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方桐才看清她的衣服,原来是家里的打扫佣人,只不过也太年轻了。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所在佣人手上的锄头上面。
佣人便说&;哦,陆律师吃不惯这里超市买的的蔬菜,就叫我种一些。&;
吃不惯还在这里住!
秦方桐绷着脸,没有进去,跟佣人要了法院地址便打车过去。
在法院门口足足等了一个上午,她腿都麻了,门口才有人稀稀拉拉出来。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人群中,一个一个,都没有放过。
终于,在人群的最后,几个人边走边说从阶梯上下来。
陆秉泽一口流利的英文在跟同事交流这个案子结束的心得,这个案子十分棘手,涉及当地的黑社会,但是愣是被他打赢了,这也是他为何迟迟不走的原因。
&;泽,你要小心,虽然官司打赢了,但是那家伙的背景可不一般,就怕他报复啊。&;一个男同事好意提醒。
陆秉泽摇头笑笑,正想说不用担心,旁边几人却停下脚步,目光齐齐看向他的身后。
困惑回头看去,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人正吊着一张哀怨脸看他,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整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停留了五秒钟,身体刹那间酥麻麻的,就像血液在翻腾。
她穿着白短袖,破洞牛仔裤,微卷的长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特别活力,像一个来求学的大学生。
跟同事告别后,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看似面容冷峻,实则嘴角已经牵起浅浅的弧度,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必要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主动服软。
就这么大咧咧地从她身边走过,飘给她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我不接受道歉。&;
&;少来自作多情,谁要跟你道歉,我姑父让你回去,公司很忙。&;
陆秉泽转身,痞里痞气地转着手里的文件,眉宇间拧着一股倔强的放纵不羁,&;噢,是么,那请你回去告诉我爸,我对公司没兴趣,也绝对不会回去。&;
&;况且,我已经决定要在这里安家落户,烦劳这位小姐一字不落地转告,慢走,不送。&;
秦方桐觉得自己就是来找罪受的,她忍着气,上前截住他的路&;你要住不住我不管,但是这次我答应了姑父一定会让你回去,你就必须跟我回去!&;
陆秉泽失声而笑,啧啧两声,&;你还真是听话啊,他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先是去公司给我当秘书,又听话地帮他料理公司,现在还奉旨来找我,怎么,你喜欢我爸啊?&;
刹那间,秦方桐一股热血充上脑袋,右手抬起,眼看着就要给他一个狠狠的巴掌,不料,一只手准确地扼住她的手腕。
两人大眼瞪小眼。
陆秉泽似笑非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想打我?你不够格了。&;
说完,松开她的手自己开车扬尘而去,秦方桐气死地在后面追跑了几步,莫名的,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上来,她马不停蹄地打车跟上去。
或许她还没发现,陆秉泽的毒舌已经把她从那日游乐园里受的伤里头拉出来。
她宁愿他毒舌,也不要他冷淡不理人。
跟着陆秉泽转了几圈,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件酒吧,见了几个她根本不认识的男女,男男女女在那里吃东西聊天,然后打桌球。
只有她一个女人在对角这边自己喝闷酒。
即使如此,她还是盯着他不放,斗志满满。
突然,她手中的鸡尾酒都没喝完,一杯果酒和一碗蔬菜沙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抬头一看,服务生小姐正对她露出礼貌的微笑,同时伸手指向那边某桌上的一个中年欧美大叔,说是他送的。
大叔看她看过去,便举起手中的酒向她示意。
她干笑了笑,没有回应,刚想叫服务员拿走,那个大叔就走过来了。
秦方桐屁股刚要起来,突然脑子里迅速蹿进一个想法:要不,刺激刺激陆秉泽?
以前上高中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当时搭讪她的是一个大学男孩,后来,那个大学生被陆秉泽打断了一条手臂,当时还闹上了法院。
也就是那次之后,陆秉泽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一定要当律师,她问为什么。
他说,律师可以保护很多人。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忘记他那种意气风发的眼神,如今好几年过去,他的话兑现了。
从记忆里回神,对面叫劳斯的男人正说到自己在这片有多少家业。
秦方桐点点头,愣是挤出笑容回应他。
聊了一会儿,劳斯本性露出,肥胖的大手向秦方桐的柔嫩小手伸去。
秦方桐咬牙忍住才没有揍他,眼神悄悄向桌球那边瞥去,结果,却看到陆秉泽打完一通电话后和一个女的揉揉抱抱!
即使他在打桌球,那个女人还在后面抱着他的腰,他躬身,她站着,姿势好羞耻!
特喵的!
