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还没睡醒, 小天使请自便, 稍后就来
曲丹妮恨铁不成钢,“该丢脸的人也是他好么!就是要让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 他孙溢是个怎么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渣子!”
“这样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至少能出口气。”
秦黎, “然后呢?”
曲丹妮, “什么然后?”
秦黎, “出气之后呢?”
曲丹妮, “离婚!这种渣男你还要他干嘛?”
秦黎,“没这么简单的。”
曲丹妮,“怎么不简单?你们又没孩子,离婚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黎有些无奈,“我和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不是说分就能分的。”
曲丹妮觉得不可思议,叫道,“这种渣男, 你还爱他?”
见她不说话, 曲丹妮又道, “黎黎, 你醒醒吧。你为他流产三次, 以后能不能怀孕还是个未知数, 他不好好弥补你也就算了, 还要找三儿。这不是性格问题, 是道德问题,这样的人值得你去爱?”
“都老夫老妻了,还谈什么爱情。如果年轻三岁,我早就离开他了。可现在……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一个不能生育的二十八岁女人,离了婚后,你让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干嘛干嘛,又不是离了男人地球不转。”
说的简单,但事情真摊上自己,恐怕就没这么潇洒。
“还有我爸妈那边怎么交代,我妈不同意我离婚。我一提,她就和我闹。”
曲丹妮,“你离婚要你爸妈同意做什么?当初结婚你不也一样没征求他们同意?”
秦黎觉得和她说不清楚,“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说来说去,其实你就是不想改变!即便这样的生活已经没有质量可言,却仍然不愿意去改变,为什么?真是因为割舍不下的点夫妻之情吗?当然不是。我告诉你是为什么,是因为人的惰性和懦弱。去改变一种习以为常的生活状态,需要克服麻烦的决心,也需要迎接新生活的勇气,更需要强大的抗压能力。而人那种能坐绝不会站,能躺绝不会坐的惰性,让大多数人遇上婚变时候,都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但是,黎黎,这种事情就像身体里的一颗肿瘤,不一刀切除掉,会一直痛到死。”
“那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办?”
“收集证据,然后离婚,最好能让他净身出户,看那女人还要不要他。你们有多少财产,你知道吗?”
秦黎摇头,“存折都在他那里,他每个月给我五千块贴补家用。”
“什么?才五千?为小三一掷千金倒是舍得……”见秦黎脸色不对,她转口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孙溢出轨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一个人憋在心里也不怕憋出毛病。”
秦黎,“我也是刚知道。”
“那你挽回过了吗?”
秦黎摇头,“他很久没回家,见不到人。”
“你太粗心大意了,他不回家你就该警惕了,男人都是贱货,不闻不问等于放纵。”曲丹妮语重心长地道,“黎黎,算了,这个男人咱不要了,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秦黎苦笑,“像我这种条件谁看得上?”
曲丹妮灵光一现,突发奇想道,“要不你去参加我那个农民相亲的节目。外国人思想开放,不在乎处不处,也不在乎生不生小孩子的。”
曲丹妮越说越带劲,道,“我觉得行。”
秦黎摇头,“你饶了我吧。”
曲丹妮道,“我是认真的。可以办个留学签证,你以前本来就是德语系的,再回炉深造下,一点问题也没有。等到了德国,你可以先住我家,然后我帮你安排相亲,怎么样?”
秦黎,“出国要钱,我哪来的钱?”
“所以要和孙溢谈条件,给你五百万,你立马签字。”
秦黎摇头,“你想的太天真了。我要是出国,我爸妈会杀了我的。而且,孙溢已经给我一笔钱了。”
“钱呢?”
“被我父母拿去给大哥投资做生意了。”
“那你有没分红?”
“都赔了。”
曲丹妮被气笑,“你这还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呢?”
秦黎,“我爸妈轮流去我和孙溢的单位闹,有一次还让我哥给孙溢跪下要钱,孙溢实在看不下,当场就划了一笔钱给他们。”
曲丹妮听得瞠目结舌,“还有这么极品的事。”
秦黎无奈,“我父母是贪财,可他们毕竟把我养大,没饿着我也没冻着我,我总不能不管他们。”
“你管你父母没错,可你大哥算是几个意思。还真靠你身上了。”
秦黎,“我爸妈一直就重男轻女,从小宠着我哥,现在有了孙子,更是一心向着他们。我不给钱,他们就闹。”
曲丹妮道,“我真心劝你一句,跟我一起出国避远点。女人还是为自己多考虑一点,不然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一家极品奇葩,足够把你拖死。唉,看着你现在这样,我就更不想结婚了。想当初,你和孙跑堂那可是如胶似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那种。”
见秦黎眼睛发红,曲丹妮不敢再感叹了,挥了挥手,道,“算了,不说不说了。走,我们还是去参加聚会吧。好几个要好的小姐妹还提起你。那个胖妹王,你还记得不,她也离婚了,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现在全世界玩,可潇洒了。女人就该这样,别被舆论和孩子束缚住,男人啊,都是浮云,自己有钱有能力才是王道。”
秦黎叹了口气,道理都懂,可真要做起来难。就像明知道是肿瘤,留着会死,却因为怕疼,怕好不起来,怕时刻恶化,而拖延着不去看,不去切除。
看着好友憔悴的脸,曲丹妮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道,“慢慢来吧!”
