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华轻雪终于逮住机会,一把将他推开:“那个……你饿不饿,要不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你就那么想走?”傅廷烨有些烦躁,刚亲几口,都还没过足瘾。
“啊。”华轻雪瞧他的样子,顿时有种自己做错事的直觉:“不是不是啦,是你……你已经亲了好长时间啦。”
人家的嘴都快肿了……
傅廷烨愣了愣,瞧着她别扭的样子,为什么心中想吃掉她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那个……我中毒了?”
一遍说着,一边拧起眉头来,痛苦的难以言表。
华轻雪惊了惊:“你又中毒了?侯府什么人能三番两次的对你下毒?”
傅廷烨眉头拧得愈发深沉,天啦,这个女人怎么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脑子如此灵光。
“你……不会是在诓我吧?”华轻雪恍然意识到这个点,可惜已经太迟。
再一次被某人强势揽入怀中,深深吻住。
“呜呜……”
华轻雪有苦说不出,她肚子已经饿得呱呱叫了。
傅廷烨深深深吻了一口才稍稍放开她:“这是惩罚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说完,又是一口吻下去。
“这是惩罚你一点都不想念我。”
又一口。
“这是惩罚你跟李景楠肌肤接触。”
再一口。
“这是惩罚你在不合适的时候太聪明。”
华轻雪不服:“这前面几条我都勉强可以接受,这最后一条是什么?”
自己哪里又在不该聪明的时候太聪明?
“还狡辩,继续罚。”傅廷烨完全不跟她辩解,再一次将她吃下去。
“好吧好吧,我错了,能不能……让我吃饭,好饿。”
“……”傅廷烨依然意犹未尽,“好吧。”
“我去叫欢儿她们。”得到允许的某人,一溜烟的逃走。
不多时,欢儿喜儿还是将饭菜给两人端了上来,三荤一素一汤,惯常的饮食搭配。
华轻雪在一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在离他最远的对面方位坐了下来。
傅廷烨心情很郁结。
“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华轻雪捂着嘴,生怕被两个眼尖的小丫头看出什么来。
欢儿和喜儿一整晚都憋着笑意,点点头,安静的退了出去。
“你不用捂着,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傅廷烨忍不住就想拆穿她。
华轻雪神色僵了僵,缓缓的放下手来。
傅廷烨赶紧趁机瞅了瞅:“还好,不是特别明显。”
女人的皮肤就是娇嫩,他也没多用劲,怎么就肿了呢。
“是吗?”华轻雪不太相信,急急跑到梳妆台面前一看,这还叫不种……分明就是两根香肠挂在上面好吗?!
这个坏家伙!
看不见的时候想念,看见的时候讨厌!
华轻雪回来时狠狠的瞪着他。
“这几天李景楠往你这跑的挺勤快的。”傅廷烨假装无视她的小眼神。
“可不是吗,听说是玻璃厂和理学院的建设受到了阻碍,你又不出面帮他,他似乎受制得很厉害。”华轻雪扯扯嘴角,其实,也想听听将军是什么意见。
“放心吧,那些老家伙会听话的。”
傅廷烨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十分轻松的样子。
“哦。”华轻雪吃迟疑的点点头。
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或者问的也可以啊。
傅廷烨狭长的眼眸里迸发着某种期许的光芒。
华轻雪盛一小碗汤喝下,想了想,问:“傅老夫人的病情是不是特别严重,需要让卢正清过去看看吗?”
