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位就是刚刚从b市赶来的李承则医师,他是脑神经方面的权威。”萧管家将这位西装男子介绍给扶着慕容汐月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南宫凌天。
李医师不动声色,萧管家的措辞真的是很委婉,给足了李承则面子。
与其说他主动赶来,不如说他是被突然降落在自家顶楼的直升机里走出的黑衣男人们架来的。起初以为是他的赌债到期,讨债公司的人来要钱。
后来,在飞机上才弄清夜,原来,是南宫凌天要他给一个病人看病,并为他还清了五十万美金的赌资。
就凭这一点,李承则就认为南宫凌天是个善良的人,他能够替自己还了赌资,自己也可以为南宫凌天做任何事情。
“南宫先生,你好。”李承则站在一旁,脸上略微有些激动,但经他的掩饰,看不出一点恭维谄媚的表情。能亲眼见到为他还债的金主,李承则很是感动,他双手紧握不停地搓动。全身紧绷,有些不自然。
“李医生,请坐。”南宫凌天示意他坐在自己和慕容汐月的对面。“你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
南宫凌天没有明说,李承则的事,主要就是爱赌钱,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医院就因为他的这个嗜好让他在家里停职反省,并没有开除,主要是因为他的医术与他的这点小小的缺点比起来,太不值一提。
这些不方便在这里提起,对方怎么也是个享有国际声望的医生,不便揭人伤疤。
“我也很欣赏李医生您的医术。”南宫凌天看向慕容汐月,她的表情依旧无神。
李承则笑嘻嘻地,小心谨慎地坐在南宫凌天对面的沙发上,清了清嗓子:“咳,南宫先生,无功不受赂,既然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自然要有所回报。不知……”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南宫凌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对李承则的巴结一点兴趣也没有,生硬地打断他的话。“因为受到了一些惊吓,导致现在这个样子,您是国内医学界这个领域里的权威,您一定可以帮我的未婚妻改变目前的状况。”
李承则仔细地打量起这个被南宫凌天仔细呵护在手里的女子。她的长相姣好,没有一丝的瑕疵,光洁周皙的肌肤让所有看到它的男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上一把。
不过,南宫凌天一脸凶巴巴的样子,早已经将想要靠上来的那群居心不良的人吓跑。
只是她的眼神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焦距,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像,像是从画像里走出来的古典的贵妇,却没有被注入精神力。
她静静地直直地坐在那里,静得连她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停了流动,只是这么看着她就是那么的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李承则承认,他有那么一点点短暂的失神,如果不是一旁南宫凌天那令人坐立难安的眼神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他可能会忘情地上前抚摸这个如冰雕般完美的女人。
“咳……”第二次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李承则认真起来,也有了做为医生的职业眼神,他上前。“请让我……”示意南宫凌天,他可否看看慕容汐月的眼睛。
南宫凌天点点头,一切又恢复了寂静,让人难以忍受的静谧,一方面是在认真地察看病情,一方面是在紧张地等待结果。
不过,李承则并没有马上给出结论,他转身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只小手电筒,在慕容汐月的两只眼睛上照来照去。研究了半天,李承则叹了口气。
南宫凌天紧张,他握着慕容汐月的手不禁用力起来,手心里也出了一层冷汗。
“南宫先生,情况并不乐观。”李承则眉头紧锁,心事忡忡的样子,“恐怕我无福消受您资助我的费用。”
他将手电筒放回到他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坐下,面向南宫凌天。
惊慌,也只是片刻的一瞬,慕容汐月的安危和健康,是他最软弱的部分,任何有关她的事情都会让南宫凌天心神不稳。
看着安稳地坐对面,愁慕容密布的李承则,南宫凌天的焦虑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个老奸巨滑,唯利是图的人,如果真的是无药可救的绝症,他是不会如此安稳地坐下,还等着自己开口,恐怕,他想要更多的利益。
“无妨,”南宫凌天轻笑,但冷冷的气氛却是更让人坐如针毡。“付出去的钱,我没有收回来的习惯,但也还请李医生尽力而为,如能治好我未婚妻,市的房价虽不景气,但一栋市区繁荣地段的新宅也还算有些市场,能买个好价值。”
市区繁荣地段的新宅!就是天天被人们惊叹房价简直是天价的那座豪宅小区,据说里面的房子还没盖好,就已经被人抢购一空,能居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多少人都想能够在那里拥有一套住房,却连队都排不上。
李承则眼睛一亮,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价值绝不下百万,当下油光滑亮的胖嫩的脸上闪耀着期望的渴望的光彩。
一切都逃不过南宫凌天的眼睛,“怎么样,慕容汐月,我未婚妻的病恢复的机会还大吗?”
