胃口。秦黎,爽快一点不行吗?”

    这不耐烦的态度刺激到了秦黎,胸中一股怨气直冲脑门,什么修养涵养都被扔到了脑后。她目光四处一转,看到桌子上放的离婚协议,想也不想,拿起来三两下撕了。

    将碎纸片揉成团,朝孙溢扔过去,怒吼道,“我不离,我就是拖死你也不离。”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还问你你想怎样。我为了你流产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我的?孙溢,你还有没有良心。”

    孙溢最痛恨秦黎老抓着这根小辫子不放,态度也恶劣起来,道,“你流产怪我?”

    “不怪你怪谁,那时候要不是支持你发展事业……”

    “就算是我要求你,身体是你的,你可以不流,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体这么豆腐渣。”

    秦黎见他翻脸无情,气的胸口起伏,指着他怒道,“你怎么能说这话。”

    “就算你流产是我造成的,这些年,我给你的,给你家的也够多了。你们秦家就是一个无底洞,贪得无厌,我现在受够了,不想再负担一分钱了。”

    秦黎,“你别转移话题,我们离婚是因为我家吗?是因为你出轨,因为你有了别的女人!孙溢你对得起我!”

    孙溢懒得再吵了,“好好,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所以你赶紧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放你自己一条生路吧!”

    秦黎语塞,面对自己千疮百孔的婚姻,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助和绝望。离婚是很简单,不过是一个程序,可是之后呢?就像曲丹妮所说的那样,这是一道坎,迈过去了可以重生,迈不过去,那就永远沉沦在无止境的争吵和伤害之中。

    秦黎想到了曲丹妮的话,迅速冷静下来,道,“离婚可以,但你一次性给我五百万。”

    孙溢叫了起来,“五百万,你没事吧!别说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给。你要钱找你爸妈去要。”

    “不给不离。”

    “那就法庭上见。”

    秦黎怒极反笑,“好啊,那就法庭见。看看法律会不会站在你这出轨渣男的这一边!”

    谈不拢,两人最终以吵架收尾,孙溢拖着行李箱气呼呼地走了,把门摔得砰砰碰碰作响。

    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秦黎,还有一屋子的压抑。

    秦黎准备的面粉蛋液,只够做四份蛋饼,除了刚才被人兽瓜分掉的那份,还剩下三份,正好一人一份。

    托马斯风卷残云地吞下自己的那份,然后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转到了严森那边。见他盘子里还剩下一半,眼睛里立即散发出绿光,他一边伸手去摸他的盘子,一边叫道,

    “哥,你是不是不爱吃啊?不吃就别浪费,我帮你吃。”

    严森一个眼刀扔过去,拿起叉子飞快地朝着他伸过来的手扎了下,趁他缩手之际,默不作声地解决了剩下的半份。

    托马斯嗷的叫了声,抱着被扎疼的手,对着秦黎抱怨道,“就不能多做几份吗?都不够塞牙缝的。”

    秦黎一脸无奈,“没有鸡蛋了。”

    托马斯还没说话,就见严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地扔下一个字,“等。”

    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

    秦黎和托马斯面面相觑,一时摸不到方向。

    过了十来分钟,严森回来了。他一言不发的走到秦黎面前,将手里拿着纸盒子放在她面前,道,“够吗?”

    什么够吗?秦黎打开纸盒一看,里面放了一打鸡蛋,至少有十二个。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去鸡笼摸鸡蛋去了啊。

    秦黎,“够做十二个。”

    严森严肃地道,“那就请你再做十二个。”

    秦黎一愣,“哦。好的。”

    花了半个小时,秦黎又摊了十二张大饼,严森托马斯各四张,她两张,薛定谔一张,还剩下一张,实在吃不下了。

    酒足饭饱,托马斯砸吧着嘴,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意犹未尽地道,“真好吃,简直太好吃了。”

    秦黎觉得这人也太夸张了,不就是蛋饼,至于么?于是就用平稳的语气陈述一个事实,“这在中国只是很普通的早饭而已,十块钱就能买到,而且没什么技术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