嘭。
某人心中的期许瞬间碎裂成渣渣。
“还好,不需要卢正清,宫里派了太医过来。”如果可以,正想将她的心掰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构造的。
“哦。”华轻雪想了想,发现这个话题似乎,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然后……
然后的然后,两人默默无语的吃完饭。
傅廷烨起身,整了整衣衫:“过来。”
华轻雪浑身一震,赫然发现,今晚自己受惊过度,都达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了。
“干……干嘛?”弱弱的移动脚步,十分缓慢。
“快点!”略微不耐烦的声调。
某只受惊过度的小鸟赶紧屁溜屁溜的凑上去:“……”
“送我到门口。”傅廷烨跨出房门,在石阶之下站着,等着某人。
赶紧上前,不敢怠慢:“好……好啊。”
“这两天母亲的病情有反复,我只有抽空过来看你。”两人一路来到别院门口,傅廷烨停下来交待。
门口的灯笼洒下柔和的光泽来,将傅廷烨本就高大的身影衬托的越发伟岸,乍一看,就是水墨之中走出来的大英雄,俊朗不羁。
“没事的,我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华轻雪善解人意道,“毕竟傅老夫人的病情要紧。”
傅廷烨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三度。
“……”华轻雪微微有些心虚:“苏绍文对玻璃吹制的技艺已经掌握的很熟络了,等我的实验器材成型我们就能做到很好提纯,到时候就能做出威力更厉害的火箭火炮……”
“……”傅廷烨的脸色青的可以滴水下来。
“我……说错什么了吗?”华轻雪骤然被一阵夜风吹到,感觉异常凉爽。
傅廷烨眉心微蹙,豁然脱下自己的披风系在女人的身上:“你就偏偏不肯说你会想我,说一句会死么。”
语气重的掉渣。
华轻雪瞬间怔住,原来他别扭了一晚上,在意的就是这个。
可是她又不是那种会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性格啊。
说这些……是不是太难为情了。
脸颊以眼力可见的速度迅速升温,华轻雪囧得无地自容……转身,倏地跑掉。
这是……
傅廷烨瞧着娇小的背影一瞬间消失在眼中,不知为何,这样的感觉却是如此美好。
……
华轻雪回房之后,便上床休息了。
随着她吹灭房间的烛火,整个别院也陷入了深夜的静谧之中。
没有人看见。后厢房的走廊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迅速穿行而过,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第二天早朝,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因照顾卧床母亲而告假许久的镇北王,大将军傅廷烨居然上朝了。
第二件事,小皇帝一直想要推进的玻璃厂和理学院建设两相工程得到了支持,经费难题不攻自破。
第三件事,辽国又派来一些使臣,不过这一次,他们带来的是美女宝石,以及名贵佳肴,想要进献给皇室,以表诚心修好之意。
诸事顺心,小皇帝一时高兴,于是决定举办一次皇家盛宴,三品及以上官阶官员通通参加,同时邀请了大辽使者入席。
……
侯府。
太医按例每天过来给傅老夫人把脉,程婉妙守候在旁。
待太医开好方子之后,程婉妙亲自将其送出,恰逢傅廷烨穿着朝服下朝回来,远远看来,只觉神采奕奕,风姿烁烁,让人移不开视线。
“母亲今日可好了点。”傅廷烨来到太医面前淡淡询问。
太医朝他拱手:“回将军,老夫人的病症仍有反复,但较前段时间平和许多,老夫已经再开了方子,让表小姐照着煎服,只盼老夫人……能熬过这个冬天。”
傅廷烨心情沉重几分,拱手恭送太医:“多谢了。”
“分内之事。”太医客气一句,径直离开。
“表哥,太医意思难道是,姨母的时日无多?”程婉妙也是到此时方知这消息,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傅廷烨点点头:“母亲平生对你照顾有加,趁现在多表表孝心吧。”
说完径直绕过程婉妙,打算进房间看看傅老夫人的状态。
“表哥。”程婉妙大胆的牵住傅廷烨的朝服袖口,“既然如此,那我之前提出的那个办法,我们就是试试,行不行?为了成全老人最后的心意?”
“……”傅廷烨凌厉的眉峰瞬间锁住。
没有如之前那样坚决的反对,看来这事是有希望的。
程婉妙心头燃起了一丝丝星星之火。
只是,下一秒,这火焰瞬间被扑灭,残灰都不曾存留。
“不行。”傅廷烨抽出自己的袖子,态度坚决。
有脚步声朝两人走过来,傅廷烨眸光扫过,原来是海士轩,看来又有经济军务处理,便停了脚步,等着海士轩汇报。
只是,海士轩的脚步在靠近两人的十步之遥的距离停下来,仿佛千钧重挪不开一般。
傅廷烨警惕的打量过去,就看见老海凝望着表小姐的眼神,十足的怪异。
“表……表小姐也在啊?”海士轩极力凑出一个自以为美好的笑容。
无奈他久经战场,刀光剑影和杀戮太多,那笑容居然十分违和,丝毫美感都无。
程婉妙看在眼里直觉的瘆得慌,低着头,转身速速走掉。
表小姐这是……有点嫌弃自己的意思啊?
海士轩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却坚定的追随着程婉妙的身影而去。
“海士轩!”
赫然的怒吼宛如平地里炸开来,海士轩吓得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傅廷烨面容已经黑到不能再黑。
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
“报告将军,有紧急军务上报。”海士轩颤抖着一颗小心肝,弱弱的呈上手里的折子。
傅廷烨冷着脸接过折子看了看,神色未动:“自己去领五十军棍。”
“啊?”海士轩有种眼前一黑,天塌了的错觉。
就多看了表小姐一眼,这一眼就要五十军棍……好冤……
“马上,立刻!”
这是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