来聚会的都是大学朋友,以前同一个班,现在各有前程。有人自己开公司,有人在家做贤妻良母,也有人出国深造,拖儿带女的看不惯独身主义,独身主义地嘲笑拖儿带女,反正大家见了面就互怼。
秦黎和一群老同学在一起说说笑笑,还挺有意思的,似乎又回到了欢乐的大学时代,阴晦的心情去了大半。
以前不是上班,就是在家做家务,从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她就像一只被圈禁在笼子里的小鸟,都忘了曾经在天空翱翔的滋味。
下午被曲丹妮拉去临时包装过,剪了头发,做了美容,还化了个淡妆,秦黎一下子年轻了不少,不少男同学追着问,有没有男朋友。
虽然只是开玩笑,却治愈了下午见到许婧而产生的自卑感,只要她愿意,她还能美丽,也还能年轻。
大家吃完饭后,又去唱K,一直闹到深夜才回去。
秦黎喝了不少酒,酒真是好东西,能让人忘记忧愁,怪不得有那么多人会选择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回到家,发现屋里灯开着,还以为着了贼,进去一看,竟然是孙溢。
秦黎一愣,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喝多产生幻觉了。
孙溢见她一身酒气,嫌弃地皱了下眉,道,“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
秦黎笑出了声,“稀客呀。我以为你连我家大门朝哪里开都不记得了。”
孙溢也不打算废话,“我来拿衣服,顺便把离婚协议书带来,你把它签了,我们好聚好散。”
听到离婚两个字,秦黎一下子酒醒了,愣愣地看着他,“你真的要离婚?”
“对。”
听见他斩钉截铁的回答,秦黎眼泪一下子下来了,想好挽回的话全被挡了回去,冲着他吼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如那个妖精?”
“就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就让我倒胃口。秦黎,爽快一点不行吗?”
这不耐烦的态度刺激到了秦黎,胸中一股怨气直冲脑门,什么修养涵养都被扔到了脑后。她目光四处一转,看到桌子上放的离婚协议,想也不想,拿起来三两下撕了。
将碎纸片揉成团,朝孙溢扔过去,怒吼道,“我不离,我就是拖死你也不离。”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还问你你想怎样。我为了你流产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我的?孙溢,你还有没有良心。”
孙溢最痛恨秦黎老抓着这根小辫子不放,态度也恶劣起来,道,“你流产怪我?”
“不怪你怪谁,那时候要不是支持你发展事业……”
“就算是我要求你,身体是你的,你可以不流,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体这么豆腐渣。”
秦黎见他翻脸无情,气的胸口起伏,指着他怒道,“你怎么能说这话。”
“就算你流产是我造成的,这些年,我给你的,给你家的也够多了。你们秦家就是一个无底洞,贪得无厌,我现在受够了,不想再负担一分钱了。”
秦黎,“你别转移话题,我们离婚是因为我家吗?是因为你出轨,因为你有了别的女人!孙溢你对得起我!”
孙溢懒得再吵了,“好好,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所以你赶紧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放你自己一条生路吧!”
秦黎语塞,面对自己千疮百孔的婚姻,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助和绝望。离婚是很简单,不过是一个程序,可是之后呢?就像曲丹妮所说的那样,这是一道坎,迈过去了可以重生,迈不过去,那就永远沉沦在无止境的争吵和伤害之中。
秦黎想到了曲丹妮的话,迅速冷静下来,道,“离婚可以,但你一次性给我五百万。”
孙溢叫了起来,“五百万,你没事吧!别说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不给。你要钱找你爸妈去要。”
“不给不离。”
“那就法庭上见。”
秦黎怒极反笑,“好啊,那就法庭见。看看法律会不会站在你这出轨渣男的这一边!”
谈不拢,两人最终以吵架收尾,孙溢拖着行李箱气呼呼地走了,把门摔得砰砰碰碰作响。
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秦黎,还有一屋子的压抑。
秦黎准备的面粉蛋液,只够做四份蛋饼,除了刚才被人兽瓜分掉的那份,还剩下三份,正好一人一份。
托马斯风卷残云地吞下自己的那份,然后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转到了严森那边。见他盘子里还剩下一半,眼睛里立即散发出绿光,他一边伸手去摸他的盘子,一边叫道,
“哥,你是不是不爱吃啊?不吃就别浪费,我帮你吃。”
严森一个眼刀扔过去,拿起叉子飞快地朝着他伸过来的手扎了下,趁他缩手之际,默不作声地解决了剩下的半份。
托马斯嗷的叫了声,抱着被扎疼的手,对着秦黎抱怨道,“就不能多做几份吗?都不够塞牙缝的。”
秦黎一脸无奈,“没有鸡蛋了。”
托马斯还没说话,就见严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地扔下一个字,“等。”
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
秦黎和托马斯面面相觑,一时摸不到方向。
过了十来分钟,严森回来了。他一言不发的走到秦黎面前,将手里拿着纸盒子放在她面前,道,“够吗?”
什么够吗?秦黎打开纸盒一看,里面放了一打鸡蛋,至少有十二个。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去鸡笼摸鸡蛋去了啊。
秦黎,“够做十二个。”
严森严肃地道,“那就请你再做十二个。”
秦黎一愣,“哦。好的。”
花了半个小时,秦黎又摊了十二张大饼,严森托马斯各四张,她两张,薛定谔一张,还剩下一张,实在吃不下了。
酒足饭饱,托马斯砸吧着嘴,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意犹未尽地道,“真好吃,简直太好吃了。”
秦黎觉得这人也太夸张了,不就是蛋饼,至于么?于是就用平稳的语气陈述一个事实,“这在中国只是很普通的早饭而已,十块钱就能买到,而且没什么技术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