“那好……”迫不及待脱口而出,李承则觉得自己的这样前后不一的变化有些过大,向后坐了坐,变换了一下姿势,再一次清清嗓子。
“应该说恢复的可能性很大。慕容汐月以前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疾病史吧。”
“没有。”南宫凌天将慕容汐月的家史查得一清二夜,她上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全部在他的掌握之中,她的父母,应该是养父母,健康,她从小也很健康。
“这就好,那慕容汐月的这种状况持续了有多久。”李承则推了推黑色的眼镜框,看着慕容汐月。
“今天清晨还是正常,”南宫凌天略微一怔,将慕容汐月发生这种状况的情形回想了一遍。“到了十点钟左右,佣人打电话来,说我的未婚妻突然失控,要自杀,等我回来时,她已经变成这样。”
自杀的场面应该是如何的惊心动魄,李承则看到慕容汐月脖子上的纱布,还有虽然尽力遮掩,但也还是露着端倪的伤痕,都仿佛像人昭示她死亡的决心。
“哦,是这样。”李承则心里早已经有所盘算,只是表面上故做思索。看来南宫凌天也在做些强迫人的勾当,看着南宫凌天关切地照顾慕容汐月的神态,又不像是买卖婚姻,李承则再转念一想,这分明说不通嘛,南宫凌天是什么人,是财力雄厚富甲一方的钻石王老五,他身边围绕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还用得着用强逼的手段,只要他稍稍勾动手指,如果自己是个女人也早就主动挤到他的面前。
“以慕容汐月现在的状况来看,应该是属于精神抑郁的一种症状,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般是因为受到外界环境的剧烈刺激,精神长期处于紧张和巨大压力之下,因为某一件事强烈的冲击,诱发这种短暂对外界无反应的情况。”李承则将他的医学知识对慕容汐月的病情做了简单的分析。
“怎么样能让她不再持续这样的病态?”南宫凌天没有心情仔细去听什么医学理论,他皱起眉,直接打断李承则的侃侃而谈。
“这个容易,这个容易。”看到南宫凌天不高兴,李承则忙长话短说。“在慕容汐月晕迷之前,有没有什么最大的心愿。”
这样的话,李承则已经算是说得委婉,就差没直接说出,你逼着人家美丽的小姐非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得到你想要的。满足一下她的愿望,她就会好起来的。
“最大的心愿。”南宫凌天沉思。
“放我离开,”慕容汐月冷淡无情感的表情,还有她能让人心寒的话语,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放她走,这决对不可能。南宫凌天的目光坚定,就算她一辈子都这样痴傻,他也会将她禁在身边,天天为她清洗打理,也不可能放她离开。
“我不爱你,因为我已经不在是以前的慕容汐月。”
“但愿我们再也不见。”
这一句句话就像是用一把迟钝的小刀,将南宫凌天脆弱无比的神经一刀刀的凌迟。
只是句简单的治疗方法,用得着这么为难……一看就是强扭的瓜,连她最大的心愿都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才能想得出来。
李承则看着南宫凌天为难的样子,心里一阵嘀咕,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耐烦。开始四周观望起来。
“小越,我要见小越。”
记得慕容汐月确实曾经如此说过。紧锁的眉终于舒展。南宫凌天的情绪明显放松下来。
“最大心愿有,之后要如何?”南宫凌天接着问。
“只要满足慕容汐月的心愿,或者她的状况会得到一些缓解。”李承则继续说到。“不知道,慕容汐月的心愿是什么?”
好奇是什么心愿要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为难极了呢?
不过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