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开我?”埃伯洛克公爵不解的看着张立:“我怎么让他们离不开我?”
张立没有正面回答:“你觉得你领地里最能吸引商人的东西是什么?”
“粮食。”埃伯洛克公爵想都没想便答道:“曾经我的领地以各种珍奇的水果和作物而闻名,在天空上还没有被夜幕笼罩的时候,森林里还没有这么多狼和蜘蛛,那时候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养蜂人的蜂蜜,牧民的牛奶……我的祖先也因此获得了巨量的财富,然而现在……”公爵叹了口气:“自从兽人来了以后,我家族的财富被掠夺,再加上从逆风小径飘来的这可恶的云幕,现在这里的环境开始极度恶化,早就变成了一片普通的产粮地,而且亩产还不高,我不得不大大降低佣金才能留下那些雇农。”
公爵说着说着就苦笑起来:“我的领地自古就不像赤脊山那般出产矿物,现在除了廉价的粮食也没什么能吸引那些商人的了。”
张立:“由此可见,公爵大人,你还没弄明白你最大的财富是什么,粮食?土地?不,都不是,你最大的财富其实是人啊。”
“人?”
张立:“没错,人,财富都是由人创造的,我们随手捡起一块木头,这不值钱,但如果被木匠经手,那它就值一件家具钱,如果被艺术家经手,它就是更值钱的艺术品,人类与野兽的最大不同就是因为我们有智慧,我们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可以把没用的东西变得有用,而这一切都需要经过人手的改造,人手越多,您所创造的财富也就越多,作为领主,您的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
公爵紧皱眉头道:“你是想让我动员领民去当木匠?”
“当什么木匠啊,我那只是比喻!”张立哭笑不得的说道:“木匠、铁匠,或者是别的什么作坊工,您觉得这些东西可以吸引商人?这些手艺人到处都是,根本无法吸引任何人,您需要一些独特的,只有您才能生产的垄断型商品才能逼迫那些商人不得不就范。”
“只有我能生产的?”
“没错。”
“可是我上哪去找这种东西?”
这时候张立忽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在阿尔泰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中端起人家的饮料喝了一口,接下来才开口道:“其实呢,我倒是知道一些这样的东西,但我不可能白白贡献出来。”他的笑容颇为自负,就好像天下尽在其手一样。
公爵此时感到非常荒谬,他看向张立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不自然,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有趣,疑惑,最后变成了看骗子的表情。
就在他神情不悦的想要开始赶人的时候,张立急忙说道。
“先别急着赶人!不妨等我做出来给你看看,反正你也不会损失什么,而要是我成功了,说不定你会因此得到一次振兴领地的好机会。”
………………
接下来张立就在市里租了一间带地窖的屋子,然后开始筹备各种原材料。
他买来了一口大锅,然后又买了一些猪油,去附近的山坡收集了一些石头,又去森林里找了一些生命力顽强的小花,然后就开始闭关。
看到这些原材料,大家可能已经猜到他想制作什么了,没错,就是肥皂,穿越小说的主角十有八九都做过这种东西,张立在指挥那些守夜人挖洞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附近的山脉确实矿产不多,但石灰石却很多。
石灰石高温煅烧成生石灰,生石灰加水变成熟石灰,也就是氢氧化钠,接下来再与油脂混合,等个六七个小时,肥皂就可以出锅了,这就是高中化学必学课程之一的皂化反应。
单纯的猪油皂味道肯定不好闻,张立又把采集到的花朵进行最原始的压榨,榨出香精与猪油皂混合,艾泽拉斯史上第一批肥皂就在这简陋的环境下孕育而出。
“嗯……虽然有些硬,而且看上去有些杂志,但是总的来说已经算合格了。”张立满意的看了看手中的砖块肥皂,由于香精是压榨出来的,肥皂里难免有很多花朵的碎屑,受此影响颜色也不均匀,不过没关系了,第一批样品也没必要弄得多么精致。
“你说的就是这个东西?”还是公爵家的饭桌上,公爵及其妻子,以及阿尔泰娅三人以一副怪异表情看着桌子中间的这个东西。
“就是一块充满杂志的黄油?”公爵的嘴角都抽了好几下,他现在觉得他会相信张立,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实在是太傻了。
“不不不,这可不是黄油。”张立予以严厉否决:“这东西叫肥皂,它可不能吃,这是用来洗衣服和清洁身体用的。”
“呵呵,洗衣服和清洁身体?”谁都能听出公爵语调中那压抑的情绪,就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对,你可别小瞧它,据我了解,这里大多数人清洗衣物用的还是皂荚或动物骨灰,用这种东西很难把污渍洗干净,而且洗的时候往往还要大力揉搓,洗亚麻衣服还好,像是毛料和丝绸这种精细的布料,稍有不慎可就坏掉了,而用我这东西情况就会大有不同。”张立满怀信心的取出一块丝绸,然后微笑着走到阿尔泰娅身边,对着她那才吃到一半的肉排轻轻一蹭,丝绸瞬间就被酱料与油渍浸透。
然后张立就当没看到阿尔泰娅因愤怒而颤抖的身姿,拿着那脏掉的丝绸走到了公爵身边。
“您请看,我曾经请教过几个井边洗衣服的大妈,她们都说像是这种污渍基本上没有彻底洗干净的可能,这一点您应该不会否认吧?”
公爵还没说话啊,公爵夫人到先开口了:“不会,我有一件很喜欢的长裙就因为粘到肉酱最后扔掉了。”公爵夫人一脸很可惜的表情。
“那从今以后您再也不会有这种遗憾了。”张立笑着把一边佣人手中的洗手盆接了过来,弄得人家一脸懵比,人家啊啊两声,那可是给公爵他们吃完洗手用的,张立没理他,他把水盆放到桌子上,然后拿起肥皂。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只是洗件衣服也能扯到奇迹上,奇迹可真不值钱。