秦方桐一股热血充上来,也忘记了劳斯还在摸她的手,只顾闷头喝酒。
只不过,没过多大会儿功夫,突然有几个人过来跟劳斯说了几句话,她没仔细听,只是一会儿后,劳斯皱着眉头跟他们出去了。
临走前,还堆着笑给她留下一张名片和一张房卡。
秦方桐没工夫理他们,眸子看向台球那边,女人正在喂陆秉泽吃东西。
她猛然又喝了一大杯酒,脑袋有些晕胀。
突然起身,摇摇晃晃地朝台球那堆人走去。
正在打桌球的几个男女倏忽被一个醉女闯入,一个个停下打球看好戏,有两个甚至吹起口哨。
秦方桐双颊似红苹果,眼神迷离,她猛地甩甩头,突然伸手抓住陆秉泽,用力拉过来。
周围一片起哄。
那个被抢人的金毛美女眉头一皱,也抓住陆秉泽的另一只手,一脸&;你抢得我也能抢&;的不服输。
陆秉泽挑挑眉,一言不发,倒是旁边的男人发话了,&;选一个啊?&;
话音未落,被秦方桐一记厉眸横过去。
她突然觉得委屈不已,自己坐飞机那么累,半天了都没得休息一会儿,就受了他这么多罪。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只纤白的手臂伸过来,硬是要把她的手掰开,她怒极,抬腿就是给那个金毛女一脚!
然而,陆秉泽一手捏住她的脚踝,害得她差点跌倒,他冷眸看着她,说&;你吓到我女朋友了。&;
秦方桐的脸煞白,僵住身子在原地迟迟不动。
陆秉泽收回眼神,说了几句话,那些人又恢复了玩乐。
他躬身,眼神专心地对着球,突然后头响起了几道哐哐当当声音。
回头看去,一个女人落荒而逃,绊倒了几张凳子。
他紧抿唇,冷硬的脸部轮廓散发出渺渺寒意,几秒钟后,他继续打桌球。
秦方桐憋着一口气走到门口,突然看见劳斯从一个巷子里跛着脚走出来,她张大眼睛一看,这家伙鼻青脸肿,真是好玩。
&;嗨!&;她灿烂笑笑向他招手。
劳斯看见她,惊魂失色,跌跌撞撞逃走了。
秦方桐摇摇头,打了一个嗝,都是酒味。
这时,她的眼睛发亮地看着一个走向机车的男人,他甩着手里的钥匙,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
秦方桐吸吸鼻子,突然走过去一把夺了他的钥匙,趁他嚷嚷之前给他甩了一大叠钞票。
男人看着满天缭乱的钞票懵住,他一看,钱根本不够!耳边却传来机车发动的鸣动。
&;!!&;
他呼天抢地的惨叫顿时把酒吧里的人都吸引出来,陆秉泽从人群中挤出来,一看地上,一个熟悉的钱包躺在那里,眼眸一紧,马上揪着那个男人大吼&;她去哪儿了!&;
可怜的男人。
秦方桐骑着机车一路奔驰,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她认真睁眼看是,自己已经身处一条望不到头的乡间公路上,她笑笑,开足马力。
&;呼!&;
天黑之后,她发现自己开到了一个村镇上。
周围黑漆漆的,过路人看见她就跟看到了怪物一样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一照车镜子,一个俨然一个金毛狮王,头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掉了。
喉咙干涸地要命,她下车想去买瓶水解解渴,不料怎么都翻不见自己的钱包。
&;去哪了,去哪儿了!&;
她心里着急,加上心情又超级郁闷,忍不住跺脚泄气,不跺还好,她跺了一脚,一提起脚,突然觉得鞋底有点重。
不会是……
她脸色蜡黄蜡黄地低头,不出意外看见一坨黄色的鲜热便便粘在鞋子上,她一抬脚,还有一小块掉落。
她的内心在咆哮。
&;陆秉泽,你个混蛋!&;
骂咧中,她眼眶热热的,鼻子微酸,整个人都委屈不已。
简单地擦掉鞋子上的粑粑,她又累又渴地跨坐上机车,走回头路,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钱包。
前面就是一条人迹罕见的公路,她便开大了马力,可惜天黑了,再大她也不敢多放肆。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一个比刚才的村子上等一点的城镇,她一边开车一边四处看看,有没有钱包。
找了一会儿,她泄气了,抬头的瞬间来加大马力,想回到城里再说。
不料,就在她抬头的瞬间,一个黑影在前面快速跑过……!
&;啊!&;
夜里,一道车轮磨地的刺耳声把周围的人家都吵出来。
人们借着路灯看去,一辆黑色机车狼狈地倒在地上,而旁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