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的军队大概算是有史以来最好打发的军队,从秦汉时期算起,再到清末民初,大概但凡军队哗变之后跟着就是占山为王,或者割地称王,唯独明末的军队,哗变之后只要军饷到了,还能再次变成大明的军人。
当然,那是后期,这会儿大明还没有真到那种地步,所以,被这些哗变的士兵看着,那站在范家家主身后的军官除了恐惧之外就只剩下愤怒。
他的目光闪避着那些哗变的军人,不时的又看向金独异等绝顶高手。
作为范家家主邀请的客人,这个军官是见过金独异等人的武功的,他相信只要金独异等人出手,格杀了几个带头的士兵,这一场哗变就能够停止。
但是,被他所寄予希望的金独异等人此时又怎么敢随便出手。
之前他们能够对峙步争靠的绝大多数是那五百弓弩手,而现在,从城门口涌进来的士兵鬼才知道有多少,最主要这些可都是百战余生的边军精锐,还是都带着武器的精锐。
五百弓弩手对上这密密麻麻的边军精锐,哪怕金独异等人都是江湖好汉也能够清楚的肯定,打起来五百弓弩手瞬间就得全军覆没。
就算不全军覆没,在被那些边军冲锋的时候,那五百弓弩手又怎么可能还能威慑步争。
“带着我的兄弟先走,按照之前我们商议的,去川陕交界的地方建立新的山寨,稍后我会去找你们。”
看着哗变的边军即将和范家那边起冲突,步争缓缓朝着身后的练霓裳开口,一句话落下身影已经快速的冲了出去。
一只手依旧捏着王嘉胤,但是步争的速度却是快若鬼魅,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入了人群当中。
金独异几个绝顶高手一直都在留意步争,当步争快速冲入的时候几人几乎是下意识朝着步争攻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这几个堪称这个世界最强的高手互相交换了数招,步争绣春刀横斩封挡住金独异等人全部的攻势,只是,几人的内力却是顺着绣春刀蹿入步争的体内。
哪怕步争修炼的上古练气术再如何的神奇被当世极大最顶尖的高手内功一道攻入体内也是忍不住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只是,一口鲜血吐出的同时步争已经单手捏在了范家家主的脖子上。
“卖国者,死。”
嘶哑的吼声响起,隐约的有沉闷的声音响起,范家家主的眼神顿时呆滞起来,步争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的捏断了这个卖国贼的咽喉。
兔起鹘落,一番动作下来,其余的普通人却才反应过来。
五百弓弩手的箭矢疯狂的抬起,而另一边,那些哗变的边军更是立即受激,这些本身都是最为精锐的边军,此时闹饷属于哗变,精神更是处在绷紧的状态,所以,当五百弓弩手箭矢抬起的时候,这些哗变的边军几乎是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
带头的两个士兵眼神顿时血红起来,手上战刀猛然间一摆,青筋从脖子上鼓起,他们的咽喉微微耸动就要吼出一个‘杀’字。
这些都是百战精兵,但是,换句后世的俗语,这些百战精兵每一个都有战争综合征,一旦被他们吼出一个‘杀’字,接下来大概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战。
“住手,都想要造反吗。”
便在这个时候,蓦然间一个炸雷一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大战之前的宁静。
边军们即将吼出的疯狂被打破,五百弓弩手下意识想要激射的箭矢也纷纷止住,远处,黑暗中一匹快马飞速而来,眨眼之间已经到了近处。
黝黑的夜色中,火把的光芒下这是一张同样黝黑的脸庞,带着几许沧桑和风尘,眼神却是凌厉的可怕。
“老夫奉命前来解决军饷问题,尔等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巨大的吼声再次响起,解决军饷四个字外加造反吗三个字更是如同擂鼓之后的鼓声震的城门内的士兵脸色纷纷巨变。
“杜大人。”
城门内清醒过来,本身就因为哗变而有所犹豫,不是被逼到绝境都不敢走这一步的士兵们看着这刚出现的人顿时露出畏惧的神色。
这人正是之前步争在京都时候碰到过的杜松,有黑金刚杜太师之称的杜松。
“步争,你胆敢挟持朝廷命官,本官奉劝你立即释放被你挟持的朝廷命官,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大明将士,听我号令,作战准备。”
杜松两句话解决了哗变的边军,猛然间已经转身看向步争,似乎弄错一般的开口道。
而便在杜松开口的瞬间,步争陡然间绣春刀一摆,已经直接架在距离他,或者说原本范家家主最近的一个军官脖子上。
“放我们离开,然后给我们准备马匹,否则的话,这几位大人得给我们陪葬。”
步争一只手挟持着王嘉胤,一只手握刀架在那军官脖子上看着杜松开口。
周围,在杜松解决了哗变的边军后,金独异等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朝着人群后面退去,此时,步争挟持了一个军官后,金独异等人更是加快了速度离去,眨眼之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步争,往日我以为我和你拥有相同的思想,今日我才知道,实际上我们的思想不同,今日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情谊,到此而止。”
杜松深深的看了一眼步争,蓦然间手臂一探,一截衣摆掀起,刀光跟着闪烁而过,一大块破碎的衣摆随即飘落下来。
割袍绝义,恩断义绝。
步争的眼神微微一缩,隐约的闪过一丝悲哀,随即却是猛的挺起胸膛。
“老子做的事情从不后悔,杜黑子,十三匹快马,准备好,这些军官活,准备不好,你就是枉顾同僚性命,还有,不要弄虚作假,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做什么的,好马坏马还是分得清的。”
冷冽的话语跟着响起,只是,不等杜松开口,被步争挟持的军官已经惊恐的喊叫起来。
“好马我有,我有,步百户,不要做傻事,杀害朝廷命官是死罪,死罪啊,杜太师,救我一救,本官马厩里还有一些好马,烦请杜太师帮忙找人牵来。”
惊恐的话语响起,这军官的眼神哀求的看向杜松,后者却是满脸的冷酷死死盯着步争。
除了被挟持的军官喋喋不休,杜松和步争好似变成石雕一般互相对视着,旁人甚至可以看到两人的目光交织出火花,就如同两个生死大敌互相施压,然而,唯独两人自己清楚,这一眼之中更多的是诀别。
“杜松,你是想要我死吗,我如果死了,你也不好过的,我的舅舅可是…………”
杜松和步争之间究竟如何那军官看不出,但是,半天之后杜松没反应却是让这个军官有点崩溃,被刀架在脖子上,这感觉绝对不好受。
“缴了周围这五百人的械,然后留下一个都统的人,其他人连夜随我前往山海关,张大人,非是杜某不想留下来救你,实在是军令紧急,建奴,建国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周围两支队伍已经杀出去,而那五百个弓弩手则开始狼窜而奔,只是面对精锐边军行动,那五百人又怎么逃得掉,所以很快被围困住,互相之间杀的鸡飞狗跳的。
那张姓的军官看着周围鸡飞狗跳的画面,更是忍不住双腿颤抖,一股热流倾泻而出,丝毫没有在意杜松的话语,只是开口疯狂的咒骂起来,唯独步争在听到杜松的话语之后目光更是死死的看了杜松一眼。
简单而复杂的一眼。
一眼之后,杜松已经转过身,五百人的弓弩手,又不是精锐,在近战之中根本浪费不了多长的时间,甚至,抓捕这五百人的队伍恰好可以留下来作为救援那张姓官员的一个都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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